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何三走得远了,于姿这才把头转向有福,两道秀眉拧力,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之中,仿佛充满了怨恨与不满,直直地盯着有福。
有福被她看得直发毛,“喂,于大姐,你盯着我干什么,我也不是什么大帅哥?”
“你这子,是故意跟本姑娘过不去是不是?我问你,本姑娘好心好意送你的长袍,为什么不穿,难道本大姐的东西,你还敢嫌弃不成?”于姿忍了半天,不吐不快,一股脑地把心里这儿怨气都吐了出来。
有福一怔,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还敢笑?”于姿怒道。
“笑死我了,想不到咱们一向直来直去的于大姐竟为了这事儿前后晃了好几趟,忍了这么长时间,哈哈”,有福笑得前仰后合。
于姿气得俏面涨红,“你这家伙,还敢笑我,不许笑”。
“不笑就不笑,凶什么凶?”有福俊目看了她一眼,心里觉得好笑,道:“咱们于大姐管天管地,还要管别人穿什么吗?这一来呢,你并没过让我穿它;二来呢,即便你了,你又不是我老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哼..”,于姿大怒,狠狠地瞪了有福一眼,一抖缰绳便要气呼呼地走开。
有福一把抓住她的缰绳,忍住笑容,温言道:“开个玩笑嘛,总生气对身体不好的。那件衣服很合身,走镖路上辛苦,容易弄脏弄坏。再了,咱们于大姐送的东西,我可不舍得穿”。
听了最后一句话,于姿这才转怒为喜,只是面上仍旧装作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哼,算你识相”,轻嗔薄怒、别有风韵。
有福上下打量了几眼于姿,心道:“怎么几天相处下来,这位于大姐好像和从前凶巴巴的样子不一样了呢?”
“喂,臭子,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于姿轻叱一声,拍马而走,嘴角处自然流露出一丝甜甜的笑意。
..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辽王府内,持剑之人也认出了田柏光,惊讶了片刻之后,发现田柏光还张着大嘴一脸看见天外来客的惊恐模样,没好气地轻声喝道。
“怎么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辽王府啊,朱颜儿?”田柏光万万没想到会在辽王府碰到武林大学的同窗,“绛唇”寝室的朱颜儿,更没想到朱颜儿会拿着长剑抵住自己的咽喉。
“我还想问你呢。田柏光,你老老实实交待,你怎么会来辽王府,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地,做什么勾当,莫非你仗着武林大学的武功出来做贼?”朱颜儿厉声质问道。
一见是熟识的同窗,田柏光紧张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稍稍放了下来,挤出一张笑脸央求道:“那个啥,朱颜儿,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咱们能不能换个话的地方。我田田出了名的老实厚道,怎么会是贼呢?这话起来一言难尽啊,我也正想找个朋友诉诉苦呢..”。
“你?老实厚道?那这世上还有老实厚道的人吗?行了、行了,看你可怜巴巴的样子,跟我来吧”,朱颜儿抢白了他两句,终究还是念着同窗的情谊,答应了田柏光的请求。
“哎、等等,你现在可有重大的贼人嫌疑,你在前边走”,朱颜儿地琢磨了一下,又警觉起来,手中长剑再度抵住田柏光腰眼。
“咋还成嫌疑了呢?你看你这朱颜儿,可真逗,跟哥开玩笑是不”,田柏光嬉皮笑脸地想打哈哈。
“转过去,不能轻易相信你,你的名声..还真不怎么样”,朱颜儿十分认真地道,踹了他一脚,“快走”。
“行、行,我走”,田柏光一边在前边走,一边嘴里嘟囔个不停。
“不可能啊,我风流倜傥田田的名声,怎么能不好呢?这和我了解到的情况不一样啊。哦..我知道了,肯定是绿萼。对、没错,肯定是绿萼挟私报复,我不就时候往她包里塞过两支虫子、趁她不备揪过她的辫子、有两次想偷看她洗澡还没看成..。这事儿至于记恨到现在吗?你是不是,朱颜儿?”
朱颜儿懒得理他,蜂腰纤腿、长裙款摆,“押”着田柏光穿房过院,来到一处僻静的所在,在一个房门前停下。
田柏光内心有股莫名地激动,“朱颜儿,这不是你的闺房吧?哎呀,真没想到,咱俩关系能走到这一步..”。
“呸,闭上你的臭嘴。这是练功房,平时没人来的,别废话了,快进去”,朱颜儿娇声斥道。
“哦,练功房啊,怎么不是闺房呢..”,田柏光微微有失望,推开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你,站到角落去,别嘻嘻哈哈的”,朱颜儿的口吻不容置疑,长剑随手一指。
田柏光气哼哼地瞪了她一眼,乖乖地缩到了一个角落之中,双手垂拱而立,装出一副认真听话的样子,眼睛还眨巴眨巴地冲朱颜儿装可怜。
朱颜儿忍不住“扑哧”一笑,收起长剑,纤手微扬,“吧,田柏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是敢谎,今天可别想走出辽王府”。
“不出去更好,咱们同窗好友相见,正该促膝长谈、把酒言欢,怎没能匆匆离去..。”
“呸,别油嘴滑舌的,谁是你好友?不熟!”朱颜儿秀眉拧立,美目圆睁,又要抽出长剑。
“别、别,你看你,开个玩笑咋还不行了呢”,田柏光嘟囔了一句,接着把自己来到辽王府的原委一五一十地了出来,其中极力表明了自己的无辜和无奈,仿佛不来辽王府便是必死无疑一般,差一就声泪俱下了。
“朱颜儿,你咱们都是同窗,但凡有一线生机,我能偷你家吗?”
“什么,你知道我在辽王府?”朱颜儿惊讶地睁大了如水双眸。
“哦,那时我还不知道你在这儿。对啊,你看我都不知道这是你家,所以不知者不怪嘛,哈哈。对了,我刚才听你‘本郡主’,你真是辽王府的郡主?”田柏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