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我们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啊!”我已经快分不清这是第几次听塔莉亚抱怨同样的话了。
“这你应该问问你老爹,是他老人家逼着咱这时候赶路的。”陈在海大声的回答道。
“等等!你们说的老爹是怎么回事!”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一些,我无法装作没听见的内容。
陈在海马上把连转向我,并大声喊道:“我没告诉过你吗?塔莉亚是伊万的女儿啊!”
我马上向一旁的塔莉亚确认,一片混乱中我好像看见她大大地点了下头。
要不是这种情况我一定会好好和他们打听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再这样聊下去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窒息而死了。
我们的衣服全湿了,从头到脚,所有人都像是刚从河里捞出的水鬼一样。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就在我们的头顶。
雨还在下,不停地下,绵绵不绝,雨水混杂着冷风狠狠地抽在我的脸上。走在我前面的是陈在海和塔莉亚,塔莉亚紧紧地抓着陈在海雨衣的后摆,那架势仿佛她生怕自己一松手,就会被狂风吹飞一样......
当让现在的我也没有资格嘲笑她,在这样的雷雨和大风中只是为了保持平衡,我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四周的林木就像是摆设似的,完全没有感觉到它们有挡风避雨的作用。
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如果没有这些林木我们就真的会被吹飞......除了陈在海,应该没有人有兴趣做这种试验的,我不自觉地这样想到。
乱七八槽的风吹得我们的队伍东倒西歪,我极力想要用军用雨衣挡住身体,但在这种规模的大雨中,我的挣扎就像是小孩子的游戏一样毫无意义。
刺骨的冷风混杂着冰冷的雨水不停地往我脖子和口鼻里灌,由于速度的原因我们的队伍彻底被拉成了一条大长龙。伊万带着一部分工程兵走在最前面,我,塔莉亚和陈在海则是走在队伍中间,负重最沉的地质队彻底被落在了后面。
自从来到这里,雷雨对我们来说就变成了家常便饭,一周里总会有两到三天电闪雷鸣。因为前两次事故的原因,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每当打雷所有人如临大敌一样,生怕下一个劈到的就是自己。
奇怪的是自从上次我们补给被劈到一直到现在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故了,除了一如既往的频繁以外,简直和一般的雷雨没有什么两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总是好事。
还有正体不明的敌人在暗中潜藏,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来最近老天开始站在我们一边了。
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伊万高大的身影还是清晰可见,披着一身黑色雨衣的伊万,在暴雨中简直是天然的风向标。
漫天的大风似乎对伊万坚实的身体完全没有影响,伊万就像一台变态的重型装甲车一样,在雨中横冲直撞。
最开始我对这个粗壮又不讲理的苏联人没有什么好印象,总是觉得这人做什么是都太古板了,根本不知道什么事变通。
现在看来伊万只是不太会和人交流而已,不管做什么他都是身先士卒,从没有摆出一副我是领导的臭屁模样。
这样的体质我只有羡慕的份,更后面的王卫国总算摆脱了被两名小兵架着走的状况了,现在的王卫国是被三个小兵架着走......他本人也很是无奈,更觉得特别丢人,但体质问题是先天的。只靠自己一定会被吹上天的,这个认知想必他很了解。
而可怜的地质队在队伍的更后方,由于雨实在是太大了,能见度只有十几米,以我现在的位置是看不到的。
不知是不是没了落*现象的原因,之前强烈电磁干扰变的缓和了。
多亏如此,昨天我们竟然收到了疑似特遣队求救信号的电波,位置大概在日军废弃哨所西北方向,距离不能确定,我们带的毕竟不是雷达,能推测出大体方向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经过一上午的讨论,伊万决定全队前往寻找特遣队。没想到我们刚刚出发没几个小时就被这突然袭来的雷雨浇了个正着,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老苏!”前面的陈在海喊道。
“干嘛?”
“你说咱来这多久了?”
“没仔细算过,都发生了这么多诡异的事了,谁还有心情算呆了几天了!”我回道。
“老子也没算过,反正不短了吧?”
“是不短了,不是你到底要说什么?”眼前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了,在这样的天气里走路就很消耗了我的体力了,我不想再我所剩不多的体力用来和陈在海瞎侃上了。
“我只是在想,咱都来了这么些天了,除了前段日子打猎抓了点兔子,就没看见别的什么动物。你说这里会不会有熊啊蛇啊之类的野兽啊?”陈在海问道。
“我怎么知道,真有我也不想碰到。你小子问这个干嘛?”我有点不耐烦了。
“你是不知道,我在苏联留学的那会,有幸吃了一次蛇肉。诶哟,你是没吃过,那可真是美味啊。这要是有蛇我就给你抓一条,让你也尝尝。”
我不屑地看了陈在海一眼,懒得再搭理他了。
“嘿!不信是不是?这可是真事儿!塔利亚你也说句话啊。老苏他不信我呢。”陈在海仍就没有放弃。
“对对对,你是吃过蛇。我还记得那天吃完后,你三天都没有来上课呢。苏振鹏我可跟你说,想要活着走出这片林地,就别吃他给你的任何东西。”陈在海身后的塔利亚有气无力的说道。
相比做事一丝不苟又不近人情的伊万(我对大部分苏联人都是这个印象),塔利亚给人的感觉更加平易近人,再加上她本身又是陈在海的同学,我们很容易地熟了起来。
虽然一路上说了不少废话,但托陈在海的福,我又恢复了一些精神。也许他一直跟我说话就是为了不让我脱力休克,他一直在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
低头看看了手表,不觉中已经走了一下午了。头上的雷雨也渐渐小了,在最前面的伊万意识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时机原地休息一下。
揉着几乎失去知觉的双脚,我随便地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袜子全破了,里面的脚应该全是水泡。这几年的野外气象监测让我的脚长了一层厚厚的老茧,我本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出水泡了,看来我是太天真了。
突突,嗒嗒嗒!就在我靠着树迷迷糊糊要睡着时,一连串急促的枪声传进了我的耳朵。我猛然惊起,这声音是从后面地质队的方向传来的!
没有多余的话,伊万最先带着两个班的工程兵冲了过去。我,陈在海,塔利亚也慌忙地赶了过去。
后面的队伍已经乱成了一团,当我们狼狈地赶到现场时,眼前的情景让我们目瞪口呆......
“你不是想吃蛇吗?这条够你吃一年的了......”我用颤抖的几乎听不出是自己的声音对陈在海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