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柏光叹了口气,心道:“有福啊,你可害惨我了,不过咱们都是兄弟,眼下这情势,我也不能出卖你啊,这么没义气的事儿,咱田田哪能作啊?”田柏光完全忘记了刚才似乎是他自己蹦着高地抢着要冒名“焦大福”的一幕。,,,, ..
云千尺一看田柏光半晌无言,以为他自知理亏不敢作声,冷笑了一声道:“眉坞山庄自有眉坞山庄的规矩,岂容人来此招摇撞骗?”
田柏光心里一激灵,冷汗下来了,心道:“不知道这老家伙要怎么处置咱田田?”
就听云千尺接着道:“不过念在你是武林大学弟子的份上,老夫对你从轻发落..”
田柏光稍稍放心,心道:“嘿嘿,有转机,看来还得上名校啊”。
云千尺接着道:“田柏光,你自己废去一只手臂吧,左手还是右手,你自己选”。
“啊,啊?这就是你的从轻发落啊”,田柏光惊得三魂跑了俩,七魄溜了仨,脑袋“嗡”的一声,吓得大喊道:“不要,不要啊”。
云千尺冷哼一声,“不识相的东西,难道还要老夫动手吗?”
就在此时,人群中一个清越的声音高声道:“云庄主且慢”。
随着话音,一个身影穿过人群,一个箭步纵上高台,众人抬眼一看,长身玉立、剑眉虎目,好一个英气勃勃的少年。
云千尺上下打量了这少年一番,也是暗暗头赞叹,振声问道:“你是何人?”
“武林大学弟子有福,见过云庄主”,有福双手抱拳,施了一礼。
云千尺一听“武林大学弟子”这六个字,冷冷笑道:“这么,你是来替田柏光出头喽?”
有福淡淡一笑,朗声道:“不是出头,是求情”。
“你走你的路,我坐我的庄,素不相识,有什么情?”云千尺眼神凌厉。
“江湖路,江湖走,江湖人,义当头,一笔写不出两个‘义’字,在下求的就是这份情‘义’,”有福不卑不亢、对答如流。
云千尺也暗赞这少年思维敏捷、口才了得,反而来了兴致,只是面上仍是冷冰冰地继续道:“父母恩、师徒情、兄弟义,他和你是兄弟,和我却不是兄弟”。
有福淡淡一笑,微微摆了摆手,缓缓道:“云庄主,四海之内皆兄弟”。
云千尺面色一沉,厉声道:“你这子,敢和我称兄弟?”。云千尺气凝如山,举止威严,这凛然一言,竟使得场内之人不由自主地身子打了个冷战。
有福却是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微微一笑道:“非是不敢,而是不能,在下有师长,可称弟与兄,云庄主您是叔伯辈”。
“哦,什么字头?”云千尺目光一凛,紧跟着问道。
“龙行云、虎行风,龙虎风云会英雄,‘风’字头”,有福一语双关,得漂亮。
云千尺听得痛快,一拍桌案,哈哈大笑,起身抚着胡须问道:“好个‘风’字头,我问你,风是几度风,可吹得山河动?”
有福一看情形,知道已经动了七八分,便笑着道:“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风起云涌时,九州山河动..呵呵,可不只是山河动,只怕山河还要变色呢”。
云千尺振声长笑,把大袖一摆,高声道:“得好!放人”。
田柏光都懵了,心道:“有福和着老家伙了半天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行了,我也别管这么多了,能逃过一劫就算拣着啊”,他生怕云千尺返回,哧溜一下子闪到了有福身后。
台下众人也听得一头雾水,迷茫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壮着胆子道:“这一老一打的什么禅机啊,好费解啊?”
身边的人鄙视道:“人家都是高人,什么是高人你知道不?高人就是,他的话,你永远听不懂,但就是觉得有道理。行了,那都是人高人圈里的事儿,你这猪头猪脑的就别跟着参和了”。那人委屈地了头。
云千尺接着振声道:“眉坞山庄今日有贵客到,选婿大会到此为止,明日照常举办,好了,诸位都散了吧”。
台下众人纷纷散去,老管家率领一众厮忙忙活活地维持着秩序。
云千尺冲有福道:“有福,你随我来..”
眉坞山庄浣花厅上,云千尺端坐正中,鱼尺素和雁传书分别垂手站立左右,有福和荆盈,以及田柏光三人站在厅中。
云千尺抚须笑道:“哈哈,真是没想到,老风那老头子成天嚷着不肯收徒弟,居然背地里有了你这样一表人才的好徒弟,有福啊,你拜在老风门下几年了?”
有福微微笑道:“回云庄主,恰好一年”。
“一年?”云千尺面色微变,忽地双眼寒光闪动,身子一抖,闪电般飞身而出,左手一记“青龙探爪”直击有福面门,右手却是暗蓄“柔云十三式”的后招。
有福应变神速,下意识地身形陡转,竟在避无可避之处,轻巧地凭空转了个身,非但躲过云千尺这一招“青龙探爪”,连那暗蓄下的“柔云十三式”后招也消弭于无形。
云千尺自重身份,一击不中也不纠缠,眼神中微微显出一丝诧异,停下身形冷冷道:“你绝不是老风的弟子,竟敢在我眉坞山庄公然行骗,你好大的胆子”。
有福毫无惧色,拱手道:“有福行得正、走得端,‘行骗’二字受之有愧,原封奉还”。
云千尺冷哼一声,眼中寒芒闪动,凛然道:“好子,够胆子,事到如今你还敢谎称是老风的弟子?”
有福微微一笑,“云庄主,您先消消气,晚辈并没乱攀亲戚,晚辈的的确确是风老的弟子”。
“胡八道,你你拜在老风门下一年,可是据我所知,老风这一年来专注于某事,根本就不可能收徒弟”,云千尺语气坚决,神色间已然有怒色。
“云庄主,这并不矛盾啊,晚辈虽然是风老的弟子,可是却从来没见过他老人家的金面”,有福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