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坞那边怎么样了?”陈在海打出一张老K。“你们这些工程兵真是什么都会。”
“一切正常,多亏了这地方有不少可以利用的设备,进度比料想的还要快。这样下去不到一周就能彻底修好了。”塔莉亚微微地皱着眉头,看起来牌不是很好。
气氛很是欢乐,一直以来的紧张氛围真的被缓解了不少。塔莉亚更是久违的笑了出来,看来她提出的这个提议更有效果。就连我们到中间的时候也真正的放松了下去。
那之后没一会小战士也过来了,当他知道塔莉亚让他过来的目的竟然是打牌的时候,表情别提有多丰富了。受宠若惊的他马上就说自己怎么能有这个地位和我们一起放松呢,况且自己也不会玩扑克牌。
当时陈在海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愣是硬生生地把他拽了回来。接着我们就开始手把手的教他怎么玩扑克,四个人闹哄哄地完了很久。直到其他的工程兵吃完饭,小战士才得以离开。
一天又要过去了,伊万没有回来。不知道在仓库那边干什么,我和陈在海在下午的时候特意去检查一下哪个升降机,陈在海甚至还坐着它跑到了楼下。回来他告诉我下面安静得可怕,由于伊万的命令,他也没向里面深入,草草的看了几眼就回来了。
回来后他就告诉我一切正常,没有虫子,没有枪声,没有血迹,什么都没有。伊万他们应该在仓库的更深处。
这个情况在小战士离开之后我们也简单地和塔莉亚说了一下,她马上就埋怨我们为什么不事先和她商量一下。我就说当时你不是忙着处理工程兵的事项上吗,我们也是灵机一动,就没有特地折返告诉你一声。伊万这次突然决定是在很让人在意,那张纸条更是奇怪。我们还真是很担心他的安危。
至于那个可能存在的监视者,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们非常小心,在确定绝对没有跟着的情况下才到那里去的。
“对了,塔莉亚。那张结构图还在这里吗?”我忽然想到了那张图,现在我们行动受到限制,只能好好分析一下这里的结构了。必要的时候还能叫上小战士帮我们解答一下工程上的问题。
塔莉亚一边为煤油灯续油一边摇了摇头说那个东西早就被伊万拿回去了,帐篷中那里也找不到,八成是被带走了。我只好断了这个念想了,同时心里面很非常的后悔,说当时就应该好好看看那东西。
“老苏,看那个图能有什么用?”陈在海奇怪地问道。
“咱们现在行动被限制,营地里也存在着不明势力的监视,肯定不能轻举妄动。”我说道。“但是我还是很在意伊万让工程兵修理龙骨这个命令。还想着也许能从那张结构图里找到什么线索呢。没想到竟然不在这里。”
“我其实也是这想的,所以才去找那张图纸去了。”塔莉亚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没有就是没有,这个想法还是放弃吧。”
“所以呢?咱们今后怎么做?”陈在海随意的躺在行军床上。“把那个或者那些监视者揪出来吗?”
塔莉亚轻哼了一声,说你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要命了。自己的父亲都拿那些人没有办法,就凭毫无线索的咱们几个?找一辈子都找不到。这里的人咱们几乎都见过,这么长时间了,从利害到这个造船厂,你们发现什么人不正常了吗?
“咱们不妨换一个思考方向。”陈在海从行军床上做了起来。“伊万不是处理那监视者,而是不能。”
我一愣,就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义。这家伙的思考方式总是出人意料,但很多时候却能发现很多一般人注意不到的细节。塔莉亚也抱着怀疑的目光看着他,说你最好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耍我们开心绝对饶不了你。
“我是那种人吗?”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咱们一直都觉得这个监视者一定是和我们的敌对的,毕竟中途遇到过袭击,自然会这么联想。但是这里其实还有一种可能,伊万机会的人也许不是我们的敌人,最起码不想那些背地里开枪的人一样那么敌视。”
我也明白他的这话里面的意思了,心说一直以来我们确实忽略这种可能,先入为主的观念让我和塔莉亚根本就没有向这个方向思考过。
“你的意思那个监视者可能是咱们的人?”我试探性地问道。“可能是上头或者克格勃派过来的?类似于秘密特派员一样的人物?”
“我个人更倾向于后者,咱们中国派来的人不会让所属克格勃的伊万这么忌惮。最起码以我和塔莉亚对伊万的认知,他不是那种会害怕中国人情报组织的人。”陈在海接着说道。“这不是我妄自菲薄,咱们中国的谍报技术真的不怎么样,在克格勃面前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伊万不会这么表现的。”
“所以你觉得父亲是在害怕克格勃的人?”塔莉亚说道。“老实说我也不对父亲工作方面很熟悉,虽然一直都在中国,我们的工作地点完全不一样。就算偶尔能见一面,他也对工作避而不谈。”
我说克格勃毕竟是一个非常神秘的组织,他不和你说是理所当然的。这话刚说完我就响起了当过我们教官的那个克格勃老头,现在那伊万和他一对比,我就越发的感觉违和。一样都是克格勃的人,那个老头是在是过于的和蔼可亲了,当时陈在海推测的没错,他一定有什么问题。
“那人如果真的是克格勃的人不就更麻烦了吗?”我道。“因为咱们就算抓到他的小尾巴了,也什么都不能做不是?弄不好搞出国家间的矛盾,咱们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啊。”
“我说你这个人想什么事情都这么悲观呢。”陈在海踢了我一脚。“同样的顾忌对面也会有吧?这里中国人可是压倒性的多数,有是和苏联方面的联手。两边不管谁除了问题,各自的上层都会首先怀疑对方吧?所以我想对面也不会对咱们搞什么暗杀,都是小人物,风险太高了。”
听他这么一分析我倒是有几分安心了,现在早就不是中苏的蜜月期了。两国表面上的关系和快要和中美没有什么分别了。现在是1964年,越战的这个时候搞这种奇怪的合作就让人想不通,真出了什么事情八成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说塔莉亚还带你也是一个苏联人,怎么就对本国的形势一点都不了解啊。”陈在海抱怨起来。“明明是苏联人,连苏联的特务都看不出来。”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塔莉亚马上就不高兴了。“一个国家就必须要看出来吗?那你们怎么老是抓错台湾的特务?”
这道是实话,我们那个年代娱乐很匮乏,成天没事就指着抓几个特务解解闷呢。但是大部分都是冤假错案,这也是无法否认的事实。塔莉亚说完之后就显得很生气,一个人坐到帐篷的边缘谁都不理,就连脸颊都看起来气鼓鼓的。
陈在海一看气氛有点不对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嬉皮笑脸的过去道歉了。所以说这种人就是嘴欠,每次都是事后补救。上次我怎么就鬼迷心窍得跟着他一块去偷窥了呢?结果弄得差点被塔莉亚一枪崩了......
我当然不会去帮他说好话,和他们两个说了一句出去凉快一下就离开了帐篷。临走之前陈在海还用一种非常怨念的眼神盯着我。我完全没有理会他,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我这不是给你创造二人世界呢吗?
真希望能接着这个机会能让这两个人坦诚一点,我是不知道陈在海对塔莉亚有愧疚。但是我知道塔莉亚是真心关心他的,不管是什么事情他只要坦诚的说出来就一定会得到原谅。我都能看出来,真想不明白他怎么就会这么钻牛角尖呢。
出来之后我在一个还烧着的篝火堆旁边坐了下来,打火机没了的现在连个烟都不好点。我掏出了一根小心的伸向一节燃烧的煤炭,总算是点着了,甩了甩差点被烫伤的右手我悠闲地抽了起来。四周没有什么人,工程兵还在和龙骨奋斗,我决定在这里好好的抽上几根再回去。
等我再回去的时候,塔莉亚已经离开了。我满脸坏笑地问陈在海之后怎么样了,他也不告诉我,最后干脆就完全不理我自己睡觉去了。我自讨了一个没趣,看了一眼手表发现时间不早了便也合衣睡下了。
之后的事情乏善可陈,我们一直保持的这种吃了睡睡了吃的混吃等死的状态。期间也和塔莉亚完玩了好几次扑克,除了那个越来越成型的龙骨意外,时间就像是在无限循环一样。伊万一直没有消息,我也可以看出来塔莉亚也变得越发不安起来。
事情发生转变是在那四天之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