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柏光放声大笑道:“啊哈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们这群泼皮无赖来的正好,李县令,你自证清白的机会到了,请吧”。△↗頂頂點說,..
李高政乜了他一眼,暗骂:“这个子最讨厌,待会儿第一个收拾他”,轻咳一声道:“尔等何人,报上名来”。
那群泼皮之中,为首的正是那日被田柏光打碎了拳头的大汉,他手缠着厚厚的绷带,仿佛抓了个大号的包子,不过这家伙还挺彪悍,虽然吃了田柏光的亏,此刻见到他,依旧气哼哼地不服不忿,冲李县令作了个揖,粗声粗气地道:“回县太爷的话,的叫李二,您别听那子胡八道,的可不是什么泼皮无赖,咱也是有身份的人”。
田柏光很不屑地大笑道:“哈哈,有啥身份,出来听听”。
李二怒目相向,把大脑袋一晃,趾高气昂地大声道:“站直了,听好了,别吓得回去找你娘,本大爷乃是青城派乐山分派乐山县城编外预备堂堂主李二,身后这些都是我的兄弟,怎么样,青城派的,怕了吧?”
有福、田柏光、焦大海和甜儿姑娘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停顿了一刹那,随即实在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田柏光都要笑岔气了,一边笑一边调侃道:“大海,咱赶快闪吧,太可怕了,人家青城派来人了”。
焦大海表情更夸张,双手揉着胖脸,做出一副极为惊恐的样子道:“可不是咋的,人家还是堂主呢,对了,刚才光顾着害怕了,他是什么堂来着?”
甜儿姑娘一根手指着唇边,半仰着头假意思索道:“红糖、白糖、芝麻糖..。”。
田柏光笑道:“师姐,您那些零食就别往外抖落了,是编外预备堂”。
焦大海一脸茫然道:“啥是编外预备堂啊?”
有福笑道:“编外预备堂嘛,从字面儿上就能看出来,他们想抱人家青城派的大腿,可人家青城派压根儿就不承认他们是青城派的人,又看他们可怜,随便搞了个名目逗他们玩的,就好比孩进太学之前先找个私塾启蒙差不多”。
焦大海一拍脑门作恍然大悟状,拍了拍李二的肩头道:“原来如此啊,哈哈,鬼”。
“呸,你才是鬼呢”,李二愤愤地晃掉焦大海的胖手,不服气地辩解道:“编外预备堂咋了,咱师父了,只要咱们好好练功、好好表现,用不了两年,咱就是青城派的正式弟子”。
有福笑道:“管你是不是正式的,咱们根本就不在乎,你们要是条汉子,就老老实实地承认,李老太太左近十几家的房子是不是你们拆的?”
李二把胸脯一挺,满不在乎地道:“是又怎样?”
有福发觉这个李二虽然膀大腰圆,可似乎头脑比较简单,话不会弯弯绕,微微笑着故意道:“本朝律例,房舍乃百姓私产,任何人不得侵犯,尔等竟敢公然强拆,是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莫非是青城派?”
“切”,李二一脸鄙夷地撇了撇嘴,“你们真是笨的可以,青城派那么远,跟青城派有啥关系啊”。
有福忍着笑接着道:“哦,那可奇了,你们是青城派弟子,听的不是青城派号令,难道是你们自己的意思,不能啊,青城派门规也是极严的..哎呀,想不出来、想不出来啊,你们要是不当众讲出来,我们可是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啊”。
李二得意地笑道:“哈哈,这都想不出来,告诉你,是..”。
“咳、咳”,韦横轻咳两声,摆了摆手,李二登时猛醒,暗骂自己差一儿招了人家的道儿,忙把话锋一转道:“是我们自己的意思又如何,咱们青城派向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能把咱们怎么样?”
有福看了他一眼,笑着冲李高政道:“李县令,李二等人对所犯恶行供认不讳,不过其中并无人主使,李县令确实与之无关,不过此等恶人,依律该当如何处置,还请李县令秉公处理”。
李高政的心悬了半天,此刻终于放下心来,心道:“这群家伙看着五大三粗,心眼着实不多,三句两句就让人给套进去了,看来要想让他们闹事儿,还得本县稍加引导啊”,想到此处,李高政朗声道:“依照本朝律例,无故侵犯百姓房舍者,处斩刑。只不过人命关天,本县还要问上一句,尔等是否无故?”
李二是个粗人,大字儿不识一个,对于李高政咬文嚼字的暗示,压根儿就没听明白,他用熊掌似的大手挠了挠头,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道:“无故?对..对啊,是无故,也无亲,无亲无故的”。
李高政气得差儿没背过气去,刚想再直白地提醒一句。
有福哪肯给他这个机会,振臂一呼:“乡亲们,都听到了吧,他们承认啦,无故强拆啊,怎么办?”
“杀、杀”,一众百姓群情激昂,个个扯着嗓子大声喊起来,田柏光和焦大海喊得格外卖力,不但自己喊,还不断地挥手鼓舞声势。
李高政的汗有儿下来了,心道:“不好,百姓正在气头上,我要是提醒的太过明显,被他们看出来,恐有包庇之嫌,本县好不容易刚刚脱身,可不能再陷进去了。唉,也罢,事到如今,只有牺牲这些泼皮了”。
“啪”地一声,李高政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大胆狂徒,本朝律例之下,岂容尔等肆意妄为,来人啊,将尔等拿下,容后审问”。李高政表面上义正词严,却给自己留了后手,“容后审问”四个字得好听,待得一众百姓退去,大事化、事化无,甚至是颠倒黑白,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有福对他这番心思洞若观火,哪肯给他釜底抽薪的机会,当即朗声道:“李县令,原告被告俱在,被告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为何还要容后审问?当庭审问,还百姓一个公道,方显李县令公正之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