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跑了?”
冷不防听了杨龙虎在电话里说的话,寒心的脸瞬间就绿了,顿了顿,他忍不住怒骂了一句:“混蛋,连一个傻叉都看不住,你干什么吃的?”
“我……”
电话里,杨龙虎显得非常委屈,所以,略微迟疑了一下,他便用无比憋屈的语气解释说:“老大,这事都怪我!之前我带人把那个傻叉关进一间小旅馆的同时,帮会里的兄弟突然打电话告诉我说咱龙虎帮的总部被好几个帮派围攻,我一听就急了,二话不说,带起跟随我的几个小弟就回总部,留了三个小弟专门在小旅馆守那个傻叉,谁知道这竟是一出调虎离山的诡计……”
“调虎离山?”
听了杨龙虎的解释,寒心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可以想象,无论是那个将掺杂了巴豆的清心润肺散放在仁圣堂栽赃嫁祸的高瘦男人还是人熊一家,这些人虽然彼此不认识,但却同时受到那只幕后黑手的操纵。
寒心心想,能够同时号令好几个帮派同时围攻龙虎帮、以此来演一出调虎离山之计的人物绝对不会是普通人,只怕在整个青城市也是属于那种能够一手遮天的存在。
挂掉了杨龙虎的电话后,寒心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他苦思冥想,实在想不出那只幕后的黑手会是谁的。
“哈哈……”
见前一秒还得意洋洋的寒心突然就变得沉默寡言、脸色阴郁,蔡学文虽然不知道电话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却能够猜到七八分,所以,哈哈大笑的同时,蔡学文忍不住用无比得意的语气说:“寒心,你不是说要找人来证明那包掺杂了巴豆的清心润肺散不是仁圣堂的吗?你找的人呢?”
听了蔡学文的话,寒心的脸色变得更加阴郁了,不过,就在这时候,他注意到了林温柔的脸色不对劲。
是的,林温柔此刻的脸色太不对劲了,寒心是了解林温柔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了解,此时此刻,寒心分明能够从林温柔的脸上看到一丝丝难掩的畏惧,就仿佛是害怕什么一般。
“难道是……”
注意到林温柔的脸色变化,寒心的心猛地一紧,下一秒,他的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了林温柔的外公铁无情的影子来。
“整个青城市,要说能够号令黑白两道的大人物,只怕非那对身居高位的铁家父子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寒心不禁又联想到了“朱雀青”,想当初,铁无情也是中过朱雀青之毒的,这是一种失传了很多年的奇毒之药,寒心当时还郁闷铁无情为什么会中这种毒呢,而今,那个老人家也中了朱雀青之毒,这能说是巧合吗?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寒心已经将怀疑的对象锁定,不过,既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整件事和铁无情有关,所以,他当然不会傻到在这种时候打草惊蛇。
“铁无情,我可不管你的官有多大,也不会管你是林温柔的外公,你当初觊觎我的真气,而今又要破坏我的仁圣堂大卖场,等着吧,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
把脑子里那乱糟糟的头绪理清之后,寒心那原本非常阴郁的脸上突然就浮现出了灿烂的笑容,顿了顿,他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回答蔡学文,说:“蔡局,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咱们把这件事情看得太夸大了一点!不就是检查出了一包掺杂了巴豆的清心润肺散吗?我觉得,这可以解释成是咱们仁圣堂的疏忽,也可以解释成是某些无良的同行商家因为眼红咱仁圣堂的生意而栽赃嫁祸的!不过,说到底,不管是哪种可能,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包清心润肺散的问题!”
“我们仁圣堂的清心润肺散疗效如何?是否有质量问题?咱跑到大街上随便问几个人就行了!是吧?”
“所以说,蔡局,咱还真别把这件事情闹大,当然,这件事情也不可能闹大不是?毕竟老人家自己都亲口承认说她是听信谗言所以才来诬蔑我们仁圣堂的!”
“蔡局,你说我说的话在理不?”
在没有怀疑林温柔的外公铁无情之前,寒心是想把这件事情闹大的,寒心觉得,凡事都讲个“理”字,既然他是站理的,他当然不惧蔡学文的刁难,也不惧那些幕后黑手的污蔑。
但是,既然已经猜到整件事情很有可能是铁无情在暗中操纵的,寒心就不准备继续闹下去了。
一来,不看僧面看佛面,铁无情毕竟是林温柔的外公,寒心多少要留一点余地。
二来,寒心非常清楚铁无情在整个青城市乃至附近几大省市的实力,即便寒心拿着这件事情一个劲地闹也未必就能伤到铁无情分毫。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还要继续死缠烂打呢?
“这……”
听了寒心这一连串连珠炮般的话,蔡学文突然就傻眼了,直到这时候他也才终于反应过来。
老人家才是整件事情的当事人,最开始是老人家告仁圣堂卖假药,可如今老人家的身体已经让寒心给治好了,不仅如此,老人家也亲口承认说仁圣堂并没有卖假药,她之前一直都是在诬蔑仁圣堂的。
虽说蔡学文的人的确从仁圣堂大卖场搜出了一包掺杂了巴豆的清心润肺散,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就如同寒心所说,你蔡学文愿意理解成是仁圣堂的疏忽,也可以理解成是别人栽赃嫁祸,但不管是哪一种解释,说到底,这就是一包清心润肺散的问题,是小事。
“蔡局,你放心吧,仁圣堂是不会让你为难的!”
见蔡学文面露为难之色,寒心得意一笑,又说:“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所以,这一次,无论罚多少款我们仁圣堂都认了!”
听了寒心这话,蔡学文的面皮开始剧烈抖动起来,他觉得寒心太猖狂了,所以,下不来台的他干脆冷声怒斥寒心,说:“寒心,你真以为有钱就能解决问题?”
“当然不能!”
听了蔡学文的话,寒心不假思索地回答:“蔡局,如果你耳朵没聋的话你应该听清楚老人家说的话了,老人家说得很清楚了,是她的儿子和儿媳妇怂恿她污蔑我们仁圣堂卖假药的,而且我刚才为老人家诊断的时候分明发现她根本就不是因为吃了掺杂有巴豆的清心润肺散而病倒的,有理有据!所以说,因为人熊夫妻俩,我们仁圣堂无论在经济上、名誉上都遭受了非常大的损失,如果你蔡局不将那对傻叉夫妻带去调查,我立刻就找律师把他们俩连带着你一块儿告了!”
“寒心,你……”
蔡学文怎么也不会想到寒心竟然会突然之间别的如此强势,一时之间,蔡学文是又气又急,他瞪圆了双目,但是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就仿佛是吃了哑巴亏一般。
“小玉姐,立刻帮我联系全青城市最好的律师事务所!”
与蔡学文截然相反的是,寒心的话非常多,而且每一句都是如此凌厉,他先是用连珠炮一般的语气安排玉如意找律师,又转而一字一顿地对蔡学文说:“蔡学文,我始终相信,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所以,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可以向你保证,无论给你撑腰的是谁,只要我告你,绝对是一告一个准!”
“妈呀……”
寒心话音刚落,人熊的老婆张翠红已经吓得叫出声来,而人熊半威胁半利诱带来助阵的“七大姑八大婆”更是直接吓得抱头就要逃跑。
奈何仁圣堂的大门已经让蔡学文下令关上,这些人根本没有逃跑的地方,索性,一个个全都抱头缩在墙角,有胆小的甚至一个劲地说着:“寒先生,不关我的事啊,都是人熊和他老婆逼着我来的……”
人熊显然也被吓坏了,犹自抱头蜷缩在地的他双腿颤抖得厉害,甚至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蔡局,咱们还是撤吧……”
一直跟在蔡学文身后的杨明这时候也说话了,杨明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否则的话他一个小小的二医儿科医生也不能先后成为万年春、蔡学文身边的红人。
凑到蔡学文的耳边,杨明小声地劝说着。
末了,在杨明的劝说下,蔡学文那非常难看的脸色终于是缓和了下来,顿了顿,他说:“寒心,林温柔,你们就等着被罚款吧!另外,作为药监局的局长,我一定要告诫你们,千万不要作奸犯科,否则的话,我第一个不饶!”
说罢这话,蔡学文便指挥手底下的人将人熊、张翠红等众人带走。
至于老人家,因为身体虚弱,则被送到了医院救治,临行前寒心还送了几包补血的中药,对寒心而言,这已经是仁至义尽的事情,至于接下来老人家会被怎么处理那就不是他要管的事情了,要怪就怪老人家命苦,养了人熊这么一个不是人的儿子。
毕竟是最后一天开业促销,时间宝贵得很,所以,蔡学文一走,仁圣堂大卖场便再次开门营业。
原本寒心以为被蔡学文那伙人这么一闹,仁圣堂的生意会变得惨淡才对,没曾想,刚好相反,等在仁圣堂大门外的顾客们简直就是人山人海,仁圣堂的大门打开的刹那,潮水一般的人堆就涌入了仁圣堂大卖场。
按理说,在这种时候,作为仁圣堂大卖场的“老板娘”,林温柔应该要坐镇仁圣堂总裁办公室才对,但偏偏,她却将一切的工作都临时交给了玉如意、汤秋儿等众女,自己则是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冲出仁圣堂的大门。
“干嘛去?”
不等林温柔上车,嬉皮笑脸的寒心已经如跟屁虫一般迎了上来,抬手就直接将驾驶室的车门抓住,任由林温柔怎么努力也无法将车门关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