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尔护佑你...阿格雷尔兄弟。"提尔的牧师说,喘着粗气,看着异界来客挥剑不断斩向灵体。幽灵一个接一个烟消云散,不死怪物的哭泣声无处不在。其他绿袍士兵也全力使出他们的浑身解术——用镀银的武器朝亡灵砍去、朝骷髅和僵尸投掷圣水、边跑边向他们信仰的神祇低声祈祷。
他们的力量是强大的,毫无疑问,在其他情况下,多年的战斗经验足以让他们保全自己。但被幽灵碰触后,能量吸取使他们的生命力大量流失,体力也大不如前,再加上亡灵的数量众多前仆后继...没过多久,阿格雷便听到好几个人的尖叫声越来越小,表明他们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甚至已经有人被幽灵反复能量吸取后,变了一具枯萎的干尸。
渐渐的,队伍开始缓慢的减员。先是肉身魔像被潮水一样的骷髅和僵尸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接着绿袍士兵们一个接一个的倒地不起,最后只剩下阿格雷尔背上的半身人韦尔比和跑在他身边牧师安东。
"放弃抵抗!放弃抵抗!放弃抵抗!"鬼魂们尖叫,张牙舞爪地在三人面前排成一行,挡住在他们身前,好像不想让他们穿过身后的那迷雾。"放弃抵抗!放弃抵抗!放弃抵抗!"它们又一次鬼嚎,但始终不曾真的向阿格雷尔飞扑过来。
"把韦尔比交给我吧!"提尔的牧师说,猛瞧了一眼迷雾,猜测里面就是举行魔法仪式的地方,然后轻拉了一下异界来客的袖子,"我的法术只剩下一个焰击术,而你的武器能对幽灵造成大量伤害,你先杀进去,用最后的力量破坏邪恶魔法仪式,不用管我们。"
"不行!"阿格雷尔断然拒绝,回想起幽灵的异常,冷静地评估了一下当前的情况,"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这些鬼魂好像不敢攻击我。"他咬了咬牙,"也许我们不需要战斗,把我当做盾牌冲过去就好了。"
没理会安东的吃惊,阿格雷尔强忍心中对幽灵的厌恶、愤怒和潜意识里纯粹的恐惧,强迫自己迎面向幽灵们冲去。理智告诉他幽灵是负能量构成的虚体,会在接触到的一刹那间吸干他的生命力,让他变成一具苍老枯萎的干尸。但直觉再次拯救了他,像遇到了什么恐惧的事物一样,幽灵们慌不择路地避开了阿格雷尔,生怕碰到他一星半点,连韦尔比和安东都因此受益,躲开了这必死的一劫。
冲过迷雾的围墙,双脚踏上一块白色的大理石墓碑,浓重的亵渎气息扑面而来。墓碑被纷纷推倒,显得空旷的墓地中心仿佛弥漫着一团黑烟,让人压抑,充满窒息感。阿格雷尔诅咒自己为什么要有红外视觉!为什么要看到这么残忍重口味画面!
一瞬间,异界来客的感知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什么也不想看,什么也不想听,只觉得胸口烦闷,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心窝里一样,想呕却呕不出来。
但这里的能量流动清晰地展现在他面前。污秽的死亡力量已经笼罩了墓地中心的每个角落。如此纯粹,如此邪恶,令他毛骨悚然的负能量汇聚点,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整个区域被挖出了无数线条,填充在这些线条里的材料更是无比邪恶恶心,很像生者鲜血和亡者骨粉的混合物。在阿格雷尔眼中,一条条鲜红的小溪中闪动着绿色的幽光,像蛛网一样密密麻麻地延伸出去,在墓地的中心处交汇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泛着绿光的腐败血池。
每一条小溪都在汲取腐败血池中不断产生的负能量——血池是用魔法融化了大量活人新鲜的尸体生成的——飘荡在空气里的每一缕邪恶能量,都是从小溪中难以计数的人骨粉末发出的幽光中辐射出来的。
阿格雷尔看见,一个大箱子漂浮在血池上空,上面雕刻着一把从一颗人类头骨顶部刺入、从头骨口中刺出的长剑,在头骨上长剑刺入的地方尽是裂纹。来自血池的绿色能量光束连接着箱子,源源不断地向它传输着,让异界来客想起了在充电的智能手机。
二十多个身穿黑袍的类人生物聚集在血池旁边,他们是清一色的吸血鬼,个个都是活该被钉死的恶棍。看到阿格雷尔和提尔牧师的出现,血池边爆发了一阵小骚动。吸血鬼们向两边排开,露出了他们身后的由骸骨组成的王座。
一个美丽精灵女子单手拿着高脚酒杯端坐其中。她有着胜过一般精灵的美貌,身着古老的华丽晚礼服,一侧开着高高的分叉,直到腰间,露出一条漂亮的金链子。她留着长长的、白金色的头发,一对琥珀色的眼睛,皮肤要比一般吸血鬼有光泽的多,不像死人那般苍白,但还是比不上新生后的玛莲娜婶婶,而且她的微笑比起玛莲娜更是天差地远,在白亮獠牙的衬托下显得极为残忍无情。
两个女子站在一起,她更像月亮的暗面,专为带给人死亡和绝望。
"干得好,小伙子。"一个沙哑、邪恶的声音回荡在阿格雷尔四周。精灵女子鼻尖轻轻嗅了几下,然后猛地站了起来,盯着阿格雷尔的眼睛突然变得深红发亮,炙热的目光似乎要点燃异界来客的灵魂。
"不!阿格雷尔兄弟!别看她的眼睛。"提尔的牧师大喊,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滚开,卑鄙的吸血鬼,回无底深渊跟恶魔生你的孩子去吧!提尔是我的神,离我们远点!"(他的意思是在恶魔中发展吸血衍体)
莎莱厄雅好像被安东的话激怒了,眉头轻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来。她飘到半空中,慢慢的朝两人飞近,嘴角带着邪恶的微笑,低沉沙哑的声音再次回荡在整个墓地。"你微不足道的神祇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他从来都管不到我头上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