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云走进了一品香茶楼,看了看一层喝茶的人实在太多了,茶官就把刘清云带到了二楼。刘清云上了二楼一看,二楼的客人是不多,也就那么五六个人。可二楼的环境要比一楼雅致多了,楼梯口摆着盆景,四周的墙上挂着山水字画。在楼梯的左侧还有一溜单间。
刘清云没有进单间,他挑了一个靠窗户,视线开阔的位子。茶官把桌子又擦了擦,拿手巾板掸了掸椅子,然后冲刘清云一伸手:“客爷,您请坐。不知您点那一种茶?我们这里有茶单。”说着从胳肢窝把茶单拿了出来,放到了刘清云的近前。刘清云把茶单打开看了看,要了一壶信阳毛尖儿,又点了两碟瓜子,四碟点心。茶官没一会儿就把刘清云点的送上来了。
刘清云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想。这影魅究竟逃到什么地方去了?他思来想去一点头绪都没有。影魅逃得这个方向,人口密集,现在他又不直接吸食人的魂魄了。这该怎么查呀?
刘清云正想这事的时候,就听见楼下的茶官儿喊上了:“二位客爷,楼上请。”随着这一句话,从一楼走上两个人来。刘清云他抬眼看了一下,这二人都在四十岁左右,一个黄白净子,一个红脸膛。看二人的穿着打扮,家里指定不愁吃喝。虽然穿的不是上等的丝绸,可也不是贫苦人家买的起的。刘清云打量了他们一眼,转过脸来继续喝茶。他没怎么往心里去。
茶官领着这二位,就坐在了刘清云边上的那一桌了。这二人点了一壶龙井,又点了两盘点心和两碟瓜子。这二位一边喝茶,一边唠闲嗑。就听那红脸的说:“唉!我现在真是越想越觉得泄气。好不容易走关系,道门子和魏家搭上了线。本以为这次能赚大钱了,可谁想得到线断了。”
黄白净子的那人就劝他:“哎呀!我说哥哥,你就别老想这事了。我今天带你出来喝茶,不就是为了让你忘了这事吗?再说了,钱要那么多干什么呀?您没听说过吗?钱是王八蛋,多了不安全。咱又不愁吃不愁喝得,要那么些钱有什么用?算了算了,别想了。”
红脸的点了点头:“兄弟,我知道,你这样说,是为了要我解心宽。唉!不想了,事都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样?也该变不了。变不了,还想这有什么用?算了,不想了。来,兄弟,喝茶。”黄白净子一拍大腿:“这就对了哥哥,来,咱们喝茶。”
二人喝了两口茶之后,红脸的就把话题转移到别的问题上了。他把椅子往黄白净子挪了挪:“兄弟,你说这事怪不怪。咱这双龙镇可从没发生这样的事呀?”黄白净子也点了点头:“就说是呢?这可是第三天了。你说会不会是瘟疫呢?”
红脸的摇了摇头:“不像,要是瘟疫的话,那死的人可就多了。哪会一天才死四个的呀?恐怕咱这双龙镇找就有一半的人得病了。”黄白净子想了想:“嗯---,说得对。可这三天,每天死的这三人,平常也没听说有什么病啊?为什么说死就死了呀?”
红脸的叹了口气:“唉!这就不是咱能关心的事了。自有衙门的仵作去做。”黄白净子往突然往红脸的凑了凑,压低了声音:“我今天去镇管大人府上的时候,发现镇管大人请来了两位道士。我听镇管家的下人说,镇管大人怀疑是鬼怪在作祟。因为这几天死的这九人都没有瞳孔。可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咱也没看到,谁知道呢?”
刘清云就在他二人的边上,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不高。甚至有的话还压低了,但又怎能逃过刘清云的耳朵呢?刘清云一听这黄白净子的人说,死去的九人都没有瞳孔。他手就一哆嗦,手里的茶杯咔吧一声给捏碎了。
刘清云这边的响动,把一边的两人吓了一跳。他们扭头看了看是刘清云,一看是一位出家的道人。二人冲石天心微笑点了点头,又继续喝茶,没再言语。
刘清云为了不引人注意,每次进城镇或村庄都会变成一位道士,这次也不例外。刘清云看这二人,又把头转过去了。他站起身来到了二人的桌前,他也不见外,伸手拉把椅子就坐下了。这二人看刘清云不请自来,两人就是一愣。红脸的就问刘清云:“这位道长有事吗?”刘清云打辑手:“无量天尊,贫道飞星唐突了,还请二位施主不要见怪。”二人一笑:“道长言重了。”
刘清云一挥手把茶官叫了过来:“伙计,给我来三杯龙柱茶。把你们这最好的点心,给我端上来。”茶官听了嘴乐的都快到耳根子后边去了,旁边的二位就不一样了,他们十分的不解。不明白刘清云这是要干什么?两人全站了起来。
黄白净子脸的就问刘清云:“道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刘清云用手指了指,那意思叫二人坐下。“两位施主,不要误会。冒昧的打扰,这算是我给二位赔礼。还不知两位施主贵姓呢?”
红脸的看着茶官端上来的三个茶杯,咽了口吐沫,一副心不在焉的回答刘清云:“哦---,在下我姓赵,我叫赵钱。这是我兄弟,他叫梅利。”刘清云听完差点笑出来,找钱,美丽。这都什么名字呀?
刘清云咳嗽一声,掩饰了过去。“哦,原来是赵施主和,嗯---,梅施主。啊,两位施主请。”那意思是叫二人喝茶。梅丽手指着眼前的龙柱茶:“这是请我们喝的?”刘清云微笑着点点头。
赵钱看了看刘清云,要说他不想喝龙柱茶,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龙柱茶可是相当稀少的,一般的茶馆根本就没有。就算是这一品香一年也只能进到不到二两货,一杯龙柱茶里面只有一片茶叶,这茶叶和一般的茶叶不一样,别的茶叶是掐的嫩叶子,沏开之后就会恢复成叶状。
而龙柱茶不一样,这龙柱茶就一根茶杆儿,这茶杆儿是在水里立着的。沏出来的茶水呈淡绿色,离老远就能闻到茶水的香气。这茶水一杯就五十两银子。就算是一般的有钱人也舍不得喝。赵钱和梅利只听说过这种茶叶,他们连见都没见过。
刘清云也没见过,不过他在刚才的茶单上看见了,为了叫二人把知道的事情都吐出来,他才请客点了这茶。还有那刘清云叫上的八碟点心,别看只有八碟,这八碟点心不比一桌上等酒席花的钱少。三杯龙柱茶再加上八碟点心,没二百两银子下不来。二百两银子,那可是钱哪!这足够三口之家,过四五年的肥日子。
赵钱和梅利对看了一眼,梅利摇了摇头:“道长,您请我们喝茶,我们感激。可是我们一不是亲朋,二不是故友。您请我们喝这么好的茶,您这是为什么呢?这总得有个原因吧?您把原因说说。您要是不说,这茶我们哥儿俩不能喝。”赵钱跟着点点头:“是啊!俗话说得好,无功受禄,寝食不安。您不把原因说出来,我们不能喝茶。”刘清云笑着点点头:“二位施主真是快人快语,好,贫道就直言了。”
刘清云把胳膊肘拄在桌子上,身子向他二人探了探。赵钱和梅利也往前凑了凑。刘清云就说:“二位施主,贫道刚才,在旁边无意中听了一耳朵。你们说,这双龙镇已经连续三天死人了,每天死三位,到现在已经死了九人了。可有此事?”
赵钱和梅利听了刘清云的话,就把腰挺起来了。二人松了口气,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为这事啊!俩人几乎同时,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每人喝了一口茶。然后二人手端茶杯,闭着眼睛回味龙柱茶的味道。
刘清云就在旁边静静地看这儿人品茶。过了一会儿,二人才把眼睛睁开。两人同时开口,对龙柱茶赞叹不已。刘清云把点心往二人的方向推了推:“二位,这龙柱茶,口感如何呀?”二人一愣,梅利尴尬的一笑:“哦哦---,好茶,真是好茶。今天要不是道长,我们这辈子,也喝不了这样的好茶。”
刘清云看着二人一笑,也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龙柱茶。刘清云也没喝过这龙柱茶,他喝了这一口之后,就觉得这茶怎么这么好喝?入口干醇厚润,一股茶香直透天庭。刘清云就觉得自己精神了不少,他低头看了看茶杯里的茶叶。心里寻思着,临走能不能买些。刘清云想着把茶杯放在了,然后看着二人。那意思,你们茶也喝了,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还是梅利反应快,他把龙柱茶放回桌儿上,先清了清嗓子:“嗯嗯---,还是我说吧?道长,您没有听差。我们双龙镇,的确是死了九个人。这九人,在这三天之内,每天死三人。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注意。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有的人出生没多久就死了,有的人第二天睡觉,就死在了床上,这也不新鲜。所以前三人死的时候,谁也没注意。以为这三人死,只是巧合罢了。可第二天又死了三人,有不少人开始嘀咕,会不会是瘟疫之类的传染病。就有人报了官,可官府的仵作察看了之后,说不是瘟疫。因为这死的几人在这些天,根本就没接触过。所以排除了瘟疫的可能性。谁知道昨天晚上又死了三人,其中就有给我哥哥赵钱搭线做生意的武华勇。我今天早上去镇管家有事,正好赶上冯老爷也去找镇管。因为昨晚死的三人里有他的四儿子,冯彪。冯彪长得很是魁梧,而且从小就爱耍枪弄棒的。那身体棒的?都赶上水牛了。冯彪从出生起就没生过什么病?可这次糊了八度的就死了。冯老爷也懂得些医术,他查看了儿子的尸首,想弄明白儿子究竟是怎么死的。可一查他才发现,儿子竟然没有了瞳孔。听冯老爷说,人死之后,人的瞳仁就会扩大。他看儿子没有了瞳孔,他觉得事出蹊跷,再加上一连三天,每天连死三人。冯老爷认为这不是什么病症?应该是有鬼怪在作怪。可这事并不是冯家一家的事,所以一早儿他就去找镇管了。赶我去,镇管和冯老爷正商量这事呢?这事我还是从家人哪里打听到的。而且那家人还说,冯老爷,还认识两位有法力的道士。冯老爷和镇管商量,要不要把道士请来为双龙镇做法除邪?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说完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刘清云一直把话听完,听完之后,他一句话都没说。他在想,这影魅三个月来,一直都没有露面。而且在道马窑,他就不再直接吸食人的魂魄。可为什么?他现在又开始直接吸食人的魂魄了呢?难道他法力回复,肆无忌惮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