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诺把玩着识海中浅语的命魂。她不知道浅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哪处的元神出了问题。
张一诺之前一直准备等浅语的分神因为得不到神府滋养而自己消散,这样就不会跟狐狸们产生冲突。之后把自己的识海把守好,再不让任何人的神识进来。
此时浅语的神识突然出了事故消散,她如释重负的同时,心情也有些微妙与复杂。
七魄是由身体产生的,浅语又没有形成鬼魂,身体失去生机的同时,七魄也全都消散了。
所以张一诺手中的,是纯粹的命魂碎片。命魂代表着人一生的记忆。
之前她拿浅语的神识没有办法,但此时这可是失去了任何保护,纯粹的记忆碎片。
她当然不想把这段元神混到自己的神识里,但是她倒是很有兴趣观看一下浅语的记忆。
她把玩了一会,没有找到读取的方法,于是只得先放在一边。
她边吸收炼化灵气边入睡了。梦中她梦到了进常家来以后的一幕幕。
苗妙妙不知道怎么样了,张一诺早上醒来,边晨跑边想着。
待到正午,雷良玉的婢女铁衣来跟雷良玉请示,苗妙妙的父母求见。
雷良玉无所谓的直接让他们来操场相见。
苗妙妙的爹长的很是俊美,也长着猫科动物的耳朵和尾巴。苗妙妙几乎是跟他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而苗妙妙的娘,长的就很是普通了,不过她竟长着一对兔耳,张一诺都不知道,苗妙妙的娘竟是常家人。
苗妙妙的娘开口就是,“三叔祖母,我家妙妙昨天怎么没回家啊。这次的男子我们可是着重挑了品行的,您可不能又把妙妙扣下了。”
以家族为主的修仙模式,称呼是件很复杂的事情。
毕竟修仙者寿命更长,不仅会出现娃娃长辈,白发晚辈,还会出现凡人长辈,修仙者晚辈等等等等。
合体期修仙者寿命有五百年,有合体期坐镇的家族,甚至可能出现几十代同堂。
哪怕是其它一般的家族,炼体完成之后,寿命就能达到两百岁,都有可能出现十代同堂。
其中又有嫡枝旁支,嫡子庶子之分,盘根错节。
故而这称呼上。一般仅有最直系,不出五服的,才按世俗的称呼。
其它的很多凡人或者低阶修仙者,对高阶修仙者的称呼,或者称老祖宗,或者前辈,或是长老等等,看各家的习惯了。
那天擂台下,过来称雷良玉为伯祖母的,带着男孩子们练武的修仙者,一般就已经算是跟雷良玉的夫君血缘接近,不出五服的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关系比较好的族人之间套近乎的称呼,像是专门接了负责孩子们融合的差事的张七程,要这些孩子称自己为祖叔爷爷,就是在拉近关系显得亲近。
而今日这苗妙妙的娘,对雷良玉的称呼,带上了数字排行,这亲缘关系就更是近了,且不可能是套近乎的关系。
她称呼雷良玉三叔祖母,表明雷良玉的夫君是她祖父的三弟。
苗家只是个青丘边缘的小世家,真不知道苗妙妙的爹,是怎么娶到常家如此嫡系的女子的。
雷良玉眼睛微微眯起,“苗妙妙昨天就离开常家了。”
苗妙妙的娘一怔,她显然没想到苗妙妙被雷良玉留在青丘外其它的可能性,“那她能去哪?”
常赢惊讶地道,“妙妙昨天没回家吗?”
苗妙妙的娘看向常赢,挤出一个笑模样,“赢赢,你跟我家妙妙关系好,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常赢嘟了嘟嘴,显然对苗妙妙的娘亲称呼她赢赢有点不适,她还是说道,“昨天我们一起去逛了临青城坊市,之后我们就分开了,妙妙姐当时应该就回家去了啊。”
苗妙妙的娘亲追问到,“那她当时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的地方吗?你们都去买了些什么?”
常赢回忆说道,“没什么异常啊,跟平时一样。就是吃吃喝喝,妙妙姐还买了些胭脂香露。”
苗妙妙的娘来回走了几步,喃喃自语到,“不对,妙妙那死丫头一说成亲,脸能拉的老长,怎么可能还去买打扮的东西。”
这算是知女莫若母啊,张一诺心里默默吐槽,你也知道妙妙不愿意成亲,非要逼她,孩子离家出走你能怪谁。
常赢就不像张一诺只是默想了,她拉着张一诺说道,“妙妙姐该不是离家出走了吧,她一个人能去哪啊,”她忍了忍最终没忍住,嘟囔着,“要不是被逼着成亲,妙妙姐也不会离开。”
苗妙妙的娘装作没听到,她分析到,“妙妙虽然从小就爱打扮,爱这些香啊,粉啊的,但是若是她打定主意离家出走,应该没有这个心思走之前还特意去买这些。”
雷良玉有点不耐烦地说到,“你想要说什么?”
苗妙妙的娘亲说道,“不知道妙妙在这边有没有接触常家的男修?”
雷良玉皱眉到,“你是暗示什么,直说了吧。”
苗妙妙的娘说到,“我知道,常家有给族中的修仙者们点魂灯,可以根据魂灯的指引找到人。若是家中有哪个男修仙者不见了,我在想说不得现在还没走远,说不准也能一同找到妙妙。”
“若是这样,还请三叔祖母帮忙,请借出宗祠中此人的魂灯一用。”
雷良玉眯了眯眼,“既然这样,您就去打听吧。若真的有常家的人不见了,常家自然会去找。”
雷良玉送客的意思很明显,苗妙妙的爹娘此时有了新的找人方向,也不多留,匆匆走了。
常赢看张一诺在发呆,摇了摇她,“你在想什么?”
张一诺只是摇头疑惑道,“我感觉苗妙妙的爹娘显得特别的焦急。”
常赢说道,“那当然,女儿丢了当然着急了。”
张一诺总觉得,像这种晚点回家之类的情况,应该也挺常见的,苗妙妙的爹娘好像来的也太快了。他们好像对催着苗妙妙成亲并无什么后悔的情绪,苗妙妙的娘与其说是担忧难过,不如说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