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诺晚上又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站在擂台下,台上还站了七个人,分成两边。一边只站了两个人,一边却站了五个人,五个人中其中一个说道,“我们按照约定好的,先把对方打下台,再决输赢。”
这梦中的人,张一诺有几个见过的。两个人那边,是自己的美人师父,和一个没有明显融合特征,但肯定是修仙者的男子,这男子看上去有一种野性十足的魅力。让张一诺吃惊的是,两人出招极为有默契,而且眉来眼去之间,情意绵绵,一看就是一对。
而另一边的五个人里面,她也有两个认识的人,一个是看着比现在年轻一些,稚嫩版的白怜花,还有一个是个黑小子,张一诺回想了一下,就意识到,这个好像是那天常家婚礼上看到的诸葛易。
两拨人打着打着,张一诺看着美人师父对着诸葛易眨了眨眼,突然之间形势突转,美人师父跟……看上去像师公的野性男子,分别拖着一个对方的修仙者一起到台下去。
剩下三人中,诸葛易突然对着自己人出招,把最后一个张一诺不认识的修仙者打下台去,顺带自己也跳了下去。剩下白怜花一人站在台上,从负责看擂台的修仙者手中,拿走了一个令牌。
在路人甲乙丙“这些人原来是一伙的”,“卑鄙”,“阴险”,狡诈的骂声中,美人师父回眸一笑,正午的太阳都比不过这一刻她的脸绚烂夺目,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兵不厌诈哟。”
她双手抱住野性男子的胳膊,“现在小白也有令牌了,我们可以一起去仙乐门遗迹啦。”
张一诺醒来之后怔愣了半响,这倒不像是个梦,而像是她借用当时台下的某个观众的眼睛,在看曾经发生的一幕。
她吃早餐的时候心不在焉,桂翩然以为是因为令牌丢失的缘故,后半夜迷迷糊糊去睡,也没睡好的桂翩然强打起精神问道,“一诺,怎么了吗?”
张一诺回过神,她看向桂翩然,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我把令牌给弄丢了,怎么办啊?”
桂翩然摆出一副诧异的表情,“怎么会,你的令牌不是在你的家族长辈那里帮你看着吗?”
张一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趴在桌子上,桂翩然说道,“你也别慌,这令牌又不是什么遗迹出来的东西,吴国皇室还有蓬莱孙家,都可以给出新的令牌的。你想想办法,你这么小就炼体中期了,前途无量,想必你长辈若是带你去拜访蓬莱孙家,他们定会给你个新的令牌的。”
张一诺趴在桌子上沉默了一会,终是说道,“令牌的确在家族长辈手上。只不过,家中长辈给做了个假的,让我自己注意保管好,以考验我的能力。”
“我居然这么不小心,让人在广场趁乱把令牌摸了去,肯定要在家中长辈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她没有抬头去看桂翩然这片刻脸上的表情,一会之后,她抬起头来,桂翩然表情已经调整好了,像是很为她送了口气,“没丢那就好了。你才刚进炼体中期呢,大家又都猜到你有令牌,修为高的人偷走你的令牌,简直不要太容易了。”
“你们家族的长辈,大概只是想要给你个教训,告诉你江湖险恶,挫挫你们这些天之骄子的傲气。”
张一诺点点头,“反正到时候就老实承认自己经验不足,听听训,我才是第一次出青丘呢。”
转头又高高兴兴的说道,“我们继续去看擂台吧。我昨天看着融合不同灵兽的人,各种武功招式,还有各种不同的对灵力的运用,觉得有意思极了。”
“还有这瑶城还有些什么好吃的?嗯,这个可以约着司马世兄他们一起,司马世兄真的很会找好吃的。对了,昨天那家香辣蟹的老板的新菜式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到呢,这个老板也姓袁哦,我们青丘坊市有一个超级好吃的烧烤铺子,老板也姓袁呢。”
这样看擂台,找好吃的,逛瑶城特产铺子,过了几天。到了所有这批前往蓬莱的其他仙山的人,一起进蓬莱的日子。
张一诺最后跟桂翩然告别的那天,拥抱了一下桂翩然,“桂姐姐,我觉得,你的声音真的特别好听,若是唱歌肯定也特别好听。”
“我看好多去擂台的炼体后期的世家子弟,都是五年前已经去过一次仙乐门遗迹的,要是能从他们那里想办法买一个令牌就好了,缺灵石的话,司马瑜可是个大户,我也可以借你哦。”
桂翩然长叹一声,抱紧了张一诺,“我看你分析历史,世家,分析的头头是道,怎么自己却那么迷糊,令牌都能弄丢,日后跟人相处啊,真的要多留心。真是让人担心的家伙。”
蓬莱的入口,是一大片笼罩着氤氲雾气的水面。蓬莱的人派了几艘船出来接人。众人上船之后,驶入了这片雾气之中,仅有船身范围内可见,往船外看什么都看不到。有好奇的人伸手往外探,水面之上雾气浓到看不到他自己的手,只看得到还在船身范围内的半截胳膊。
看到有人往船外探手,负责驾驶这艘船的修仙者也不阻拦,他还兴致颇好地跟众人解释,“蓬莱之内,水灵气太过浓郁,所以蓬莱外围受到吸引的水元素,都凝成了液滴。正好遮住了凡人的视线,使得蓬莱仙山更为隐秘。”
看来这水只是遮挡视线罢了。张一诺开了目窍,仍旧看不透这片迷雾,用神识看出去,也仍旧是一片雾。也不知道撑船的修仙者,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来判断方向的。
撑船的修仙者时不时调转着方向,也不知过了多久,迷雾散去,眼前是一片极为清澈的水域,水域之上,林立着大大小小的岛屿,一时之间也数不清。
浓郁的水灵气向张一诺涌来,张一诺下意识地以水炼肾,张一诺肾脏之中,最终残留的杂质之前一直迟迟不能被炼化,被这浓郁的水灵气一冲,整个肾脏变得通透,以水炼肾完成,耳窍的通道也在一冲之下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