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赌客们没丝毫节操,赶紧将责任推给了朱彪。
秦朗继续道:“如果我是你们,从这儿离开后,就会马上去派出所举报朱彪开设赌场搞非法赌博,要不然等我们拆迁任务完成后去派出所报案,你们就会犯聚众赌博罪了。嗯,反正我同事也带了相机,已经将你们的样子都拍摄下来当成证据了。”
赌客们扭头一看,果然发现门口有个拆迁工举着一台数码相机……
“对,就是朱彪开设赌场,害了我们!”
“我们离开后,一定要将功折罪,向警方举报朱彪!”
赌客们马上反应过来,纷纷将矛头对准了朱彪,主动表示要去检举朱彪。
秦朗见此,满意地点点头:“那我就不留你们了,祝你们举报顺利。”
白豹等人让开了一条路。
赌客们争先恐后朝楼下跑去,下了楼,开车的开车,跑步的跑步,一个方向地都朝街道派出所去了……
朱彪被气得不行,手指哆嗦着指着秦朗:“你……你……你……”
“想说我太无耻了是吧?”秦朗戏谑地笑道,“没错,我就是要整你,怎么样吧?”
“你!”朱彪气得捶胸顿足,打好绷带的伤口也因为激动,伤口崩裂,疼得朱彪死去活来。
然而比起伤口的疼,朱彪的心更疼,憋屈得很:他又一次栽在了秦朗的手上!
白豹将屋子内的电源切断,然后带着三个手下,马上对屋子里面的麻将桌进行砸毁,四个壮汉干劲十足,麻将桌很快就破破烂烂,修都修不好了。
朱彪和那个肥胖女人心中哀嚎不止,欲哭无泪。
“无关人等还请出去,不要影响我们的正常工作。”秦朗发话道。
朱彪险些吐血。都将屋子内的东西砸成那样了,还叫正常工作?
朱彪第一次体会到了自己家被强拆的感觉。
秦朗和白豹等人将屋子内的东西砸得差不多,又动用了其他设备,对违规修建的这房屋进行拆除。
这房子高度不高,而且使用的建筑材料是空心砖、石棉瓦等,比较容易拆除,所以即便没有大型的挖掘设备,强拆也是进展得很顺利。
在秦朗他们忙活的时候,这个小区半数以上的人都跑过来,聚集在楼下空地上,看着小区内最臭名昭著的违章建筑被依法拆除,居民们一致赞同,不少人还从家里带上了工具,主动加入了拆迁队伍中。
一个多小时后,楼顶的这违规建筑,已经是被拆除完毕了,各种建筑材料混乱地堆着,一片狼藉。
秦朗拍了怕身上的灰尘,对白豹等人道:“任务完成,走!”
到了楼下,秦朗没忘找到朱彪,代表拆迁局正式通知朱彪:楼顶的建筑垃圾,限期十五天内移除,否则后果自负。
临走前,秦朗不无威胁地说道:“记得在期限内将建筑垃圾运走哦,要不然指不定那些东西就会出现在你家里。”
朱彪被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朗扬长而去。
“朗哥,跟着你当了一回正义的拆迁工,真是爽啊!”白豹忍不住回味道。
“是啊,秦老大太威武了,就该让朱彪这种人也体会体会被强拆的滋味!”白豹的一个手下十分地解恨。
“嗯,我也觉得今天的拆迁工作做得不错。”秦朗笑道。这一次教训朱彪,就当是为朱彪以前诬陷张院长所支付的一点利息了……
“朗哥,快看,派出所的人终于来了。”白豹笑道。
看着派出所的人直接冲朱彪家走去,秦朗也露出了笑意。估计朱彪伤还没好,就会因为组织赌博等罪名,在拘留所呆一阵了。
朱彪家中,肥胖女人恨恨地说道:“老公,要不我们赶紧找金董事长吧?”
朱彪瞪着肥胖女人,恶狠狠说道:“你懂个屁啊!他们既然敢光明正大地强拆,肯定不怕被调查,再说……哎呀,反正你不懂!”
朱彪知道,秦朗也有靠山,自己还真就无法动秦朗,只能是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老公老公!”肥胖女人忽然惊慌地叫道。
“又怎么了?”朱彪火气大得很,全是被秦朗气的。
“楼下有警察来了。”肥胖女人惊慌失措。
朱彪差点一头栽倒在地,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秦朗和白豹等人扮演完了“正义拆迁工”,回到家中后,兴奋劲褪去,秦朗又给叶明城打去了一个骚扰电话,询问市纪检委调查金河房地产有限公司的进展情况。
这一次调查,因为是多部门的联合调查,叶明城因为公正严明的口碑,也在调查组之内,虽然负责的是统筹工作,并没有去一线调查,可一些进展情况,这位堂堂副市长大人自然还是知道的。
在政策允许范围内,叶明城将一些能告知的信息,告诉给了秦朗。
据他透露,联合调查组已经掌握了不少的确凿证据,证明金河地产公司存在严重的偷税漏税、地产项目存在偷工减料、以及雇佣社会闲散人员违规强行征收土地等,问题并不少,相信很快就要到收尾的阶段了。
秦朗打探完毕,也就放心了,静等好消息。
下午,秦朗给张院长打了电话,得知青山镇化工厂污水违规排放的事情,已经有当地环抱部门介入调查了,张院长还特意感谢了他。
秦朗自然不会邀功,询问了一下老院长的身体状况后,终于开始询问自己的身世来。
“老院长,我十六岁时,您曾经跟我说,等我到了十八岁,就会将有关我身世的一件事告诉我,那件事是什么啊?”秦朗压制住内心的激动,这样问道。
电话那头张院长慈祥的声音传出:“小朗,我就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没有放弃找到亲身父母的努力,而你十六岁那年询问我之前问过好多遍的同样问题,为了让你能够有个盼望,顺利成长到成年,我就说会在十八岁那年,告诉你有关身世的事情。”
秦朗听了,一股失望之情油然而生:“老院长,这么说,您对当时我被送进福利院的详情,也了解得不多?”
“嗯,情况我在你小时候就跟你讲过了,你被放到福利院的门口,等我发现时,已经见不到包你来的人了,也不知道是你父母还是其他人将你放下的,除了一件饰物以及一张写有你出生日期的纸条,确实没有其他东西了。”张院长叹息了一声道。
秦朗抹了抹眼睛:“没事,我就问问,那老院长,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挂电话了。”
等老院长将电话挂掉,秦朗才摁下了手机的“挂断键”。
秦朗并不怪当年老院长“欺骗”他,因为那
也是老院长为了他能够顺利长大。要知道十六岁的他,那时候正处在叛逆期,古怪的想法很多,曾经就有过离开福利院盲目去找父母的想法,是老院长帮助了他,让他心中有个盼望,不至于产生心魔。
当然,现在从老院长这儿也没法知道自己身世更多的信息,秦朗还是很失望的。
秦朗默默将那块雕刻有一个“秦”字的小狮子造型的玉,拿了出来。
唯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也就是这块玛瑙了。
玉的材质不凡,上面的“秦”字也显得龙飞凤舞,显示出持有这块玉的他的父母,肯定不是贫苦人家,应该是殷实之家,或者还有可能是某个有名气的家族。毕竟,刻意写下“秦”字,就说明秦家肯定不是只有几个人的家庭,如果只是一个小家庭,断然没必要这样写的。
只是,天底下或大或小的家族不知道有多少万,具体到每一个县,恐怕都会存在一个在当地有名气的“秦氏家族”,因此,他总不能拿着这块玛瑙当信物,挨家挨户地去询问。
“也许只有真正了解这玛瑙狮子的人见到了这块玛瑙,才能够告诉我我的出身。”
秦朗心想道,将玛瑙小狮子重新放了回去,好好藏着。
他相信,现在还没到发现身世之谜的合适时机,如果等他在人生路上走得更宽更广,接触到了更上层的人和物后,兴许就能与“秦家”产生交集了……
此后的两天,秦朗的生活还算平静,期间叶明城主动给他打过一次电话,说是快收网了。
秦朗自然是心领神会。
他和金庆元没打过交道,虽然看着他和金庆元不可能有仇,可是金庆元陷害了老院长,还可能派人纵火烧毁了大桥福利院,这就是他不能容忍的地方了。
金庆元犯下其他的案子,他不会去管,他就是要看着这人,为陷害老院长、火烧福利院,而受到法律的惩罚!
这也是老院长不屈不挠上访多年,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
第三天,秦朗突然接到老院长的电话,老院长说金庆元想在市内的“庆元”酒店,和他见一面,想让秦朗陪着他去。
秦朗二话没说,立即就答应了。
这天的下午三点钟,秦朗和将早被自己接到云海市的老院长一起,走进了“庆元”酒店,在一楼前台小姐的带领下,乘坐电梯到了这家酒店四楼的一个私人包厢的门前。
“庆元”酒店,就是金庆元的金河地产公司投资控股的一个三星级酒店,虽然是在金庆元的地盘和金庆元见面,不过秦朗却没有丝毫的担心。
以他目前的实力,就算对方动枪,他也有还手的能力。
更何况,他相信金庆元约老院长见面,不会在“庆元”酒店对老院长下杀手,金庆元还不会愚蠢到这份上。
至于金庆元的用意,这个秦朗和老院长也分析过了,但并不很清楚。
“张老先生,秦先生,董事长就在里面,请。”前台小姐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礼貌地离开了。
秦朗手一推,将包厢外面的红木门推开。
一个西装革履、脑门谢顶的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坐在包厢的主沙发上,见到张小平出现,金庆元并不觉得意外,可看到张小平身边还有一个年轻人陪着,金庆元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之色,但很快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