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初恋,还一追追了那么多年,被家里送出国时,刘晗心里的难过、失落那都是真的。
只不过出国后身边不缺男人,渐渐的把这份纯纯的初恋抛到了脑后。
后来认识了阳光帅气、床上功夫又好的tom,更加觉得这世上没有男人帅得过她家tom,铁了心要嫁他为妻,还带他回国见长辈,哪晓得会遭到家里从上到下的一致反对。
如今再看到贺擎东,刘晗不得不承认,tom帅归帅,但不够性格。灿烂的笑容看多了,好比奶油蛋糕吃多了,难免会觉得腻,因而乍看到酷酷的带着那么点不耐烦表情的贺擎东,简直想要捧着脸颊花痴尖叫。
好帅!经过风雨洗礼的男人就是不一样,那种发自骨子里的酷和性格,是有心人刻意想模仿也模仿不来的。
相比高二时还没完全长开的贺擎东,眼前的他,毋庸置疑更帅、更吸引她。不由自主说出“当年若是没分开、两人的孩子能打酱油了”那番话。
谁知这个男人竟然不理她,反过来对个前不凸、后不翘、身材差的要命的小女生露笑脸。
这一刻,刘晗深深地嫉妒了,觉得自己男人被抢走了。哪里还是来之前那心不甘情不愿、满心只有她家tom的刘晗。
“怎么不和我们大家介绍介绍这位小姐?看着好像还是学生哪,不会是你哪个远房表妹或是堂妹吧?”说着,拿手肘捅了捅身边的邻居兼闺蜜。
闺蜜心领神会,配合地接过话茬:“是啊。大院里进进出出的没见过她啊,是你住院了才请来陪护的吗?”
先是把人推到远房亲戚那一边,再借闺蜜的口贬到护工这一拨,刘晗圆满了,身段婀娜地调整了一下站姿,顺了顺保养的十分乌黑亮丽的长发,娇笑着开口:“如今护工应该不难请啊,怎能委屈小妹妹呢,不如我出面给你请个好的……”
“滚出去!”贺擎东抬眼,犀眼扫过刚刚说话的两个蠢女人,语调冰冷。
大伙儿一时间有些踌躇不定。
“那个阿擎……”
“擎哥……”
“贺少……”
“滚!别让我说第三遍。”
刘晗被喝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了咬下唇,说:“阿擎,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怪我这些年都没和你联系,我是有苦衷的……”
“大武。”贺擎东眼皮子没抬,唤来大武,“让他们带着提来的东西赶紧滚!”
“是!”大武早就想这么干了,当即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刘晗为首的这些人马上离开。
刘晗跺跺脚,气呼呼地走了。心想回去就查贺擎东身边这女人到底是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是家里官衔比自己高,今天只当打落牙齿和血吞、自认倒霉。可若是平头老百姓,又或是不如刘、聂两家,今天受的委屈必须讨回来。
身为主角的刘晗走了,其他人还留着干啥,自然也夹紧菊花一声不敢吱地撤了。这么凶煞味重的贺大少,才符合他们印象里的人物形象。经鉴定,没掉包。
大武提起这些人送来的补品、水果,追到电梯口,往这行人脚边一放:“中校有交代,请把东西拿回去。”然后“唰”地行了个军礼,转身走回病房。
众人气得没呕血。可也不能说人家那态度差,换个角度说,人家那是不想他们破费。
草他娘的破费!一行人提着来时的补品、水果憋憋屈屈地走了。
病房里,贺擎东的视线落在忙碌的小女人身上。先是见她从书包掏出一样一样的吃食,酱菜、咸鸭蛋啥的放进了床头矮柜,牛肉、泡椒凤爪、糟鸭爪就放在茶几上,招呼大武想吃就吃。咸呛蟹、醉泥螺等腌海货以及略有点咸、下饭吃最好的醉鸡醉鸭则装在一个纸袋子里,打算大武回去时捎给老爷子。
吃的用的都安顿好,接着是小不点和珍珠。
珍珠当然也得让大武送回贺宅,医院哪能容小狗奔来跑去地撒欢。小不点就挂窗棱上,鸟笼罩摘掉,露出小不点翠黄的身影。
“来,给大伙儿打个招呼。”禾薇笑着逗小鸟。
“叽叽叽……”
早就憋坏了的小不点,欢快地在笼里小飞了一圈,落回横杆后,清脆地唱起鸟语哥。
珍珠不甘示弱,仰着脖子“汪汪”两声。
“叽!”
“汪!”
“叽叽!”
“汪汪!”
“叽叽叽!”
“汪汪汪!”
听着病房里和谐的鸟狗协奏曲,禾薇一头黑线,食指竖唇间,示意珍珠噤声:“珍珠乖,别吵,大哥哥还要养伤呢。而且你的叫声要是把医生、护士引来,连下午半天都没办法在这儿待了。”
珍珠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委屈地呜咽一声,听话地趴卧在沙发上,不再嗷嗷叫了。
禾薇松了口气,正想和贺擎东说什么,却听他问:“大哥哥?嗯?”眼神似笑非笑地睇着她,“这会儿不嫌我老了?”
大少爷还记着未来大舅子的话呢。
禾薇的小脸咻得飞霞,“哪有……”
“其实你哥有些话也不是没道理,等你二十五岁风华正茂,我都奔四了……”贺大少绝壁不承认心里为这年龄差相当不爽。
“你、你……”禾薇气鼓鼓的想反驳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明明是他招惹她在先,到这会儿了却又说这样的话。
想到自己在兄长跟前的保证,不由感到阵阵委屈,出口的话都哽咽了:“你是不是想借着这个理由和我分手?刚刚那位小姐……”
她自认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可刚刚那女人说的话,要说一点都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人都说到孩子打酱油了,自己就像是破坏他们感情的第三者……
“禾小薇!”贺擎东的嗓音陡得扬高,右手朝她一伸:“过来。”
“我不!就这么站着说。”禾薇不肯过去。
眼眶里逐渐布满水雾,稍一动就会凝成泪珠成串滚落。别开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脆弱。
贺擎东见状,好气好笑又心疼。
小妮子居然还犟上了,真是千年难得见一回。
要不是身体没法动,早把刘晗那叽叽歪歪的蠢女人丢出病房门了,岂容她那臭的要命的大嘴巴无中生有、无事生非啊。
但借此看清小妮子对自己的心意,今儿这事貌似也不坏。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放软语调:“乖,靠近点说话,你站那么远,我听着累、说更累……”
禾薇哪会不明白他是在哄她,可也怕万一真的扯到他伤口,心软地挪到床边。
“傻丫头!”贺擎东嘴里调侃着,握住她手却怎么也不肯松开,见小妮子眼红红的瞪了他一眼,复又别开头去,心里叹了一声,拉她在床沿坐下,摩挲着她手背说:“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不是傻丫头是什么?”
禾薇听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骂自己傻,赌气地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紧紧的,还来了个十指相扣,“那蠢女人要不说自己叫什么,我都认不出她是谁。我当时满脑子都惦记着你什么时候回来,哪有工夫听她瞎扯。就你,傻乎乎的,人家说几句就放心上去了,也不来问问我是真是假……”
“那你说,是真是假?”
“这还用我说?大武都知道是假的。”贺擎东低笑了两声,拉起她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口,又伸手捏捏她嘟起的唇|间|肉,打趣道:“都能挂油瓶了。”
禾薇羞赧地挥开他的手,抿唇不看他。
“还生气哪?要不你揍我几拳,虽然那蠢女人纯属胡诌,但我也有错,就不该放他们进来。”说着,贺擎东握着她的手,用力往自己身上捶。
要搁平时,捶就捶嘛,反正她的力道对他来说比挠痒痒重不了多少。但眼下不行,他还伤着呢,手术后才养几天啊,扯到伤口怎么办。白着小脸制止道:“胡闹!你再这样我才真要生气了。太不把自个儿身体当一回事了……”
“说得好!”老爷子推门进来,“这小子就是欠教训!”
老爷子说的一本正经、理直气壮。
身后的大武和小李拼命咳嗽。
心说老首长喂,你这么一推一接,岂不是让里头的人知道您刚刚在听壁角了。
“爷爷。”贺擎东无奈地想扶额。这还没把小妮子哄开心呢,那头老爷子又来凑热闹,“您别闹了,饭带来了吗?薇薇还没吃,该饿了。”
禾薇脸红的消不下去,趁他不备挣开他大掌,躲进卫生间,“爷爷你们先吃,我洗把脸。”
“好好好,慢慢来,今儿个老冯炖了佛跳墙,所以才晚了这么久,一会儿多吃点啊。”老爷子说完,转身指指大孙子,撇嘴叹气又摇头:“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刘家那样的人都能爬你头上来?啧……”
“那就啥都别说。”贺擎东制止老爷子:“爷爷您别添乱了,本来没影的事,您要一提再提,薇薇会当真的。”那妮子一根筋的很。
“哼!你让老子管老子都懒得管!”老爷子瞪他一眼,转手让小李把提来的午饭摆到茶几上,看到那几样卤味,兴味很浓地问:“这谁送来的?闻着很香啊。”说着,抓了一片牛肉塞到嘴里,唔,好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