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干,我很看好你!”这是孙策离开海盐县,对崔朋说的最后一句话。
据说,就是因为孙策的这一句话,崔朋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内,每天都是喜笑颜开,仿佛在路上捡了一百金似的。当然,这是多年以后崔朋身边的一个书佐回忆的。
离开了盐业基地海盐县,孙策与众人的下一个目的地是长水县。
约莫过了三天左右,众人终于抵达了长水县。
距离长水县还有好几里地时,孙策就不得不承认,长水县这个渔业基地生产的腌鱼量少是有原因的。
原因就是,长水县还是一个大工地,而且是一个工人严重不足的大工地。
看来自己,实在是高估了这个时代筑城盖房的速度。
想来海盐县能在五六个月的时间里盖好盐仓,已经是一个相当快的速度了。
不过筑城显然要更困难一些,即使自己对长水县城的要求并不高,夯土版筑城墙就可以,如果有余力的话可以给城门处包上青砖。
人力是个严重的问题,孙策暗叹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顾雍便带着自己的属下佐贰官前来迎接孙策。
顾雍的长相可要比崔朋好很多,身材修长,容貌谈不上迤逦,却也五官方正,放在后世也算是比较帅了。
当然,想比崔朋的邋遢,顾雍也要好很多。
毕竟是世家出声,顾雍一丝不苟的穿着官服,脚上是黑色的靴子,看起来要比崔朋威严很多。
不过这也是一个人的习惯,崔朋喜欢和老百姓打成一片,顾雍却喜欢保持距离来表现自己的威严。
孙策谈不上说对哪种做法更喜欢,毕竟海盐县和长水县的情况不同。
海盐县是老县城,崔朋也在海盐县当了多年县长,对海盐的情况要熟悉许多,崔朋与老百姓打成一片的方法在海盐很适合。
但是在长水县,崔朋的方法却有些不合时宜。
长水县是新建的县,分割了娄县南部和海盐县北部,然后结合在一起就成了长水县。新建的长水县有很多的矛盾,顾雍身为县长最重要的是先要建好县城,迅速开始生产腌鱼,所以这些矛盾必须依靠自己的威严迅速压下去。
至于如何解决这些矛盾,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毕竟事有轻重缓急。
孙策看着顾雍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元叹,你做的不错,长水县城已经初具雏形,腌鱼也开始生产,不容易啊!”
顾雍面不改色,拱手说道:“这是属下应尽之责。”
孙策笑了笑,说道:“先带我去工地上看看吧!”
很快孙策便在顾雍的带领下来到了筑城工地上。
放眼望去,整个城墙已经围了起来,城墙上的女墙,箭垛之类的也修建的差不多了,当然,城门还没有安装,暂时也没有在城门处包上青砖。
走进城中,便能感觉到一片忙碌。
城中干活的气氛还不错,每一个路过的人似乎干劲都不小,一个个光着膀子,或推着小车,或背着箩筐,每个人都很忙碌。
孙策点了点头,却有些诧异,便看向顾雍问道:“元叹是怎么让这些百姓的干劲如此之大?”
顾雍微微一笑,说道:“无他,唯利益二字耳!”
孙策饶有兴趣的看着顾雍道:“哦,说说看!”
顾雍点点头,一脸的自信从容。
“如主公所见,长水县人力大大不足,我派人查访过后,整个县人口不足万户,约莫有八千户作用,共三万余人。为了让这些人主动修城墙,我便将整个县城中除了县衙和仓库以外的所有地方进行分割和划分!”
顾雍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给每家每户都划好宅基地。一些富裕的人家或者商人,我则会将临街的地方划给她们,或者给他们较大的宅基地,当然,他们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比如说给司渔长史府捐献一些钱粮。”
“然后这些钱粮我便用来雇佣那些不愿意搬入城中居住的百姓,让他们一起来修筑城墙!”
孙策点了点头,顾雍的做法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还真是个精明的房地产商人!
一分钱没花,还修好了县城,看来自己这个未来的大舅哥能被孙权看重做丞相也是有道理的。
“既修好了县城,又节省了钱粮。”孙策赞叹着,拍了拍顾雍的肩膀说道:“元叹,干得不错!”
一旁的鲁肃也插口说道:“我之前还在担心顾兄为何不来仓曹支取钱粮,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
顾雍笑着朝鲁肃拱了拱手,也不言语。
孙策微微颔首,说道:“想来这县城修好也就是这个月的事了,元叹,带我们去看看腌鱼作坊吧!”
顾雍点头,在前面领路,也没过多久,就来到了海边的一处空地上。
不远处是一个小港口,港口边还停着大概十来艘渔船,这渔船不算大,约莫有斗舰大小,不过却没有女墙,船上有帆有橹。顺风则用帆,逆风则降帆用橹。
抬头望去,海面上也能看到不少的渔船,阳光下,波光闪闪的海面,显得极为好看。
“主公,如今长水县渔民极多,但是渔船却不够。”顾雍突然开口说道。
孙策思索了片刻说道:“这个,我会想办法!”
“而且这些渔船都无法远洋捕鱼,只能在近海行驶,稍微远行,便有倾覆之虞!”顾雍有些担忧的说道。
孙策挺顾雍如此一说,突然想起了后世很著名的一款海船,也就是福船。
据说福船是一种尖底海船。
“这些船是平底还是尖底?”孙策突然开口问道。
“当然是平底,主公何有此问?”顾雍有些奇怪的问道。
孙策笑了笑,没有说话,毕竟顾雍虽然有才能,却不懂那些理工科的东西,若是马钧这个大发明家在这的话,两人倒是可以聊上一聊。
“元叹,带我去看看如何腌鱼!”孙策岔开了话说到。
顾雍点点头,作为一个下属,需要时刻谨记的一条准则就是,不该问的不问。尤其是上级不想说的时候,绝对不能问。
显然,顾雍对这一准则掌握的很不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