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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田静静说我白痴的时候,就意味着,我的判断是绝对错误的,也就是说,这张字条并不是情书。还有什么比情书更终于的呢?借条?对,有可能。这借款的数目,肯定不小,不然静静不会如此重视,但她哪来那么多钱?每个月她有工资,但她除了留下100元杂用外,其余全部交给方芳慕,然后再由方芳慕存入我的户头。
难道是她嫁给白痴后,得到的一笔不义之财?不可能。白痴的父亲是一个十足的混蛋,她在王家半年,从来没有见过王家一分钱。那天晚上出来,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还是我给的打的费。
“那张纸是借条?一笔巨款吧?!”尽管我一而再地否定是借条,但我还是问出口了, 我实在想不出上面写着什么。
“是!我爸爸留给我的,价值连城!”静静扬起下巴,进入了战斗状态。
我以为会再次遭到田静静的白眼,但没想到她肯定了,回答得非常干脆。她爸爸留给他的财富?不可能!她爸爸是一个军人,他家世代务农,既不是资本家也不是土豪劣绅,哪来的金银财宝?还有,她爸爸牺牲的时候,全国还处在一穷二白之中,很多百姓连吃饭都成问题,他不可能有什么积累。
如果说是她妈妈,我还有点相信。毕竟,阿姨非常节约,每个月除了租金,还有她收破烂得来的一些收入。除了吃,积缵下来,别说多,十万八万总会有的。但静静说过,她读大学的时候,是通过贷款才读完的。静静毕业两年,不可能缵到很多钱。再说了,即使有,贵妇人的丈夫出事的时候,我和她已经倾囊相助了,以致阿姨病倒,都没钱医治。
要是她当时有钱,何至于抛弃我而耻辱地接受白痴的婚姻?静静肯定是在赌气,她在说气话呢。呵呵,女孩就是这样。
“既然你是土豪了,为何还在乎四百块钱?”我直刺她的痛处,希望这句像针一样的话,刺破她鼓起的傲气。
静静今晚的言行,非常反常,很不符合逻辑。在家里,雷姐给她四千,她不要,非得要追回被方芳慕花掉的四百块。而找到超市后,硬是要强行打开人家的抽屉,强行抢劫。
“钱是我的,为何我不能拿回?!我要回我的钱,天经地义!”静静说话的时候,不但没有悔意,还为此感到自豪。
“哼哼,结果,你为此付出了代价,要吃几年劳烦咯。”我冷哼着,接着是哀叹:“哎,冲动是魔鬼!”
“冲动?换了你,恐怕会杀人!”静静很不服气,也不知错:“哪怕是判我无期徒刑,甚至把我枪毙了,我也绝不后悔!如果事情重来,我还是这么干!”
哎,都这个地步了,多说无益,白白浪费口水。田静静这种心态,已经是无可救药了。我们开始沉默,谁也不说话。过了大约十分钟,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不一会,进来了两个警察,一男一女。
“为防不测,我们要对你们搜身。”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警,一脸严肃地对我们宣布一则通知。
好啊,美女搜身,不知是谁吃谁的豆腐,呵呵。来吧,靓女。女警脸色姣好,身材高挑,尽管穿着警服,但难掩她细细的腰姿。如果能搂一搂,亲一下,会是别有一番滋味。晕,静静面前,我怎么能对别的女孩想入非非?哦,不,身边的田静静,已经不是我以前认识的田静静了。我怎么不能想呢?我盯着女警白嫩嫩的脸,禁不住笑了。
然而,我错了。搜我身的,不是女警,而是一脸麻子的男警察。
“哼,到了这种地方,亏你还笑得出来!”麻子警察对我哼笑着,满脸的鄙夷:“老实点!”
“妹子,你站起来吧,这样好搜点。”女警对静静非常客气,说起话来,也是柔声细气的,听着让人舒服。她和麻子警察的态度,一个天,一个地。
人的相貌和脾气总是成正比的,面前的两个警察,就是最好的例证。当然了,还有我和田静静。
“这钱你不能拿走!”田静静见女警从她口袋搜出了钱,急了,竟伸手去抢。
“妹子,别急!你放心,这钱,我们会为你保管好的。”女警微笑着,把钱到了身后的一个收纳箱里,并从箱子里拿出了纸和笔:“我从你身上搜到的任何东西,我们都会一一记录在案,你放心好了。”
警察竟然对犯人展现微笑,奇了!而且这笑容,非常迷人。
“啊——!”
我的双眼正看得入迷,脚下却冷不防被踢了一脚。这一脚,正踢在我的小腿骨上,非常疼痛。一双愤怒的眼睛,正狠狠地盯着我。喂,田静静,我看别的女孩,跟你何干?
“闭嘴!一点点碰撞,就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你还是男人吗?真丢脸!”麻子警察毫无同情心,还斥责我。哎,天理何在?!
“妹子,注意,不要随便打人的哦。”女警莞尔一笑,提醒道:“这里是警局,注意哦。”
女警人靓嘴甜,连责备人都带着微笑,这样的女孩,若是有人娶了她,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我越看越喜欢,噎起了口水。
“流氓!”静静盯着我,嚷道:“警察美女,这种人看着恶心,我不想和他同起同坐。把我和他铐在一起,就像是被绑在垃圾堆旁一样,非常恶心,这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田静静竟然说我是垃圾,而且是一堆!好狠毒啊!就差一点点没有把我说成是一坨屎了!你厌恶我,难道我就喜欢你了?哼,女强盗!
“别急,搜完身,我们就要把你们分开了,这是规定。”女警拿过一个本子,递给田静静:“妹子,你看一下,东西都对了没有,还有数量,特别是钱。如果没有出错,你就在上面签字。”
田静静看了看四张百元钞票,指着本子,说道:“这钱得写上号码。”
哟嚯,田静静,亏你说得出口,难道警察还掉包不成?竟然担心警察把你的钞票换成假钞,简直是笑死人了!你的疑心,也太重了吧?!
“你这是侮辱人格!怎么能用这种眼光看待我们人民警察呢?!我们是警察,人民的警察,知道不?”
麻子警察也很纳闷,对静静的话,表示难以理解,也很难接受。
“这……。”女警脸露尴尬,但还是答应了:“好吧。”
女警被田静静无端怀疑品行,有点委屈,但她没有像麻子警察一样,斥责和教训田静静,而是很豁达。田静静简直是无理取闹!
“哎,梁丽啊,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了。她的要求,对我们是奇耻大辱!我们警察,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哪能这么怂恿犯人的?你是不是见她漂亮,就怜香惜玉了?这可是原则问题,更是人格问题,万万不能接受!”麻子警察态度强硬,伸手阻止女警。
梁丽?靓丽!好好听的名字,人如其名!我喜欢。
“没那么严重吧,算了,没多少字,用不了多少时间。说出来,已经抄好了。”梁丽轻轻地拍打着麻子阻挡的手,示意他不要小题大做。
“哎,梁丽,你总是这么心软,太善良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对犯人,我们不能有一丝半缕的怜悯,更不能接受他们任何的无理要求。”麻子警察苦口婆心,还是不愿撤走他的手。
梁丽看看静静,又看看麻子,左右为难。
“我觉得这位警官说得对,哪有犯人对警察提出要求的?”我看不下去了,给梁丽打气。
尽管我很讨厌麻子警察,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我还是有原则的。
“在还没有宣判之前,每一个嫌疑人,都是清白。我们不是犯人,只是有犯罪的嫌疑而已。对我们的合理而简单的要求,你们应该考虑。”田静静一脸正经,振振有词,好像她就是法官一样。
“是,妹子说得在理。范任,你就答应她了吧,小小的要求而已。”梁丽为了犯人,竟然向同伴求情了。
“哎,我无语了。”范任拗不过梁丽,唉声叹气,放弃了,但一转身,就对我发狠了:“你小子给我老实点,不要像她那样,尽提无理要求。我可不像靓女那么仁慈!还有,我听说了,你可是第二次进来的。上一次,你装疯卖傻,糊弄了我们,给你侥幸逃脱了。这一次,你如果还不老实,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在威胁我,把气撒到我头上了。呵呵,你就凶吧,无能!我最看不起这样的人,自己没有本事,受了气,就把无辜的人当做出气筒,真是窝囊。
静静听了他的一番话,对我又是瞪眼,又是横眉。对我是小偷和骗子,更是深信不疑了。我从不奢望她会为我打抱不平,反驳麻子警察的无端捏造和指责,但她也不至于把我当做仇人看啊!嫉恶如仇是每一个人的优良品质,但我一不是恶棍,二和别人也没有深仇大恨,何至于如此痛恨我呢?真是莫名其妙。
田静静总是偏信别人,让我很无语。假如有人说我是江洋大盗或者采花大盗之类的,恐怕她也是不会怀疑了。哎,我们朝夕相处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她怎么就不了解我呢?
“好了,妹子,你对照一下。”梁丽双手把本子递上,对静静很是客气。
田静静也不客气,还真把自己当老大了,接过本子,拿起钞票,一张张,一个字一个字地比对起来,非常认真,惹得麻子警察直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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