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脸上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缓缓道:“老焦,把后面那个‘不厉害’去掉,就是厉害。我吕文彪长年订阅《江湖月报》,对此人有了解。你们且先看看告示下面附着的那张纸条”。
众兄弟往下一看,果然看见告示的最下方还用四星飞芒钉着一张纸条。田柏光探手取下飞芒和纸条,高声念道:“二月之幺、酒楼之高,星月相邀、纹枰论道,这是啥意思啊?”
彪哥缓缓道:“我曾在《江湖月报》中读过关于此人的文章,四星飞芒是他惯用的暗器,他的应手兵器却是一柄圆月弯刀、一只长链流星锤,这一星一月也成了他的标志,此人便是纵横西北的‘星月刀’过千帆。”
“星月刀过千帆?我听过他的名号啊”,杨过“滕冷”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惊一乍地吓了众兄弟一跳,杨过睁大了眼睛道:“这家伙号称西北道上第一大盗,刀法绝伦、流星锤也是出神入化,轻功也有独到之处,据出道二十年来,打家劫舍从未失过手。黑白两道无数的好手想要寻他的晦气,反过来却命丧他手,当真是横行无忌、啸傲西北啊。西北距此千里之遥,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会到了这里,不妙啊,不妙”。
“过千帆..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萍洲。名字倒有几分诗情画意,想不到居然是个大盗。这过千帆在江湖上的口碑怎么样?”有福问道。
“嗯..恶名远扬,不过呢..却颇有古怪之处。这过千帆整天打家劫舍、花天酒地,自然不是个良善之辈,他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又为武林正派中人所深恶痛绝。可是黑道上却颇有人对他竖大拇指,他是个好汉子”,彪哥道。
“不错,这家伙向来我行我素,不把旁人看在眼里,可是为人却又极讲义气,他要是认定了谁是朋友,可以为之赴汤蹈火,因此在江湖上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杨过补充道。
有福了头,看了看纸条又问道:“纹枰论道却又是何意?”
彪哥道:“据《江湖月报》记载,星月刀过千帆有三大嗜好,好棋好酒好女人,据他有个规矩,每盗一户,必要事先飞芒留书,约人下棋,如果能赢过他,他便放过那家。不过..二十年来,从来没人赢过他”。
“哦?这人棋艺竟如此高超吗?”田柏光奇道。
“一来此人棋艺确实不凡,二来因为他下的棋很是古怪,不是围棋、不是象棋,是一种叫做‘五星连珠’的怪棋,很多人闻所未闻,如何赢他?”杨过知之甚详。
“哥几个,听我,这家伙虽然厉害,可是咱们重山六兄弟也没怕过谁。自咱们六兄弟聚首以来,敲诈洪九公、欺负四大恶人、白云约三试、算计楚十三香、一剑逼走叶孤芳、夜盗辽王府、勇闯黑风寨..和咱们六兄弟之力,未尝不能力抗星月刀,保住乐哈哈。有福,你平时鬼主意最多,你,有啥好办法?”田柏光一看彪哥和杨过二人越困难越多,生怕再下去五兄弟都不帮忙了,赶紧鼓气道。
“嗯..,柏光得不错,咱们重山六兄弟怕过谁?我的办法嘛..十个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有福淡然道。
“得好啊,真是我兄弟”,田柏光大喜过望,兴奋地拍手赞道。
“啊?有福,你不要命了,就咱们几个这功夫,捆一块儿,也拼不过星月刀啊”,彪哥、花楼、杨过和焦大海四人惊讶地齐齐道。
“谁和他硬拼了?”有福一看他们大惊怪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
“不硬拼,那咋办啊?”众人问道。
“呵呵,下棋”,有福抿了一口茶,微笑着道,“不是只要赢了他,就可以助乐哈哈逃过一劫吗”。
“啊?你会下五星连珠棋?”众人差儿没跌破眼镜。
“不会.。。可以学嘛..”,有福轻描淡写地道。
“啊..。”,众人绝倒。
“咱武林大学上上下下,就没听谁会下这种棋。我能问问你和谁学吗?”焦大海推开压在他身上的花楼,扶了扶头巾,好奇地问道。
“有一个人一定会下五星连珠”,有福很有把握地道。
“谁啊?”
“林黛..”。
藏经阁二楼,一个宽敞的屋子分为内外两间,外面是处理日常事物的所在,里面却是这位武林第一美女林黛的香闺。那日有福窥见林黛之时,布置得殊为雅致的便是外间。
林黛隔着一张青玉案,远远地打量着对面这个一大早便来求见的武林大学男弟子,只见这少年十五六岁年纪,长身玉立、眉目俊朗、英气勃勃,眉宇间透着聪慧和坚定。
林黛聪明过人,记心超群,一打眼便认出了这少年,心中不禁一紧,暗想:“他不是曾经在白云溪谷和自己比试过的有福吗,当日‘香艳对决’,自己棋差半招,实在是生平从未有过之事。想不到今日这少年竟然登门拜访,不知道他能不能认出我来?不会、不会的,当日我以青纱覆面,谅他也不会有如此眼力”。
林黛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平缓了一下情绪,黛眉一扫,轻启朱唇,轻声问道:“你是何人,你有要事求见,到底是何要事?”林黛的声音口若含珠一般,当真是轻声细语,便如一只温柔纤手拂过肌肤,不出的舒服。
“弟子是入学一年的新生,名叫有福。今日拜访阁主,是想请教五星连珠的技法”,有福目不斜视,话不多。
“有福..,本阁主倒是听过这个名字。你来武林大学半年,赞誉之声着实不少,‘一站到底武林知识竞赛’的站神,力抗逼宫武林大学之人..。不过你来请教五星连珠的技法,可实在称不上是什么要事”,林黛眉尖微蹙,一张白如凝脂的粉面,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声音也随之若嗔若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