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海抓着棋子,左看右看,大眼瞪眼地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落子何处,吐了下舌头,憨憨地一笑道:“要是过在这儿就好了,过的象棋在咱们重山哥几个里面最棒了”。
“谁的,我田田偏偏不服”,田柏光正在无聊,正好乘机赶来凑趣。他蹭过焦大海时,还顺手抢过了焦大海手里的棋子,笑着揶揄道:“大海你不会下棋别乱动哈,万一走错了,咱高手田田想给你收拾局面都晚了,知道不?”
着,田柏光想把那枚棋子放回原处,一看棋子,差没笑喷了,哈哈笑道:“哎呀,大海,你不会下棋还真没冤枉你,知道‘士’不能出九宫不,你拿个红棋的‘士’就想将黑棋的军是不?”
众人闻声均笑,焦大海憨憨一乐不以为意,娇姑娘却是忿忿不平,怒道:“田柏光,别人谁不会啊,有本事你把这残局破解了,才算能耐”。
田柏光在众人的笑声中来了劲头,眉飞色舞地道:“我来破解就我来破解,总不会比大海差吧,哈哈”,着,在焦大海指下把“士”放回原位,仔细端详起棋盘来。
这一看不要紧,田柏光竟是眉头紧锁,汗水涔涔而下,左思右想,无从下手。田柏光偷眼观瞧,娇姑娘似乎已经蓄势待发要出言抢白自己了。田柏光心道:“不管怎么样,不能让这丫头冷嘲热讽。我先下两步,没准就能打开局面了”。
田柏光硬着头皮,随手抓起一子胡乱一落。棋盘上每个纵横线的交叉都略微凹陷,田柏光这一子一落下凹槽,就听头上“嘎吱吱”直响。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密室上方一块石头缓慢地移动开来。
田柏光喜道:“哇哈哈,莫非咱田田竟然触动了机关?不对、不对,应该田田聪明绝,一眼就看出机关所在,哈哈,大家快感谢..”。话没完,田柏光就感觉不大对头,硬生生地把后面那个“我”字咽了回去。
原来,密室屋那块石头一挪开,非但没有开启什么隐秘出口,反倒从空隙处不断地落下沙土来。沙土虽然极细,但是速度很快,眨眼间已经堆成了一个沙丘。
“哼,田柏光,你看你干的好事,你一眼看出的机关,就要把大家活埋了..”,娇姑娘还记恨着他刚才调侃焦大海的事儿,愤愤地道。
“这可怎么办啊?一儿线索都还没找到,反倒多了阻碍”,花楼瞪着田柏光,没好气地道。田柏光自知理亏,望着天全当没听见。
“楼,线索也不是一儿都没有”,有福看了看棋盘,又看了看屋,眼中灵光一闪,笑着道。
“哦,你发现线索了?”众人惊喜地望向有福。
“嗯,大家看,田柏光刚才下了一手巡河炮,‘炮’的位置落在棋盘的东南角上。大家再看,屋落沙的空隙,也在东南角。如果,这不是巧合呢?”有福微笑着道。
“那就是,棋盘和这密室的方位是对应的。如果咱们解开棋局,就可能找到出口啦”,朱颜儿美目圆睁,兴奋地道。
“很有可能”,有福微笑着了头。
这一来,大家都凑到棋盘周围,虽然绛唇四女和焦大海不懂象棋,也一样地站在旁边鼓舞士气。彪哥平日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儒侠自诩,此刻更是精神抖擞,拄着头冥思苦想起来。其余有福、花楼和田柏光也都凝神关注棋盘。只是有了田柏光刚才的教训,大家只是认真揣摩,没人再敢妄动棋子了。
一时间密室里寂静无声,唯有漏下的沙子悉悉作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彪哥瞪大了眼睛盯了半晌,憋得脸通红,终于忍不住,沮丧地叹气道:“这局棋绝对是红棋死棋无疑,无论什么高手,无论他怎么走,都不可能有回天之力啊”。
彪哥在眼前众人里,象棋棋艺算是最高,他不肯能解得开,别人更无可能,大家不由得心里一凉,士气登时低落,好几个人唉声叹气起来。
“等一等,彪哥,你刚才什么?”有福忽然问道。
彪哥一愣,“我无论什么高手,都不可能有回天之力呀,怎么了,你解得开这棋局?”
“不是,不是这句,之前那一句”,有福追问道。
“之前那一句?我的是..噢,我这局棋绝对是红棋死棋无疑啊”,彪哥一脸疑惑,不知道有福在意的是什么。
有福眼前一亮,展颜笑道:“不错,就是这句,‘红棋死棋无疑’。诸位,咱们都陷入到想当然的怪圈里面了,一看到残局,立时想到的便是解开残局。其实..谁也没规定咱们一定是红棋一方啊”。
众人一头雾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有福到底想什么。愣了半晌,还是焦大海问道:“可是,如果咱们是黑棋一方,那又能怎样啊?”
有福笑着转向彪哥道:“彪哥,如果咱们是黑棋一方,那接下来如何?”
彪哥迟疑了一下,犹豫着道:“如果咱们是黑棋一方,那这棋已经稳赢了啊。接下来,就是将军.。。不对,已经在将军了,红方主帅已经无路可走,剩下的只有坐以待毙了..”。
彪哥还不知所以然,田柏光倒似乎先明白过来,兴奋地抢着道:“啊哈,我知道了,这局棋还没完,还剩一步没有做,对不对?”
有福笑着头。众人不解,绿萼急着问道:“有福,你怎么也和田柏光学坏了,快,到底应该还剩一步要做什么?”
有福和田柏光相视一笑,同时道:“直取中军”。
话音刚落,田柏光一心要抢着立功,一手抓起黑棋的“车”,“啪”地一声拍在红棋的“帅”上,与此同时,就听屋上方“咔嚓”一声响动,一块石板向两边撤开,从中间掉下一个盒子来,那石板在屋的方位,正好对应着红棋“帅”在棋盘上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