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要是有了从龙之功,想必天下之大尽可容身了!”李儒借机给了众将一个盼头,免得各自打小算盘,局势不好控制。
“对了……吕布……吕布!”李儒此刻完全清醒了过来,已然是想到了吕布在其中必然有着很重要的联系。
“吕布的人出府了没?”
“咱的人没敢进府,不过今日那府址没一个人出来,战马的嘶鸣声还在,想来应该还在那呆着,凭他们几百人还不敢轻举妄动吧?”郭汜挠了挠头,小声说道。
“伍孚也不过是千余人,便敢公然攻击袁府,你们这些领军将领……唉”李儒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想到如今自己的地位不稳,也不敢再开口辱骂,有些愤恨的叹了口气。
“不想一辈子当反贼的话,全城戒严,打起精神来,不许放一个人出城,尤其是吕布和少帝!如果看见少帝,杀了,另外派大军围攻吕布!尽量把所有参与者全部灭口!”既然决定完全和眼下的朝廷翻脸,那么就做绝一点吧。
“记着,某家岳父生前乃是西凉之主,如今不在了,大半将士还是只认他,若是不愿意看见手下士卒哗变,那么就去为主公报仇吧!”李儒并没有指出哪一家是仇人,一切都由着这些将领自己把握了,总之是愿意杀谁就杀谁,让洛阳先闹个底朝天,也好减少些压力,至于以后的事,还是等那位先帝皇叔表态再说吧。
安排完了这些,也不管他们到底会不会认真执行,李儒就连忙找到了张绣,在董卓已死洛阳,也就只有张济叔侄能让人放心了。
随即李儒给在河东的大将徐荣和不知是在陇西还是在临洮的姐夫牛辅分别送去了信笺,至于仍在老家的董璜等人,则被李儒给无视了。
当刘辩从第一个安稳觉中醒来的时候,赵云等人已经躲开追堵,来到了这里。
在众人刻意忽略何太后的情况下,刘辩欢欢喜喜的随着他们步入了出城的地道。
“这高过丈二的地道是怎么挖出来的?”吕布一手牵着赤菟,一手领着少帝刘辩,满脸惊讶,即使在后世,三四米高的隧道要说开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大概是前朝霍光遣人挖的吧,具体的事没人知道了,先帝在时,这里已经有不少地方坍塌了,乃是大将军何进派人疏通,也许外戚大将都有些别的心思吧。”王越看着安静的刘辩,笑着回应道。
“这倒也是,前人栽树,后人纳凉,我说王将军怎么有把握把马匹也送出去呢,原来还有这等好地方,想来以后再进洛阳,这也是一条好路!”吕布的心情也不错,牵着刘辩的手一紧,加快了脚步。
“这条地道不过通出城外五里,吕将军还是小心些的好。”王越看吕布超出了众人,连忙提醒,毕竟洛阳还乱着呢,城外也不见得没有西凉军巡视。
“朕相信荀慈明会处理好的!”刘辩顿时松开了牵着吕布的手,迈开步子大跑了起来。对自由,他可是向往了许久。
“文若,荀老儿要是知道我们几度蒙骗天子,甚至还在暗中操控洛阳的局势,你说他会不会疯掉?。”卢植放慢了脚步,低声对走在最后的荀彧说道。
“叔父和那群党人都已经落伍了,胆子小不说,做事太保守。按他们那种办法,董卓之祸要到何时才能解决?当时外戚宦官专权的时候一个个拍着胸口说什么十拿九稳,结果不一个个都落魄而回?眼下要是再和董卓、袁隗他们慢慢僵持,迟早都要出事,甚至可以说自取死路。”
“这么多年了,他们连一帮阉人都搞不定,还能搞定董卓?”荀彧似乎是觉得大势已定,不自然的开始直抒胸臆。
“卢公心里怕是也不看好眼下的局势吧?”
“按之前的洛阳来看,便是光武复生也没多大办法。大汉已经病入膏肓,即使是赶走了董卓,少帝年幼必然也会让另一帮宦官外戚重新崛起,叔父虽然手段非凡,可十年前已经败了一次,眼下自然也没什么希望。是故干脆不让他再操心了。”
“荀老头若是知道你在背后这样评价他,他会打断你的腿。”卢植低声调笑了荀彧一句。对荀彧的话却没有反驳。
“这会洛阳的局势可真没人能预料了……十几万大军屯兵洛阳城,稍有不慎就是玉石俱焚之局,那时不要说洛阳,就连整个司隶恐怕都保不住了。”卢植叹息了一声,眉目间还是充满苦涩。
“河南府的郡国兵呢?卢公可说动了?”如今整个京畿局势可谓是千疮百孔,谁都无力阻止,荀彧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有岔开话题。
“已经进驻虎牢关了,想来即使再乱也入不了关东。”卢植此时才觉得有些安慰,关西近百年一直是大汉的累赘,只要关东不失,一切都还可以挽救。
“你觉得吕布可靠?”卢植的目光又盯向了那个高大伟岸的男子。
“他是一个英雄,一个真正的英雄。”荀彧有些敬佩的说道。
“哦?文若如此肯定?”卢植虽然经过那场刺杀之后,对吕布的感官就不错,可是见荀彧如此评价还是有些诧异。
“卢公不像我们年轻人,可能对新兴的人物不是非常在意,自然对这位度辽将军了解不深。”
“我从丁建阳、王子师听了许多他的故事,再加上当初在朝堂上的高歌,以及其在并州的所作所为……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他是个真性情的人,对自己人关怀备至,对敌人杀伐果断……在这个时代,算得上英雄了。”
有些话,荀彧却没有说,吕布不光是个英雄……其实大部分时候仅仅是个普通人罢了……有远见,却见识不深。有能力,却不重细节。有才德,却毫无自知。看起来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深交起来却又让人不可捉摸。在荀彧心里,真正形容吕布的词语却是……诡异!
“事情要一件件做,急不得,急则生变。”何颙说道,“这么多年了,何进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难道还不知道?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