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法印,又作四法本末、四忧檀那,佛教四法门为:一切和合事物皆无常(诸行无常); 一切情绪皆苦(诸漏皆苦); 一切事物皆无自性(诸法无我); 涅槃超越概念(涅槃寂静)。
一切诸行无常,称为初法本末!一切诸行苦,称为第二法本末!一切诸行无我,称为第三法本末!涅槃永寂,称为第四法本末!四法印也可以理解为一切存在都是暂时的,一切暂时的存在都是各种条件和因缘构成的,合成的,执着于建立在这之上的一切情感,感受,感知,色形,都是痛苦的(对五阴的执着)超越一切,舍离一切,无执着于一切,包括涅槃这一概念本身也要被超越。此外,于四法印再加一切法空印,则称五法印。
诸法的法,是意指无我性的事物,也可以单指事物。但原始佛教中事物只限于无我性的事物,因此诸法与诸行一样,是指一切现象。
无我亦称非我、非身。所谓我,已是五蕴的和合体,或者不断生灭的名色相续流。佛教根据缘起理论,认为世界上一切事物都没有独立的、实在的自体,即没有一个常一主宰的自我(灵魂)的存在。原始佛教在见闻录中着重论述了佛教的无我论,如无常是苦,是苦者皆无我,此形非自作,亦非他作,乃由因缘而生,因缘灭则灭。认为世界上一切事物都不会自生,而是种种要素的集合体,不是固定不变的、单一的独立体,而是种种要素刹那刹那依缘而生灭的。
一般人较容易接受诸行无常,但是,诸法无我则为外道所不承认,而是佛教所独有的学说。释尊当时的外道,都认为一切事物皆有不生不灭永远存在的本体。此即是我!提到梵、提到我,都是指它。宇宙的实体称为梵,个人的实体即为我。
在佛教里,它不能为人所认识,也无法证明其是否存在,故说是无记。又这些本体和实体,与我们的世界和现象界毫无关系,也无益于修行解脱,因此不应该将此当作问题来探讨。佛教该讨论的是‘非我’的现象界。在此意义上,诸法无我的法印,就被认为是佛教独有的学说。
无我也译作非我。大乘佛教兴起后,使空与空性比使用无我的用语还多。无我与空是同义语。禅宗亦用无这个字,也是同样的意思。空与无并不是意味虚无。佛教里常常提到,有关说有论无的存在论与本体论,是佛教禁止探讨的,佛教中所谓的空与无,并不含本体论的意义,而是指现象处于空与无的状态。无我是表示一切现象在无我的状态。也就是说,无我如前述的非我。非我即非我的状态。
无我与空是说诸法处于无我、空的状态。这究竟是什么涵义?事实上,它具有理论与实践两者之间的意义。
无我与空,即无自性即无自己固定本体的性质。亦可说无固定性。诸法并无不生不灭、固定的实体。所谓固定,是与他人无关,孤立而独立自存的意思。但社会人生的一切都与他人有关系,不是绝对、单一、孤立的存在。而一切皆与时间、空间,或其他事物有所关联,是相对、相关的存在。
社会、人生也没有固定的活动,而是有什么条件就有什么变化。它是随着条件的变化,而逐渐地展开的。
其次,实践上的无我与空,可分为无所得、无挂碍两方面来说。无所得即无执着。我们对我、我所(自己与自己的所有物)有所执着,就认为它是固定常存的,又希望它是固定不变的。而所谓无所得,即没有我执与我所执,就是无我、空。无挂碍即无碍,也就是无障碍、封滞,而能自由自在地活动。
此即指无所得无执着地进展完成的状态。无执着则能如法而自由自在活动。孔子所说从心所欲不逾矩,也就是无碍自在的无我与空。佛教的理想,在于完成人格,得到日常生活中一切的无碍自在。说佛游戏三界,也就是指这种境界。
无我与空,是使自己处在空的状态,因此,其中也就不会有以自己为中心的贪欲,不会乱吓唬人、嫌恶人、谄媚人、对人摆架子,也不会轻蔑、怨恨、嫉妒或羡慕别人。时常会站在他人的立场、全体的立场正确地考虑后才行动,也不会骚扰旁人。同时,对人与动物都怀有慈悲怜愍的心。没有自他的对立,就能扩大的包容别人。无我,终究成了大我。
以上是对无我与空的考察,但理论上,无我是正确、如实地看社会与人生,这可说是缘起与诸法实相的同义语。实践的无我,是指达到最完美、最充实的人生活动。理论上的无我与空,是实践无我与空的基础。佛教最后的目的,就是体验实践的无我与空。上所说的五蕴皆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空,就是意指理论上、实践上的空与无我。
涅槃意指吹灭或吹灭的状态。涅槃即是吹灭烦恼之火。原始经典曾将涅槃的定义说明如下:所有的贪欲灭尽、嗔恚灭尽、愚痴灭尽,此即称为涅槃。所谓涅槃寂静,即是达到无苦安稳的理想境地。
对于涅槃的含意,长期以来,有种种争论。譬如涅槃可说成灭,也可指佛陀**的死灭。说佛死为入灭,谈入灭的经典,而关于入灭的涅槃像、涅槃图、涅槃会,这些涅槃语都与佛的逝世有关。但这灭是般涅槃,也是圆寂的略称,也就是指完全的涅槃,即无余涅槃。
部派佛教,将涅槃分为有余涅槃与无余涅槃两种。有余涅槃是说虽然断绝一切烦恼且超脱生死,但过去业的果报(即**)仍做为余依而残存下来。因此,还不可说是完全涅槃。另一方面,无余涅槃是断绝了一切烦恼,也断绝了余依的**,亦即完全的涅槃,如佛的入灭。般涅槃是完全涅槃。而有余、无余的思想是受到了耆那教等外教的影响,也加入了存在论的见解,这是佛教本来所没有的。
大乘佛教,前面的二种涅槃又加入了自性清净涅槃与无住处涅槃,成为四种涅槃。心性即佛性,本来是清净的,具有常、乐、我、净的涅槃性质,此佛性即为自性清净涅槃。无住处涅槃即指‘因大智故,不住生死,大悲故,不住涅槃’,也就是不住生死与涅槃,无执着、无住着的真实涅槃。佛的涅槃状态一定也是如此。
三法印,为佛法的重要教义;判断佛法的是否究竟,即以此三印来衡量。若与此三印相违的,即使是佛陀亲说的,也不是了义法。反之,若与三印相契合──入佛法相,即使非佛所说,也可认为是佛法。法是普遍的必然的理性,印是依此而证实为究竟正确的;依此三者来印证是佛法,所以称为法印。三法印的名称是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
也有于诸行无常下,加诸受皆苦一句,这就成为四法印了。苦,是觉者对于有情世间的价值判断,仅是诸行无常印中的含义之一,从事理的真相说,三法印就足够了。三法印,是于同一缘起法中体悟有此三性,无论学者的渐入、顿入,三法印有着深切的关联,不能机械的分割。
佛常这样的问比丘们,比丘!五蕴等是无常否?是无常。无常的是苦否?是苦,若是无常苦变易法,是我我所否?比丘回答道非我我所。
佛即告诉他,比丘!所以这样的观察无常、无我,即得解脱。依这类的经文,可见三者是相关而贯通的。三印中的涅槃寂静,即是解脱,也即是空。
见闻录中曾有上古时期佛家的详细记载:诸行空,常空,不变易法空,我我所空,法性自尔。一切有为法的本性是空寂的!空寂的,所以是无常的、无我,所以能实现涅槃。所以经中常说空相应缘起。缘起本是开显空义的,观察缘起,悟到它的必然理性,归于空寂,这是佛陀宣说缘起的方法与目的。
佛说三法印,是从有情自身说,有情是无常、无我、空寂的。印度传统的、新起的宗教,每以为生死五蕴身中,或离五蕴身以外,有常住真我。佛以为有情是缘起的有情,依缘起说,不能不是无常、无我的。无常即是变化不居,换言之,即是生而必灭的。
一般人以环境的适意为快乐,或以保持心境平和的不苦不乐为安稳。依佛的慧观,这也是苦的。此苦,不是忧愁等苦,是无常义。一切的快乐安稳都在不断的变化;如意称心,平安恬适,都不是一得永得而可以悠久的,是终归于灭坏的。无论怎样的安适,都向此目标前进。有生必有死,有壮必有老,有盛必有衰,因此给以‘无常故苦’的判定。婆罗门所说的常我,是妙乐的。佛反对他,一切无不在变化无常过程中,那还有什么究竟圆满妙乐可说?所以说无常故苦。佛说苦就是无我,这因为我是主宰义,对周围的一切,能作得主,能自由支配,必如此才可以名为我。但有情依蕴、界、处诸法而立,是变化无常的,无常即是苦的,苦即不自在,那还能说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