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房子,我们先在贵妇人家落脚。自从贵妇人的老公出事之后,贵妇人就家道破败,母女俩相依为命,还要还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不过,她房子还在,三房一厅的房子,还暂时容得下我们。贵妇人母女各一间,剩下只有一间房子了。本来我和静静晚上是要去医院轮流陪阿姨的,但阿姨说她能够自理,坚决不让人陪夜。
这样,静静就不得不和我同居一室了。孤男寡女,**。静静这堆干柴,不被我这把贴身的烈火烧着,难咯,哈哈!我真的要感谢夺走我房子的黄中了。然而,我高兴得太早了。刚刚放下行李,我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静静就命令我去买床垫了。结果,一间十五平米的卧室,被静静硬是加塞了一张床进来。
不过,我静下来想想:两张床又什么都不盖。而静静。近在咫尺,我不自己跑到我床上来呢,呵呵。然而,临睡之前,静静突然在两床之间,挂起了一块密不通风的彩布。
这块彩布,从天花板一直垂吊到了地板,不留半点空隙,活生生地把我的视线给阻断了。我满脑子的坏水,一下子全部被她挤了出来。她做得真够绝了,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哎。
阿姨和贵妇人的母亲是同胞什么好脸色看,处处看我们不顺眼。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是急用钱之际,我们不能再花钱在外面租房了。
我和贵妇人说,房租一分也少不了她的,只是手头松一点再给。但贵妇人依然伴着脸,我和静静只好装聋作哑,能忍则忍。现在最重要的,是凑钱给阿姨治病。但我和静静东拼西凑,也只凑了三万元,离阿姨八十多万救命钱还远着呢,怎么救阿姨?如果二十二万元拆迁款到位,应该可以解燃眉之急。然而,回宁南都半个多月了,黄总那边的答复依然是正在进行中,急死人了!
医生说,病人现在已经非常严重了,必须在三天之内动手术,不然生命垂危。而这三万三,连首期手术费用三十五万的零头都不到。看着病床上的母亲,静静只是默默地落泪。我想安慰她,但又无以安慰,她现在只需要钱。
我把病床上阿姨的相片拍了下来,然后偷偷地拿着相片、阿姨的病历、医生的诊断,都贴到了网上,留下时间。
我让照相馆扫描了那张静静家的全家福,并放大,贴在了横幅上。第二天清早,天才朦朦亮,我就收拾资料,拿着一把二胡,到淡村菜市场门口。淡村菜市是宁南市最大的菜市,每天人流量达10万之多。10万人,要是每人施舍一毛,就是1万;要是每人扔给我一块,就是10万块。要是遇上贵人,阿姨就有救了。
我天真地想着,拉起4米长的横幅,高过头顶,很醒目:妈妈,你不能走。另一大块长2米、宽1米的方布挂在右下角,上书:23年前,我失去了父亲。23年后的今天,我又将失去母亲。父亲在一次抗洪救灾中英勇牺牲,扔下不到1岁的我。如今,母亲白血病引发多个器官衰竭,三天之内,如不动手术,则命在旦夕。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一百万的治疗费,对于刚刚走出校园的我来说,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妈妈,你不能走!
我把一只烂了一角的大汤碗摆放在前面,拉起了二胡,唱起了《世上只有妈妈好》。凄凉的二胡声,声声如刀割。我学的二胡在乞讨上得到了应用,我不自己学了二胡,还是因为我学的二胡只能在乞讨时才用得上而感到悲哀。我想着病床前伤心落泪的静静,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阿姨。我潸然泪下,几度泣不成声。
我的歌声和二胡声既感动了我,也感动了别人。很快,围上来一大群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语重心长地说自己的双手,自己劳动啊,不能走这歪门邪道,不劳而获啊!”说吧,摇摇头,连说两声:“可惜,可惜。”我指着阿姨的病历,指着相片里病床上的阿姨,说:“老奶奶,这事是真的。我只是迫不得已,22年前,我失去了爸爸,我不想现在再失去妈妈。”
老奶奶戴起老花眼镜,看了又看,在口袋里摸索了好一会,才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一元钱来,放到了碗里。旁边一人提醒老奶奶道:“你这个老太婆啊,:“骗便骗吧,1元钱而已。”我抬头看那人:牙齿发黄,嘴边叼着一根不知从哪个垃圾箱捡来的烟斗,满脸的胡渣子,一看就是个市井无赖,人渣。我跪下,给老奶奶叩了三个响头,连说:“谢谢,谢谢。”
二胡的悲伤催人泪下,我的歌声也引起了不少共鸣。有一个没有了双腿,靠滑板行走的人向我慢慢靠拢。不好,竞争对手来抢我的饭碗了。他和一个五官健全、四肢发达的人一起乞讨,他得到的是同情,我得到的肯定是鄙视。他一定赚得盆满钵满,而我得到的肯定是满盘的数落。他想利用我凄凉的二胡声和悲切的歌声为他揽客,好卑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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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上街乞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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