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拳脚跟兵器不同,意味着需要更近距离的接触,比起用斧头两人距离隔得比较远,她果然还是更不想跟人近身搏斗,不过她既然已经说了不用兵器,在比斗切磋之中也不想出尔反尔。
她又想了想,果然还是用踢的比较好,腿法应该跟身法差不多吧。踢人应该就跟在树林里跑酷的时候,在石头或者树干上借力差不多。
就把常果当成一个人形路障好了。她飞身而起朝常果踢去。
天下武功,往往都是腿法和拳法相结合的。而大部分常家人,比起拳法掌法,其实也都更擅长腿法。
原因也很简单,他们融合的灵兔,而兔子最擅长的就是弹跳。
腿法与拳法相比,就像是长兵器和短兵器相比。
腿法力量大,但是动作预幅度也大,起腿过高容易被控制住,且重心不稳。
而此时张一诺起身就是双腿离地,失去了大地的支撑,在守势的常果看来,是再好不过制住张一诺的机会。
他重心下沉,身体立稳,侧身伸手去抓张一诺的双腿。
张一诺虽不会招式,但反应极快,此时也不执着于踢到对方,而是改踢为点,足间在常果手背上借力,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在常果的身后。
常果擒拿不成但反而精神一振,张一诺根本不会近身战!
刚刚一个交手,张一诺又是飞身侧踢,又是鹞子翻身,而这么大的动作,做的都是无用功。
常果不过只是做了一个伸手擒拿的动作,几乎不费力。
也就是说,这一招看似平手,其实张一诺消耗更大。
一般情况下,切磋也有侧身飞踢为开场的,既然已经蓄了足够的势,是足够大力的一击,那么哪怕拼着一只腿被擒住,也应该踢到对方造成伤害。
张一诺落地之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近身打斗讲究控制和精准,别人一拳打过来,你侧头就能避开,此时对方拳已出,你直接出拳就可以击中对方。
但如果对方一拳打开,你明明侧头就能避开,却跳出一米远,不但耗费自己的体力,还失了先手。
就跟高手和菜鸟打羽毛球的时候,高手能够好整以暇地小幅度走动,甚至就站在原地挥拍。还能控制对面的菜鸟满场飞奔的同时,打回来的球都在高手走动范围内。
此时常果就站在那好整以暇地等着张一诺再一次攻击。
张一诺自然是没有学过近身招数的,狐狸们又不是人形,自然不会教她拳脚。
美人师父美美地在远处弹琴,敌人就入了幻境,根本不用跟人交手。
在张一诺看来,拳脚功夫只是过渡,没什么用。
她完全不担心自己会卡在炼体期。她已经能够分出并驾驭其中一魄了,而且本身就是灵动期神识,所以炼体期在她看来只是正式分神之前一个过渡。
现在练习兵器有助于分神以后驾驭法器法宝。淬体锻炼身体强度,有助于让身体能够承受更厉害的法术。练习身法闪避,有助于躲避对方法术法器攻击。
唯有近身功夫,拳法掌法这些,等到分神期好像就没什么用了。
万一被近身,她也可以借助速度放对方风筝,毕竟别人追不上自己,拳脚再厉害也没用。
况且,哪怕就算炼体期的时候,真的遇到敌人,那肯定是拿出兵器跟对方对打啊,谁还傻乎乎地空手接白刃。
所以张一诺每次去张家的练武场偷师,也都主要关注身法,斧法。偶尔因为觉得还是剑比较帅气,而且遇到剑类法宝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也会关注一下剑法。从来没关注过拳法掌法。
她前世也没学过什么武术,电视里看的那些那做不得数,况且都穿越一遭,这种记忆自然也很模糊了。
她此时忽然看向场边,“雷校尉,您能不能给我演示一套拳法啊。”
雷良玉眯起眼,也不废话,一招一式地给她演示拳法。
她边演示边说道,“九百年前,灵气复苏,妖兽肆虐。而周朝承平已久,崇文抑武。”
“最初一批修仙之人,并无世家之分隔,齐心协力,观摩妖兽,据其形意,创出了各式拳法用于淬体,并毫无保留地互相切磋探讨。这些拳法被流传下来,统称形意拳,谁都可以学。”
“而我此时打的,就是其中的虎形拳。”
“以形为拳、以意为神、以节发劲、以气催力,拳势凶猛。”
“静时要有虎踞之势,动时要似猫之灵巧。”
雷良玉时而如猛虎下山,时而如怒虎出林,时而如饿虎擒羊,拳拳带风,似含虎啸于其中。
张一诺内心感叹到,怪不得常赢她们给雷良玉起名叫雷老虎呢。
雷良玉每打一招,发力之时都会气沉丹田,喝啸出声,犹如虎啸。
她每打完一招,都会说出招式的名称,伴随着虎啸,“幼虎苏醒,虎崽伸腰,饿虎出洞,虎崽弹腿,伏虎待食,狂虎打滚,猛虎扑爪,黑虎掏心,白虎翻山,虎王显威,这虎形拳十招,看清楚没有?”
张一诺不记连招招式,只仔细看她招式之中,双手成爪状,下盘稳健站桩步,劲力直达指间。动作紧凑。
她只仔细领悟这招数之中以刚制刚之意。
此时听雷良玉询问,她只说,“看清楚了。”
雷良玉又问,“都记得了没有?”
张一诺答到,“已忘了一小半。”
她揣摩了一阵,常果也不急,就站在那等着。过了一会,雷良玉问道,“现下呢?”
张一诺试着结合灵气,借用用力,气出丹田,直至指尖,她感受着灵气顺着手臂的经脉来到指尖,说道,“已忘了一大半。”
常赢失声叫到,“糟糕,越忘越多可怎么办才好。”她看向雷良玉,“雷校尉,你再给她演示一遍好不好?一诺她没学过拳法,看一遍怎么能记得住?”
雷良玉瞥了常赢一眼,又看向张一诺说道,“看好。”于是原样又把虎形拳十招比划了一遍,“现在呢?”
张一诺想着,也许近身功夫也是有其用处的,她突然想调皮一下玩个梗,“这我可全忘了,忘的干干净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