田柏光揉了揉眼睛,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难道真是青城派那子太不争气,踢个门都踢不开,还被自己的力道反撞了出去?不能啊,我出门的时候就是把门虚掩着而已,怎么会踢不开呢,难道..屋里面有人?”
一想到这儿,田柏光自己都吓了一跳,忽然感觉有些不寒而栗。△¢頂點說,..
“他娘的,一起上”,一些青城派弟子显然是被那人的受伤激怒了,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十几名弟子便要一哄而上。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娇叱,“住手”,从右首第二间客房里一推门,走出一个白衣胜雪、娇玲珑的姑娘来。
那不是别人,正是白鸟瞳,姑娘毫无胆怯之意,肃颜如霜,高声呵斥道:“数十人各持刀兵,深夜滋扰,这就是你们青城派的待客之道吗?”
那些青城弟子一见是个姑娘,认得她是峨眉派的嫡传弟子,也有些迟疑,不由得为之一顿。
白鸟瞳接着道:“且不我等武林一脉、远来是客,你们该当以礼相待。单我们还有两个弱质女流在此,你们深夜悍然硬闯,莫非是要欲行不轨吗?”
青城弟子心道:“这丫头看上去娇娇弱弱的样子,没想到还挺牙尖嘴利的,一张口就扣了个大帽子过来,这要是解释不清,传到江湖上去,青城可成了众矢之的啦”。
一个老成持重的年长弟子耐着性子道:“这位峨眉的师妹你可别误会,如果不是出了大事儿,掌门人下令全山搜索,咱们这些做弟子的怎么敢自作主张查到诸位贵客的住处呢?掌门人交待得清楚,诸位贵客来到青城,那保证你们的安全就是青城义不容辞的责任,还请师妹行个方便,让我们到屋中搜上一搜,绝不能让刺客再度行凶啦”。
“刺客,什么刺客?”白鸟瞳心中一颤,一边故作镇定地随口一问,一边在心中划着问号:“白天田柏光受辱之后,神色举止与以往大不相同,莫非是他耿耿于怀,跑去做刺客了?否则为什么青城派这么大的响动,不见他出来呢,若在平常,他早就大吵大喊地叫嚷起来才对,难道真是他做刺客,没有赶回来?等等,有福哥哥和大海哥哥怎么也没有丝毫反应,莫非连他们也..”。
这时候,那名青城弟子的一句话,不但将白鸟瞳从思索中拉回,更让躲在外面的三兄弟震惊不已。
那名青城弟子一脸沉重地缓缓道:“不瞒您,就在刚刚,我们青城派余掌门的独生爱子余人乐师弟,遇刺..身亡了”。
“什么,余人乐死了?”田柏光脑袋“嗡”地一声,身子陡然一晃。田柏光不笨,他经过一瞬间的疑惑之后,随即意识到了余人乐的死对他意味着什么:“他,田柏光,刚刚去余人乐房间外放了一把火,转过身来余人乐就死了,这件事一旦泄露,他就是第一号嫌疑犯啊。更何况,他现在还不在自己房内”。
田柏光不禁有些手足无措,就听有福低声道:“一会儿找个机会绕到后窗去”。田柏光一愣神,就见有福冲着院子里面高声喊了一句:“刺客休走”,随即一纵身,飞身窜上对面房檐,压低身形提身而走。
这一嗓子显然惊动了院子里的青城弟子,他们齐齐回头,恰好看到一个身影在房檐上疾走,登时跟炸了锅似的,“刺客在那边,快追”,“不要走了刺客”,一窝蜂似地冲出院门,奔着黑影的方向狂追过去。
田柏光心头一热,眼泪差儿夺眶而出,他知道有福故意引开众人,无非是想调虎离山,让自己有机会回到房间,洗脱杀死余人乐的嫌疑,可是他自己.。。这风险可就太大了..
“别犹豫了,快走,免得辜负好兄弟”,焦大海扯了一下田柏光衣襟,紧咬着嘴唇面色凝重地沿着墙壁向后窗绕去。田柏光擦了擦眼角,紧随其后。
那院不大,若是刚才人多眼杂之时,即使从后窗翻入,也难免不被眼尖耳尖之人发现,此时青城弟子几近倾巢而出,剩下的两三个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出去,正是返回房间的绝好机会。
焦大海和田柏光不敢不珍惜这个有福甘冒奇险给他们争取的机会,各自迅捷地翻窗而入。
随即隔壁就传出了焦大海懒洋洋的声音:“大晚上的不睡觉,又是敲门,又是喊叫的,还让不让人睡啦?”紧接着,又传出了焦大海推门出去的声音,想来是焦大海觉得众人迟迟没有反应实在惹人生疑,因此出去抵挡一阵。
田柏光心中另有一事纠结,只是装作不耐烦地喊了一句:“春梦做得正在要紧处,我可没工夫出去,大海你看看就好啦”,便不再出声,而是心翼翼地在房间内四处搜寻起来。
“房间的门栓的确没拴上,不过.。。房间里也的确没人,这可奇了怪了,难道有鬼?”田柏光满腹狐疑地仔细搜寻了两圈,没有任何发现,这时听见又有人推开房门,走到院子里。
“呵,好困啊”,那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接着道:“喂,青城派的师兄,不是出了人命,派人来保护我们吗,怎么才这三四个人在这儿,你们青城派的人是人,我们峨眉派的人也是人啊,不行,你们赶快再喊些人来”。
一听这声音,田柏光的一颗心欢喜得差儿没蹦出来,“有福,是有福,他好快的身手啊,这么快就甩掉追兵,赶回来啦。哈哈哈,这家伙还有闲心倒打一耙,有意思,哈哈哈”。
那几个青城弟子鼻子都要气歪了,又不好明,含混着嘀咕了几句,也没听清。
有福紧接着又道:“大海,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叫醒田柏光,那子,就春梦的时候够专注”。
焦大海笑道:“可不是嘛,估计现在美人入怀,正得趣呢,哪里舍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