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己突然觉得胸口一痛,身前的胸甲突然鼓起,却是被典韦的小戟从后背穿过,并顺着力道撞在了胸前的厚甲上。
“我明明穿着盔甲……怎么……”还没想完,脑袋一歪,落到了马下。
“给,拿着这颗头颅去交给管亥吧……那下子不是说只要卜己一死,他就能招降敌军么?”典韦咧着个大嘴,提着卜己的头颅向方悦说道。
“你怎么不去?”方悦眉头一皱,这丑鬼,也太嚣张了……若是……若是自己能打得过他,定要狠狠的修理他一顿!
“俺老典还要在冲杀一番,不然一会人都投降了,俺可没了杀人的借口!”典韦呲笑道。
“……”方悦看着典韦的那一口白牙,就觉着浑身打了个寒战……
“卜己被杀!尔等投降不杀!”管亥高举卜己那颗狰狞的首级,站在帅台上竭力大吼,发泄心中的抑郁还有欢快!
自己不敌刘振,遭擒投降,本是个耻辱的事情,可是形势比人强,他观海也没办法,如今卜己都死了,想来黄巾军中没人再敢议论他,管亥不自然的觉得心中松了口气。
黄巾军卒纷纷投降,如果是汉军其他部队,说不定还会有不少人仍旧接着逃命,可管亥乃是前青州渠帅,本就是黄巾军的统领,投降了他,自然不会再发生杀孚的事情,光凭这一点就够了,毕竟他们大部分人求得也就是个活路而已。
方悦配合的一刀砍断卜己帅旗。
土黄色素布制作的帅旗落到地上,上面八个黑字极为醒目“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北海之战,刘振以弱胜强,一举歼灭卜己主力,阵斩卜己,以及黄巾军卒一万八千余,俘获三万三千余人。
卜己的八万大军有两万余逃离战场,大多逃亡兖州去谋生路,少部分直接落草为寇,干起了老本行。
“将军,卜己阵亡,青州黄巾主力覆灭。如今青州各地黄巾互不统率,犹如一盘散沙。此时正是进军良机,不可错失!”刘振收拢了各部人马,遇到正在处理俘虏的武安国。
武安国向着这位不平凡的年轻人说出了他的看法。
这一仗,刘振的兖州人马伤亡一千余,仅仅还剩下三千多,武安国所统领的的三千北海大军,也是折损过半。
倒是管亥所部还有九千能战之士。
“武校尉所言甚是,方某也认为我军应乘胜追击。乘着青州黄巾混乱,一举平定!”方悦也刚从伤兵营出来,哀容未敛,兖州兵虽然到他手上不过两月,可也算是他的麾下,伤亡如此巨大,怎能让他不痛心?
“只是我部折损不小,还要留兵看管这三万多的黄巾俘虏。”刘振直接说出了现在最大的问题,他很想从这三万多的降兵里挑选精锐,补充自己。
可眼下管亥一部人马就超过了自己的两倍,虽然有典韦震慑,可若是近五万黄巾降卒一同暴乱,谁也难以压制。
“不如……”武安国说着,看了看管亥的方向,摇了摇头。
自从黄巾爆发以来,数年间,官军的政策都是大军所到之处,从不留俘虏。
可现在却根本无法处决俘虏……
武安国想了想随即沉默。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吕大哥都有豪情收拢黑山百万人,区区数万黄巾残余,收下了又能如何?”刘振也是猜到了武安国的意图,可是杀浮明显不可能,想起吕布的豪情,刘振一时间胸中豪气奔涌,下了决心。
“方悦,从降兵之中挑选五千精锐,补充兖州兵。务必要身世清白,能有籍贯可查的。”
“挑出罪恶深重的五百人,自成一曲!”
“其余人吗武安国挑选三千,剩下的都归典韦、管亥统属!”
“至于不愿从军的,用来屯田……”
刘振虽然打算收下这些降卒,可也打算分门别类,毕竟黄巾军中还有不少穷凶极恶之徒。
刘振也怕其中的恶人继续霍乱一方,干脆抽出来单成一军,用来充当先锋。
“将军,这些恶人交由谁来统率?统御不力,随时可能叛变。不如此时尽数杀死,既能威慑降卒,又免得将来成为祸患。”方悦说出自己的看法,方悦在张扬那呆了许久,吕布对待黄巾军的态度就是这样。
“杀了怪可惜,这些人战力不俗,运用的好,就是一把尖刀!我打算交给典韦统率,他可以镇得住这些恶人。而且他不是一直嚷着想要杀敌么?”典韦将来的路子,刘振已经想好,绝不能让他独当一方。典韦勇则勇矣,却终究有些桀骜难驯,不是个帅才,让他带一支精锐部队就行了,规模也要受到限制。否则凭着典韦的性子,终究会有大麻烦。
典韦恐怕也只有吕大哥能收服,并且用好了……刘振还是抱着游侠时的想法,认为要以武服人,却不知已经走入了岔路……君不见,曹操就把典韦给笼络的忠贞不渝?
刘振随即重新整军,大军军一分为二,自己一部,带着典韦管亥等人部署回归东莱老家。
另一部方悦带着五千人,随武安国一起重整青州,此时的青州黄巾已经不成气候了,他二人足以胜任。虽然让管亥出马,青州黄巾更容易平定,可是放任管亥,终究有些不妥。
昌邑下密县城,正是刘振此时驻军的地方。
他本人带着亲兵直接就住在县衙之内,至于原来的县令,早已被黄巾贼给砍了。
若不是前些日子,得到了自己叔父刘繇的消息,知道叔父领着五千余人马在东莱老家,恐怕刘振早就不管北海的危机,直接就杀向老家了。
这些日子,刘振的压力很大,手下几万人需要他安顿,沿途经过的城池大半官员缺失……刘振心中所想便是框扶汉室,自然是心中绞痛。恨不能事事亲为,还一个朗朗乾坤在此。
九月初三的夜,夜空晴朗,群星璀璨。
刚刚以从父亲那继承的侯爷身份处理完下密县政务的刘振,在后院花间小道里生了一堆火,烤着部下送来的新鲜鹿肉,身旁还放着几坛城中大族送的好酒。
“若是有朝廷的治理该多好?也不知前往晋阳的信使何时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