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我何三果然没看错你”,何三和有福最熟,毫不见外地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随后一众粗鲁的镖师,甭管和有福熟络不熟络,个个争先恐后地上来表达一下感情。
“喂,大哥,您这胡子几年没刮了;嘿嘿,兄弟,不刮胡子也就罢了,澡怎么也得每年洗一回吧,您这味儿..”,面对一群凭空多出来,还分外热情的兄弟,有福被抱得有晕头转向,“弟兄们,太客气了,大家行走江湖、义气为先”。
迷迷糊糊之中,恍惚地看见队伍最后好像还剩一个人,有福觉得终于看到亮光了,一看这人好像还有扭扭妮妮地不好意思,有福心想:“早儿抱完早结束,得了,我主动儿吧”,向前走了一步,一个大大的熊抱搂住最后那人,口中叨咕道:“兄弟,不用太客气,大家行走江湖,义气为先..。。”。
这一抱不要紧,有福心道:“咦,这位兄弟个人卫生搞得不错嘛,非但不臭,还有儿.。。香。对,没错,是香味,不过你堂堂男子汉,这香味未免有些太娘了吧。还有啊,你的胸怎么软绵绵的..。”。
有福忽然觉得有儿不大对劲儿,使劲儿眨了眨眼睛一看,自己怀里抱的不是别人,正是软玉温香的于姿于大姐。于姿抿着嘴,俏面生怒,妙目含嗔,看着像是不高兴,却又像是很高兴。有福吓了一跳,赶紧放开于姿,有些心虚地不敢直视她,嘻嘻哈哈地便想乘大家都没注意到,不露痕迹地溜开。
于姿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凑到耳边悄声道:“喂,臭子,你可千万别再拿‘对不起,大哥,走错房间了’那套辞蒙混过关。哼,你看也看过了,抱也抱过了,别想占完便宜,装成没事人溜走。告诉你,本大姐虽然凶,可是传统女子,被你轻薄过了还怎么嫁人?哼,你身为江湖中人,应该有情义、有担当。好了,到为止,你自己看着办吧”。完,于姿潇洒地一甩手,昂着头、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掉了,留下了身后五雷轰一般的有福。
有福一下子从力退强敌、众星捧月的火热氛围跌倒了寒冷的冰窖,“不会吧,这凶丫头是要我负责吗?完了、完了,这下可赖上了,田柏光的对啊,女人可千万不能随便沾..”。
..
“阿嚏、阿嚏”,滨州城中,田柏光连打了两个大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谁这么想我啊?唉,相好的太多,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烦恼啊.。。”。
“呸,别臭美了,就你这幅德行,还有相好的,别作你的春秋大梦了,净吹牛。赶快老实交待,到底是谁派你们来我辽王府偷东西的?”朱颜儿撇了撇嘴,对田柏光自吹自擂的行径很是不屑。
原来,田柏光和赛貂蝉、红自被那美艳妇人放回之后,心惊胆战地等了一日,果然身上并无异状,看来那美艳妇人真是没给三人吃毒药,心中虽然恼恨她使诈欺骗,却也暗自庆幸自己没事。
田柏光随便找了个借口告了半天假,便依照当晚和朱颜儿的约定,来到了位于王府北侧不远的“金和轩”酒楼后院包间。果不其然,朱颜儿早已等候在那里,没两句,便开始盘问起来。
“喂,朱颜儿,我田田今天来这儿是友情帮你破案的,可不是来让你盘问的,咱们同窗一场,你应该知道我田田的性格,最是刚烈不过,一贯是吃软不吃..硬..”。
话音未落,就见朱颜儿纤手一摆,四个短衣襟打扮的丫头齐刷刷地拔出腰间佩剑,寒光闪闪,逼住田柏光。
田柏光吓得一吐舌头,立刻把刚才的视死如归抛到了九霄云外,换成了一副头哈腰的怂样,嬉皮笑脸地话锋一转,道:“硬..的,有时也挺好吃的。哈哈,诸位、诸位,都是美女,动刀动剑的多不淑女啊,是不?来,都放放、都放放”。朱颜儿微微了头,众丫鬟这才放下佩剑,收归剑鞘,重又侍立在旁。
田柏光长出了一口气,捋了捋胸口,接着道:“朱颜儿,哦,不对,应该是郡主。颜儿郡主,不瞒你,我田田也是被逼无奈。事情是这样的..。”。田柏光一张大嘴上下翻飞,得吐沫乱飞,把三人如何到的滨州,如何被那美艳妇人要挟,又如何到的辽王府添油加醋地了一遍。当然,田柏光着重突出了自己临危不惧、忍辱负重的大侠形象,把服软告饶的一幕省略得一干二净,不知道内情的,还真以为是一出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
田柏光这一不打紧,着着,还来了兴致,罗里啰嗦地足足了大半个时辰,其间得口渴,还喊了五次“添茶”,眉飞色舞的神情自然不少,天花乱坠的功夫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听得朱颜儿和几个丫鬟俱都是神情专注、频频头。
“那黄色的匣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呢?”朱颜儿好奇地问道。
“我哪儿知道啊,那骚娘们也没告诉我。她肯定看出我田田机灵,没敢透口风”,田柏光有机会,固然要自吹自擂,没有机会的时候创造机会,也要自吹自擂。
“我奇怪的是,照你这么,那美艳妇人的武功应该在你们之上,为什么她不亲自动手,反而多此一举,要假手于完全不会武功的赛貂蝉、红,还有向来办事不牢的你呢?”朱颜儿忽闪着明如秋水的大眼睛,不解地问道。
“我也奇怪这事儿呢..哎,等等,你刚才什么?谁向来办事不牢?我田田虽然现在是人在屋檐下,可你不能侮辱我人格,放眼整个武林大学,谁不知道我田田办事最靠谱.。。”。
朱颜儿又好气又好笑,一看田柏光又要借题发挥、打开话匣子,赶紧喝止住他,道:“你不住口地赞她美艳、风骚,那你倒看,她到底长成什么样。来人啊,纸笔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