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公绪,若是你活腻了,某家不介意送你一程!”袁绍听闻孔伷的怒骂,一时间抽出了腰间长剑。
“本初冷静……公绪也莫要激动!”一旁的张邈终于忍耐不住,出来劝慰了一声。
”这会盟……某家退出!没这闲心掺合了……”坐在一旁扶着刀柄的孙坚突然来了一句。
“文台……”徐州刺史陶谦还想说些什么。
“你们就等着大将军和公孙瓒的责问吧!若是吕奉先和曹孟德回来,却是不知会有何举动?”孙坚若有所指的说了一句,随后扫视了一眼袁绍身后的持枪将领,冷哼一声,走出了大帐。
刘岱此时也是非常慌乱,他的人马本来是暗暗围住了乔瑁的营帐,可是却突然被人袭击,阵营纷乱不已。
等到袭击的人退却了,刘待身边,只剩下一千五百余人,而且还阵型不整,极度混乱,一个个茫然不知所措。
刘岱整备完军阵之后,却发现乔瑁的营帐之内已然全无大军身影。
这种强狂怎能让刘岱不惊怒交加?
阴谋,赤裸裸的阴谋。
留待突然想是想明白了什么,整个人大吼了一声,带着残余的人马向着前方奔去。
而就在刘岱回过神来的时候,孔伷大营传来了一片火光。
“军粮?他们的目标是军粮?“刘岱脑子里霎时间乱了起来。
”怎么办?“留待可是在自己儿子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过了要监视住乔瑁,如今乔瑁音讯全无,自己却是损兵折将。
接下来怎么给儿子交代?
“刘刺史,速速前去帮忙,一伙敌军正在前面!”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大军跟上!”
很快,刘岱就遇到了在关东联军中肆意地哦啊元的颜良文丑等人。
两方大军顿时交战到了一起。
留待本来就被偷袭,并未示弱,怎回事颜良文丑的对手?
幸好颜良文丑为了快速撤离并没有心思交战,不然留在死在这里的可能都有了。
颜良文丑很快摆脱了刘岱的追击,快速地向前方黑暗处奔去。
就在这时,公孙瓒的一千骑兵猛的冲了出来,将这群偷袭的叛军拦腰截断,刘岱也急忙命令手下的步兵也上前助战,争取将被公孙瓒截断的敌军尽数歼灭,双发乍一接触,颜良文丑带领下的几千士卒立即就被杀的惨叫连连,身死者无数。
刘虞的一千骑兵也突然在北方迂回过来,准备加入战团。
此时大约有两千余人被公孙瓒和刘岱包围起来,而率先冲出的颜良自然不会眼看着手下的兵卒被刘岱屠杀,立即组织军卒回身救援。
公孙瓒当然不会让颜良冲击刘岱的包围圈,略一转向,直奔颜良杀来,刘岱看到公孙瓒开始抵挡颜良的救援部队,顿时放下心来,专心吃掉包围圈内的几千兵卒。
不过刘岱实在是小看这些掩盖了身份的益州兵卒了,说实话,除了白马义从,刘岱等人带领的军队根本就不是益冀州兵卒的对手。
刘虞的人马和颜良的数千残兵杀到一处,竟然被杀的节节败退,身死不计其数,要不是刘虞突然杀到,鼓舞士气,刘岱的部署都有溃败的可能。
公孙瓒急的满头大汗,想要抽出些兵卒前去助战,却又不敢,生怕被围的人马冲出包围。
被包围的颜良,也知道冲不出包围圈的后果,带领着一个个势若疯虎的冀州精锐,亡命突击,公孙瓒四千人组成的包围圈竟然岌岌可危。
“都打起精神,狠狠的杀!一个不留!”方悦大喊着,长枪抖擞,几朵血花泛起。马蹄过处,留下了不少上党军的尸体。
突然的爆发弥补不了巨大的实力差距,河内军们手中尤在滴血的骑枪与马刀在空中划出一个又一个美丽的死亡图形,将一个又一个的上党兵卒送入地府。上党士卒们带着心有不甘的眼神,一个接一个的扑倒在冰冷的土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但是他们毕竟是并州军,是一支久经沙场的悍军。虽然其中也有不少新兵,但是骨子里的血勇远超这群虽然毗邻但是环境差异极大地临郡士兵。内心的不甘、不利的战局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这样的战场气氛使得上党士卒变得疯狂起来。对于河内兵卒当胸刺来的长枪视而不见,即使被洞穿胸膛,在临死前也要奋力将面前的敌人砍倒。如果有骑兵一击不中,就会被犹如手上的野兽般的上党悍卒从狂暴的从马背上扑下来,二人在泥地上厮打在一起,用拳头和牙齿进行最后的战斗。
北地男儿,勇猛若斯。
“杀……“张杨一声暴喝,猛地一刀挑落一个河内骑兵,只见此时的张杨已经受伤多处,胯下的战马几乎被染成红色,头上的盔甲也没了踪影,散乱的头发耷拉在额前。
张杨双目通红,口中喘着粗气,忘了往四周残存不多的上党兵勇,内心说不出的凄凉。
就在张杨愣神的一刹那,一员武将手挺骑枪,朝张杨冲来。
“老子就算会死也不是你这杂鱼能威胁的。”张杨提了提长刀,蓦然发现手臂酸痛的厉害,想起给吕布回复的豪言壮语,再看看眼下的一败涂地,一股惨淡的感觉油然而生。
“如果我侥幸不死,一定要去奉先那里,如有奉先在,这群乌合之众怎么能困得住。”张杨想到这里,忽然感觉心理轻松了很多。
“驾……”张杨一夹马肚子,向迎面而来的敌骑冲去。
随着最后一名上党士卒被河内军一枪撅死,这次以多欺少的埋伏战以河内军胜利告终。未能随张杨杀出重围的上党军死伤殆尽。
而准备突围的张杨此刻也是陷入了绝境。
一个又一个属下的战死不停的击打着张杨的心理防线,此刻张杨的脸上如笼了一层白霜般惨白。他握着长刀的手微微的发颤……
“都是我的错……不该贸然出击的!”张杨通红的双目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太守……”
张杨循声望去,只见穆顺披头散发,浑身血污,手臂、大腿和后背上横七竖八插着至少五六支箭矢,勉强骑在马背上,奄奄一息。
“可恶……”张杨左手紧紧握拳,指甲都扣进了肉里。
“顺怕是不能再追随于太守左右了,如果有可能还请为顺报仇!”穆顺双目有些游离,张杨虽然武勇,但是多半也是冲不出去了,而且那员叫方悦的将领实在是厉害。
“报仇么?”张杨苦笑了一声。
“死吧!”方悦眼瞅着张杨身边的二十余个精锐近卫结成阵势一直还在坚持,那里还忍得住,长枪换手,马蹄已经踏了出去。
“太守保重!”穆顺高喊了一声,似乎鼓足了全身力气,重重蹬了蹬马腹,挺起长枪迎向了方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