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冲进去以后,马上就把枪口对准里面。在此之前也早就约定好,里面的人只要不是陈在海他们就直接开枪。
由于在外面吹了太长时间的风,我的感觉有些迟钝,刚一进到车头的内部,就被里面的光晃得有些睁不开眼。那两个工程兵似乎也比我好不到哪去,我心说坏了,怎么当初就没有想到这点呢!
现如今想必谁都有在夜路骑自行车的经历。在你骑车的时候,如果对面迎面开来一辆开这远光灯的车,我保证你绝对会有一种想问候司机她娘的冲动。由于剧烈的光线变化,我们的眼睛为了保护自己,会有一个短暂的适应过程。
但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不管这个过程有多短,它都是致命的。如果在这里面的是敌人的话,我们真的瞬间就会被撂倒。有一瞬间我都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枪。
但这里面的又可能是陈在海他们,这真他妈的是我自己犯傻了!这不是等于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了吗?没办法,既然已经暴露了,已经失去奇袭的意义。我们三个马上用最快的速度向外面退去,最起码在外面我们的视野还能得到保障。但不管怎么说,如果里面的是敌人的话,我们就已经输了一半了。
也许在里面的人来看,我们三个就像是疯子一样。自己大摇大摆的冲了进来,最后又莫名其妙的跑了出去。
然而我们预期中的反击却没有到来。没有任何子弹从里面飞出来。奇怪的是,这里面的要是陈在海他们的话,他们一定会出言叫住我们的。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反应都没有,难道是因为里面的人过于专注着什么事,压根就没发现我们?那他们岂不是比我们还要傻?
一直以来那股神秘的势力给我们的印象,都是隐藏的很深的谨慎形象。这和我们想在遇到的状况完全相反啊?
满头雾水的我们,只好在外面等视力渐渐恢复了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跨过了车头的入口,一进来我就知道为什么里面没有反应了。在我们和驾驶室之间不知道为什么,横了一堵非常厚实的铁墙墙。
更让我们啼笑皆非的是,就连驾驶室里面都没人。那从里面照出来的光线竟然是头车内部的自带的照明灯!
我都忘记了,所谓的蒸汽机车又不是全都是热能,机械能。它的内部还是有蒸汽发电机呢,虽然功率很小,但提供车内的照明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意识两名工程兵放下枪,这个紧挨蒸汽机车的动力部分,也就是锅炉和汽机。万一走火打漏了什么东西,我们所有人都要被高温水蒸汽烫死。
驾驶室内部很小,我看到了方向的操纵杆,还有旁边一大一下的两个闸门。关键的气门却是没有看见。
有一段时间我和陈在海一起出局里下来的探测任务,两个人要到内蒙古佳木斯和其他的人员汇合。一路上坐的都是这种蒸汽机车,当时陈在海对这东西很感兴趣。我们就拿着工作证件冒充领导跑到驾驶室参观来了。
当时正好是几个学徒在当班,唯一的一个主驾驶的老师傅,还被陈在海用两条恒大买通了。几乎一路上我们都呆在驾驶室里面,多亏了这此经历,我们学到了很多有关蒸汽机车的知识。
按道理来讲,蒸汽机车上应该有三个人。有一个司机,一个副司机,一个司炉。一般司机和副司机和可以操纵蒸汽机车。司炉是添煤的。操纵的司机或副司机在机车的左侧。另一位在右侧。司炉在下面。
值得说明的一点是蒸汽机车并没有油门,只有气门。还有一个方向操纵杆。把杆打在前面或后面,再操纵气门。机车就往前走或后走。对于机车来说气门就和汽车的油门一样重要。
这里面里面还应该有两个闸。大点的闸是管全列的制动的。小的是管机车本身的。机车没有方向盘,一般都是铁道通向那里就开到哪里,根本不需要控制转向。
就如我刚才所说的驾驶室里并没有人,进煤的火箱前面的铁闸大开着,从里面冒出熊熊的火光,就连外部的蒸汽管都在突突的冒着蒸汽,沾满煤渣的煤铲也随便的仍在地下。
这里面怎么看都想刚刚还有人在工作的样子。还有这里面实在是太狭窄了,我穿的三防服实在是活动不开。没办法我只好让旁边的两个工程兵帮忙脱了下来。
三防服刚一离身,我就感到一股难以忍受的热浪迎面而来。我的天,这里面这么热啊!怪不得发电厂那次陈在海没被蒸熟,这东西这绝热性能真不是吹出来的。
我转头看他们两个,说了句你们真能忍。他们两个倒是不置可否的傻笑了两下,真是没听出来啊?我这可不是在夸你们啊......
外面还在不断地传来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我怎么感觉这声音的频率越来越快了?就在我准备出去看看情况的时候,驾驶室外传来了很大的动静,听起来像是什么人撞到入口的铁墙了。
“老苏!你们是不是在这里啊?”好像是陈在海的声音。“他妈的,这地方怎么会有个破墙?撞死老子了......”
我马上焦急地向后面的入口跑了过去。绕过墙后,我一下子就看到了捂着头骂骂咧咧的陈在海了。我当时激动的心情是很难用语言表述的,总之我一下子就冲过去给了他一个熊抱。不过由于他还穿着三防服,我这么一抱反而有点像是吊在树上的树袋熊。
他本人被彻底下了一条,按他事后的话来说,迷迷糊糊的就看见一个瘦瘦小小的影子冲自己砸过来了。要不是捷克式在这里面施展不开,八成他就掏枪就射了。
“哎呦!还真是老苏!亏你小子还爬得上来!”陈在海一看是我也大喜。
“就你一个吗?塔莉亚他们呢?”我问道。
“我在这呢。”从陈在海的身后塔莉亚探出了一个脑袋,奇怪的是她并没有穿着三防服。
这真是意见值得庆幸的事情,我们几个竟然全都毫发无伤地爬上了这列火车。
“苏振鹏,其实我们不是所有人都在这里......”塔莉亚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马上数了数他们身后的工程兵,还剩两个都是熟面孔。我马上心头一紧,差点哭了出来......只有两个人活着吗?
当初我们会和时生龙活虎的二十来号人,如今只剩下我们七个了吗?我悲伤地问他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塔莉亚捂着嘴摇头,看来她是说不出来。我的心沉得更深了......看来那些工程兵的牺牲方式不会非常舒服。
陈在海告诉我,最开始他们所有人都很顺利地跳上了火车。没有任何人落下,当时他和塔莉亚还很高兴。他们和我们三个不一样,似乎登上了火车的后半部分。就是当初我很在意的那些集装箱所在的部分。
“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最开始我们派了几个工程兵去货厢里面探路,但他们根本就是有去无回。货厢里面安静得和死了一样,那两个人都和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悄无声息。”陈在海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那之后他们原地等待了很长时间,还是什么结果都没有。马上他们所有人都慌了,看那几节车厢的眼神都变了。听到这,我不经怀疑难道这火车真的是活的不行?进去的人全都给它吃了?
想到这里我马上浑身一个机灵,我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细节......当初我见到的那只人手好像是白生生的没有袖子,而我们身后的两个工程兵是穿着长袖军服的......瞬间我整个人就像是三九天掉到冰井里一样,整个人都从里到外的凉了。那只手好像就是从那种集装箱里面伸出来的......
陈在海听我这么一说,马上神情为之一变。我问难道你们也遇到类似的事情了?他摇了摇头说没有我遇到的那么离谱,他们只是非常单纯的消失了。整个过车他都竖着耳朵听着前面的动静。最开始那几个工程兵还在跟他汇报情况一切正常,但下一秒就完全没可动静。
他们几个全都是顺着集装箱的边缘走的,没了动静以后陈在海立马伸头看了过去。可那里什么都没有,那些工程兵就像是被集装箱给吃了一样的消失了。他一直不死心的看,直到自己受不了迎面而来的强风退回来为止,他们消失地地方都毫无异常。
我问他们会不会是掉下去了,他说绝对不可能。塔莉亚一直盯着铁轨呢。根本没看见什么人掉下去。塔莉亚点头。
他当时就有点坐不住了,马上想要自己爬过去看看状况,但马上就被塔莉亚拦住了。她几下脱下了自己身上的三防服,拿来了一个工程兵的加长工兵铲,把三防服挑了起来。就这么伸向了那几个工程兵消失地地方。
塔莉亚说那几个有集装箱的车厢设计的都很奇怪,本来是长方形的车厢,愣是在中间削掉了不少。弄得整个车厢从上往下看和一个“工”字一样。由于角度的问题,拿着铲子的她根本看不到那边的情况。
但是不久后塔莉亚就感觉到手上突然轻了一下,她马上把工兵铲收了回来,结果铲子上的三防服和那些工程兵们一样......不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