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说我并非玩笑呢。”萧错认真的望着宋氏,道:“我的确是担心七姑娘的安危才不离开的。其实我那件事到此为止也是可以的。”
宋氏闻言虽觉得不妥,可她到底佩服萧错这样正大光明的真性情,只不过里间傅萦还在……
原本她就隐约能够感觉得到傅萦与萧错之间关系是分融洽,万一那傻丫头听了这一句关切之语动了心,那可就是做母亲的严防死堵都无法防范的了。
萧错道:“武略侯夫人也知道当日老太太被绑之事。我只说到这里你也清楚我为何担忧了。我虽有目的,却没有存了伤害七姑娘的心。可旁人就不一定了。他们要的什么您与七姑娘都知道。”
他话未尽数说明是怕有人听了去。宋氏颔首道:“你顾虑周全,这段日子也多亏了你帮衬了。”
“谈不上帮衬。”萧错微笑:“我这是随心行事罢了。”
今日要说的话已经说到,若是直抒胸臆将他对傅萦的喜爱一下子告诉了宋氏,难保宋氏不会反感,他要做的不是要以身份来压人,而是要让傅萦的亲人接受他。今日这番谈话只是第一步。
“武略侯夫人若无其他吩咐,我就告辞了。稍后找到那小猫了就给七姑娘送来。”
“偏劳你了。”
“您客气了。”
萧错礼数周全了一番,就快步去了。
宋氏站在廊下看着他挺拔健瘦的背影轻快的走远才回里间。
一进门,就见傅萦正捧了一碗汤喝。
“才刚萧公子说的你也听见了吧。”
“是啊。”傅萦放下碗:“这么近的距离若听不见就坏了。娘放心,他功夫那么好,这一时半刻的也不会走,我们都会安全无恙的。”
傅薏平日虽很少参与大事,可是听了半晌他们的对话,也明白了一些。
“七妹妹不可大意,要不还是去外祖母家住一阵子吧。”
宋氏闻言果真认真的想了想。
傅薏道:“且不说外祖母武艺高强,就是宋佳的表哥们也都不是白给的。何况还有廖家的镖局在。在哪里总好过在府中,萧护院再有心护着七妹妹,关系也不大保障。难保危险时刻他就会伸出援手了。”
傅薏的担忧也正是宋氏所想的。
宋氏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薏姐儿说的是,只不过也不能只让你七妹妹去,我计划一番在说吧。”
“夫人。”廊下婢女道:“俞姨娘与柳妈妈回来了。”
宋氏了然,“你们先吃着,娘去看看账册。”
傅萦和傅薏起身送了宋氏出去,就悄声说起体己话来。
此时的赵家早已经愁云满布。
后院偏僻的厢房中,唐凤仪端坐首位,手中正把玩着精致的珐琅彩福禄寿喜茶碗,赵博垂首站在他面前噤若寒蝉。
“赵博。是不是你上了些年纪,做事的能力就都没有了?你若是以后办不好事,上头主子自然会给你安排轻松的做。”
赵博早已吓的汗流浃背。
他们所做之事,只要有一件事泄密也会导致严重的后果。若是自己真的有被利用尽了的一天,那这条命也算是走到尽头了。
他就不信上头的人会容忍一个知道许多秘密的人在外头苟延残喘。到底是不会说话的才让人放心。
“求三公子见谅,念在小人多年来尽心尽力的份儿上,千万与主上美言几句。”
唐凤仪冷笑:“我美言几句倒是容易,只求你做事动动脑子,你赵家能派上用场的对主上来说是什么?”
这还用说。当然是财力,还有与傅家的关系,若他不是有个败家的姑姑在傅家做老太太,主上根本也不会吩咐他们做事,少了接触主上的机会,赵家蓬勃的机会也就少了很多。
赵博有这个自知之明,忙行大礼:“多谢三公子提点。”
唐凤仪抿唇半晌,方道:“罢了,你也好生想想,你看看你们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能不能不要如此的简单直白,叫人一下子就能抓住?如今虽然退出去个残废做替罪羊,可你得到一文钱了吗?还不是偷鸡不成?如今配了人,又配了银子,亏得是你赵博自己承担,否则主上若知道你败了这么多,当真会被你给气死。”
“是是是,求三公子息怒。”
赵博点头哈腰,完全没有平日做主子时的气派。
见他这般配合,唐凤仪也不愿意再多训斥以免生出仇恨来,就道:“你从前倒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有个思路是对的。”
“什么?”
“迎娶傅萦。”唐凤仪眯着眼,就显得他的容貌越加的阴柔:“将她娶过门来,将要问的查到,在过个一年半载的病逝个小女子也不为过。”
一听他如此说,赵博立即符合:“正是这个道理,当初我就是这样认为的。只不过着群蠢材,办事不利……”
“你不必怪罪别人,是你自个儿做的不够。”唐凤仪道:“如今我看傅家对你们家是严防死守了。要达成目的怕是很难,下一步瞧瞧你们如何能够让傅萦注意到我。”
赵博瞠目:“您是说……三公子想迎娶傅萦?”
“正是。”
“可是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说只养个外室也还可以,然您如今还未曾娶亲,要将那正妻的位置让给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敌人,您就不担忧未来吗?”
唐凤仪道:“也不必想那么远,说不定还没到未来人就没了呢。”站起身,理了理衣衫上不存在的褶皱:“就这样吧,你们好自为之。”
唐凤仪施施然的离开。到了院子里正看到跪院中哭的似个泪人儿一般的赵流芳。
见唐凤仪出来,赵流芳抿唇想想,就跪行而来。一把抓住了唐凤仪的衣衫下摆:“求公子开恩,说服爹爹千万要保出澜哥。”
“你说赵子澜?“唐凤仪退后一步,嫌弃的瞪着赵流芳。
赵流芳哭道:“他是无辜的,就算他废了一只手臂也是为了我爹的事,如今他伤势都还没痊愈就被抓去顶嘴了。唐公子是我爹的客人,也是知书达理的人,这件事的过错怎么能由澜哥儿来承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