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双双听说伊旭杀人了,几乎难过到*。
通过占卦,她已经确定伊旭就是她要寻找的真命炉鼎,而且,后天五月十五,月圆之夜,便是良辰吉日,等到那个时候,只要和伊旭成了好事,她就可以一步迈入先天境界,体内瘀伤尽去,百毒消散。
还有两天时间而已,伊旭居然闯下弥天大祸!
不管穆双双心中有多么不甘,她都要给伊旭想办法,绝对不能让伊旭身陷囹圄,错过后天的大好时日。
帮伊旭逃避法律的制裁?
不是不可以尝试,而是穆双双懒得去试。
两天时间而已,凭穆双双的本事,带伊旭随便躲过去就可以了,等到吉时一到,穆双双就和伊旭成了好事,哪里还会去管伊旭死活。
等伊旭回到公寓的时候,穆双双已经整理妥当。
“我被你害苦了!”穆双双狠狠地瞪了伊旭一眼。
见穆双双提着一个旅行包,伊旭皱了下眉头,“我不能走。”
“你这个没用的孱头,杀人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吗?不要担心,我会带你离开南城。”
伊旭平静地看着穆双双,道:“我不会走的。”
“你脑袋被门夹了吗?”穆双双禁不住冷笑。
“反正我不能离开南城。”
“你……”
穆双双满腔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她也考虑过强制把伊旭带走,先控制两天再把伊旭糟蹋了,但她了解伊旭,知道伊旭不会那么容易屈服,说不定会宁死不从。
深吸了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穆双双问:“你杀了谁?”
正如伊旭说的那样,伊旭傻名在外,如果杀的是普通人,是可以淡化处理的,最多赔一些钱就是了。不过穆双双觉得没那么简单。
“宋家宋浩,他是宋杰的哥哥。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是特别清楚,我只知道南城宋家很威风。”
既然伊旭杀的不是普通人,那就不好办了,穆双双不怀好意的看了伊旭一眼,迫不及待地渴望两天后的到来,只要两个人成了好事,她就会酣畅淋漓地虐待伊旭。
伊旭不肯走,杀的又不是普通人,那就不是赔钱可以解决的了。
在伊旭回来之前,穆双双早已经做了较为周全的考虑,在月亮山森林公园的时候,伊旭救过夏末的命,而夏末的父亲夏远桥,是南城市委书记,如果夏远桥肯出面,应该可以大事化了。
穆双双掏出手机,拨通了夏远桥的电话。
人逢喜事精神爽,夏远桥这两天心情可不错。
夏远桥出身红色世家,心有鸿鹄之志!
以他的才华和魄力,本可以成为家族支持的核心人物,不过因为他讲究原则,为人正直,在原则问题上不甘委曲求全,树敌太多,夏老爷为保护夏远桥,不得不放弃夏远桥。
失去了家族的强力支持,夏远桥没有自暴自弃,而是抱着主政一隅,造福一方的原则,努力地做出成绩。
可是,他心里很清楚,以南城弹丸之地,又不是经济中心,他很难做出令老爷子刮目相看的政绩。
可是这次,伊旭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机会!
李济生已经获得了伊旭授权,成立了研究室,在政府扶持下开始研发抗蛇毒成药,已经小有成效。按照目前的进度下去,最多两个月的时间,成药就可以研发成功。
世上疗效绝无仅有的抗蛇毒药,一旦成功问世,必如惊雷炸响,将会引起多么大的轰动?老爷子恐怕也会吓一哆嗦?
此刻,夏远桥正在李济生刚刚成立的研究室做调研。
听到私人手机响了,夏远桥掏出来看了一眼,见是陌生号码,还是心情不错地接通了电话。
“我是夏远桥。”
“夏书记,您好,我是夏末的班主任穆双双。”
“你好,穆老师,有什么事吗?”
“夏书记,是这样的,我班上有个学生,神志不清,浑浑噩噩,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傻子。他叫伊旭,上次在月亮山森林公园,误打误撞帮了夏末一回,您记得吧?”
“我记得他。”夏远桥不假思索。
“夏书记,这次伊旭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杀人了。他是个孤儿,又是傻子,肯定是没有任何民事能力的。夏书记,希望您能帮帮我的学生。”
“杀人了?”夏远桥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穆双双犹豫了下,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他一个傻子也说不清啊。”停顿了下,穆双双又道,“他杀了宋家的宋浩。”
“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夏远桥转头看着李济生。
“杀人了?”李济生满脸都是狐疑之色,“一个傻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杀人呢?”
夏远桥愣了一下,随即微微沉下脸来,道:“他不是傻子吧?李老不是说过吗?如果伊旭是傻子,你就连傻子都不如。”
李济生连忙道:“夏书记,说话要讲证据,这话我可没说过啊。再说了,伊旭是不是傻子,也不是你我说了算,要以司法鉴定为准。”
夏远桥当然知道李济生的意思,李济生这是爱才心切,这才袒护伊旭的,他沉默了下,叹息一声,道:“他杀了宋玉江的儿子。”
“南城宋家宋玉江?”李济生面色微变。
夏远桥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确定答复,李济生的脸色变得凝重许多,他转头看着夏远桥,道:“夏书记。宋玉江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如果不是宋浩仗势欺人,有错在先,我相信伊旭绝不会好端端的行凶杀人。夏书记,你要保证司法公正。”
“你觉得宋玉江会走司法途径吗?”
“夏书记就不能想想办法?”
夏远桥鼻孔中发出一声悠长的鼻息,脸上的笑容竟是变的有些苦涩起来,没有回答李济生的话。
李济生目光灼灼逼视夏远桥,口吻带着几分质问,“吃一堑长一智了?莫非夏书记也要向恶势力低头?”
夏远桥苦笑道:“虽然伊旭得罪了宋玉江,但我也不是不能保下伊旭。可是,你也知道,不走司法途径,只能是一物降一物,想要宋玉江忍气吞声,必须请他们出面,可是,请他们出面解决这种事情,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李济生看着夏远桥,道:“你也知道了,伊旭对中医根本没有兴趣。没有兴趣,尚且有那么高的造诣,如果他肯致力中医,又将会是什么情况?”
夏远桥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李济生,道:“你真相信他能实现中医复兴?”
“中医复兴?”
李济生可谓真正的中医泰斗,这几天他反复琢磨伊旭在夏远桥家说的话,越琢磨越是心惊肉跳。
伊旭在中医药学上的水准,他难望项背!
李济生淡然一笑,语气坚定不疑,掷地有声,“你太小看他了!凭他的实力,如果肯致力中医的传承和发展,完全可以实现中医强国!夏书记,你今日留他一条活路,要不了三年五载,他还你一个中华盛世,国运高升!”
宋家后院,是宋玉江练功的场所。
虽然宋玉江已经是七十岁高龄,满头白发,但他白头发只是家族遗传,他人看起来却是精神矍铄。颧骨高耸,裸露在外面的肌肤看起来还是饱满玉嫩,颇有几分弹性。
此刻,宋玉江身穿白色棉布练功服,他脚底下躺着一根乌木棍。
这根棍子长不下两米,通体笔直且光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材质的木料,上称称一称,少说也有七八十斤的份量。
在宋玉江的周围,还站了七八个男子,或面带谄笑,或毕恭毕敬,准备看宋玉江露一手。
深吸了口气,宋玉江突然一脚挑起地上的乌木棍,猛的一抖,两米长的长棍前端登时闪电般划出直径一米多的圆圈,呜的一声恶风响起,面前空气仿佛被一下子打得爆了,刺啦的一甩,斜刺里划在粗大的木桩上,登时皮破木裂。他手中的杆子尖端一下子仿佛变成了锋利的斧刃,在木桩上生生破开了一个碗大的豁口。
再一声呼啸,宋玉江猛一扭腰,乌木棍神乎其神的自右肋之下反手扎出,有如古时大将诈败回手的一记回马枪般,一棍扎出,恰似流星赶月,就听砰的一声,如中拜革,又在木桩刚露出的豁口上狠狠捣了一记,等他放开手来,才发现这乌木棍竟是扎进树干深有三寸之多,悬空而立,嗡嗡作响。
“好!”
“好啊!都说千金难买一声响,普通人练拳,能够练出明劲就了不起了。宋老这身明劲,只怕已经大成了吧?”
宋玉江面色潮红,竭力压制住体内翻涌的气血。
虽然他本事不错,但他毕竟年迈,精气早已经走了下坡路,刚刚这一手为了取到炫耀的效果,可是全力而施,自然累得不轻。
一口气歇顺后,宋玉江接过下人递上的毛巾擦了手,淡淡道:“明劲大成又怎么样?还不是空有一身蛮力?我已经这把年纪,颐养天年就可以咯。就看允儿那丫头,是不是可以练出一些名堂。”
围观众人诺诺称是,面带敬畏。
穷文富武,基本有些底蕴的豪门世家,都有尚武之风。你家要没有几个拿得出手的高手,都不好意思自称世家。
不要小看了真正的武学高手,修武一旦达到了一定的境界,其能量和影响力是不好估量的。
譬如宋玉江,堂堂明劲大成高手,哪个敢惹?特别是宋玉江的孙女宋允儿,拜了高人为师学艺,往后出息不可限量,现在的宋玉江在南城,可谓风光八面,风头一时无两。
看见下人把电话送了上来,宋玉江看了一下,是大儿子宋建武打过来的。
“什么事?”
“爸。宋浩他……”宋建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恍惚,好像正处于极大的震惊中没有舒缓过来。
“建武。男子汉大丈夫,需处事不惊。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放心把家族的生意交给你打理?”
“爸,宋浩他、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