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在海!你给老子瞄准一点!”我的手指重新扣上了扳机,因为连续不断的射击,我感觉这九二式重机枪要承受不住了......靠近枪口的枪身部分早就热得发红了,这什么时候炸膛都不奇怪。我的手八成已经烫伤了吧?最开始还能感觉道*的热度,现在什么都不剩了。
长时间的射击也让我的耳鸣越来越严重了,妈的!视野开始渐渐地向右方晃动,再这样下去我连站都站不稳了。
这九二式重机枪本来就不是为了长时间的射击而设计的,可以说当时的哪种机枪都没有过重的考虑到这一点。产量才是最重要的,战场上机枪阵地往往都是最先被瞄准的,不会有敌人,会给你连续不断射好几个小时的机会的。
这东西的后坐力也真是不小,长时间的射击我的骨头,都快被震得散架了......
“前面的!赶紧让路,看我给这些虫子吃一发大的!”后面传来了陈在海的声音,看来他总算瞄准好了。
“射线轴上的!全都退回来!武器不要了,快回来!”塔莉亚见状马上对挡在前面的小兵命令道。
道路迅速被清理了出来,是生是死就看这个了!
这里不得不提的是,别看这九二式步兵炮本身轻得要命,发射的炮弹可一点也不轻。它的高爆弹重达3.8公斤,这可是和一般的七十五毫米身管火炮及八十毫米级别迫击炮的高爆弹是一个档次上的。这就赋予了九二式步兵炮比较大的威力,当然是相对口径和重量来说的。
这次陈在海找到的这门的炮弹似乎也是类似的东西,真亏了日本人敢把这种东西带过来......这东西要有一箱不小心被引爆了,这引起的连锁反应八成能把一座山头从内部炸平了。
“我数,一二三就开跑了!你们注意点!”陈在海提醒道。
“一!”
“二!”
轰!巨大的声响从我的身后响起,带着曳光的高爆弹从九二式步兵炮的短短的炮口喷涌而出。你他妈的陈在海!说好的三呢?你跟队友玩突然袭击是怎么回事!
不过炮弹可不会管我们的感受,它携带着出膛后由*爆炸赐予的巨大动能,沿路上掀翻了所有还在地上的地虱婆。
这炮的炮身很短,这也是它难以瞄准的主要全因。炮弹出膛的轨迹很难预测,为了机动性它还是失去了很多。本来这东西就是近距离射击活着当迫击炮用的,陈在海这次的射击可能有些勉强了。我看着炮弹的轨迹这样想到。
结果就和我预测的一样,炮弹打在了虫球的边缘,就像是穿透一张纸一样地削掉了它的一部分、动能几乎完全没有损失的炮弹直接打在了后面的墙上。一阵碎石迸飞,尘土遮眼,墙上被炸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坑。
“陈在海!你小子是什么准头?这祖宗根本没什么事儿啊!”就在我回头抱怨的时候,那个虫球也在渐渐复原,这简直就像一个完整的,还附带无限恢复能力的怪物一样。
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们是有胜算的,这炮弹的威力还是不错的,正面直击的话就算是这虫球也抵挡不了。无论你再生修补的能力再强,直接把你轰碎,这种能力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说的容易,这劳什子本来就不好瞄准!继续开枪!别让它们接近。”陈在海回道,“你们几个也别愣着!快点装弹!”
虽然没有直接命中,但刚才的一发炮弹还是严重的影响了虫球的移动速度,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喘息时机。火力压制的强度不能少,所有枪口全部对准,刚才虫球被炸出来的缺口。
阻止不了你复原,最起码也要拖上一会,让陈在海他们装弹完毕。
没用多少时间,陈在海他们就准备好了第二射。这次他算是学乖了,和那两个小兵一起把那步兵炮往前搬了好几米,直到和我们的机枪阵地处于一条水平线上。
“这回没问题了,看住了!”陈在海威风凛凛地和塔莉亚对视了一眼,话说为什么是塔莉亚?啊......这次又跟我眉来眼去了......说真的看他这样我根本摸不着头脑。
这人有时候总会做出一些让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举动。
“一!....哎呦!”我马上冲过去一脚踹到他的屁股上,他直接就摔了个狗吃屎。
“你他妈在敢给老子数数的!”我大怒,“给我直接放!”
陈在海马上又爬了起来,这次他不敢再拖沓了。开始认认真真地准备开跑了。
然而......
一秒过去了,火炮,静默......
五秒过去了,炮口,没有闪光......
十秒过去了,操!那些虫子还是把缺口堵住了!
“陈在海!你他妈干什么呢?开炮啊!”我大急。妈的塔莉亚带来的第二箱子弹都快被打完了。
这一箱子弹都没了,怎么还是没反应?
陈在海本人也觉得很奇怪,本来他害怕后坐力,已经躲的很远了。现在又满头冷汗地跑了回来,一回来它马上蹲在步兵炮旁边开始检查起来。
我和塔莉亚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我们有洞不懂得,这武器的操作方法,这能继续毫无意义地,向再次朝我们滚来的虫球射击。
咔!我的手中的重机枪似乎是卡壳了,连续的枪声一下子就断了下来。我放开扳机,想去看看枪身怎么样了。
“苏振鹏!小心!”一旁的塔莉亚却飞身将我拉了回来。
几秒后我就听到砰的一声,这九二式重机枪最终还是炸膛了。要不是塔莉亚刚才拉了我一把,现在那些四散而飞的枪管碎片,一定有不少插在我的脸上。
看这架势冷汗一下子就下来,劫后余生的我马上想转头向塔莉亚道谢。
“同志们,看来咱们马上就能见到马克思他老人家了。”陈在海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我马上问他怎么了。得到的结果却是让所有人如同掉入冰井一样,感觉彻底透心凉了。这是一个绝望性的答案,我们的心里这次真的就剩三个字了,死定了。
也许是我们运气用尽了,陈在海他们确实填装了第二枚炮弹,但它既没有爆炸,也没有出膛,它是一颗哑弹。
想来这也是非常正常的,对于这些炮弹来说是件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没有保养,没有维护,就这样在这里被遗弃了整整二十多年。前一颗能爆炸真的算是奇迹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近了,我和剩下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毛骨悚然。那些地虱婆来了......
我艰难的转过头去,我们的火力还在继续。但由于少了我这一架重机枪,虫球和我们一直以来的平衡被彻底打破了,它几乎毫无难度的滚到了我们的面前。
这时候再搬一架重机枪是完全没有时间了。我随手抄起一把捷克式,已经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站了起来。这种时候,最起码不能死的太窝囊。
陈在海和塔莉亚似乎也能理解我的感受,他们也并肩站在我的身边,陈在海拔出了自己的武士道,塔莉亚举起*上膛。
我们的阵线在渐渐地被这些虫子所蚕食,它们好像也发现我们已经失去了逆转局势的最后一张手牌。虫球散开了,它们又像之前一样潮水一般的涌了过来。和上次不同的是,我们避无可避,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几个眨眼,它们就几乎快跑到我的鼻子上来了......我开枪打飞了最靠近我的一只,哈哈哈,这下好了。看这数量我只要打完手中的子弹就结束了,它们已经多得不会给我哪怕一秒的换*的时间了。
所有人武器上手,开始各自为战。所有的矿灯也滚的七零八落,这也是没办法。人的本能就是自救,我们不能要求打着矿灯的战士自己都被虫子上身了,还会给我们赵亮。
一片混乱中我们的火力点一个一个被淹没,我不敢想象那些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什么想去搭救的动力,反正我们最后也会是那个结局。
接下来就是一阵乱砍乱杀,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射出的每一发子弹。好了,下一发*就会彻底空掉,我没有换*的时间。下一秒,我就会被这些地虱婆淹没,他们的锋利的口器会钻透我的皮肤,撕碎我的肌肉,折断我的骨头,最终我会彻底变成一滩血水。莫名地我竟然没有感到恐惧,自己明明马上就要死了。
一旁的塔莉亚子弹也要用完了。经过一阵拼杀,陈在海身上红红绿绿的一大片,看来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咔咔咔,空洞的扳机声不断的响起。子弹没有了,我放弃一切似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很久之后,我都没有感觉到皮肤被撕裂的疼痛。恩?这么了?我为什么没别攻击。等我满是怀疑地睁开眼睛......
那些地虱婆都不见了.......旁边是和我一样吃惊的陈在海以及塔莉亚。那些虫子竟然会不要嘴里的食物?
我不敢相信地捡起了掉落在脚边的矿灯,奇怪的是矿灯的光束很不通透......难道是以为之前的冲击接触不良了?总之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还真是很不错。
“老苏,这里面怎么好像起雾了?”旁边传来了陈在海疑惑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