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孟师叔已经修炼到乾坤大挪移第五层,当世罕有敌手,难道是有人使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是不是?”
咔咔——
毛癞子没有想到周高人的反应是如此强烈,肩膀被他抓住,就像是两个大钳子,死死的咬住他,几乎将骨头都捏碎了。
“呔……”骤然白眉老者在周高人耳边,一声大喝,才让他恢复神智。
“子旺,沉住气,孟大哥是教中砥柱,此事非同小可,若是你再乱了分寸,明教离分崩离析不远矣!”白眉老者劝说道。
“哼,我看未必,孟师叔一直反对你接任教主之位,如今他老人家仙去,岂不是无人再阻拦你登上教主的宝座。”周子旺红着双眼,一脸不屑的看着白眉老者。
“住口,老夫虽然和孟大哥政见不合,但是孟大哥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就是阳教主也不及他。我创建天鹰教就是不希望断了明教的火种,如今他一去,明教的希望在哪?”白眉老者也是情绪剧烈波动, 两人争吵中,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竟然说着说着,抱头痛哭起来。
“这个……我……”毛癞子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劝解他们。
从他们的争吵中知道,他们和老水手都来自明教,而且这个明教似乎十分的厉害。像周子旺周高人这样的高手,竟然有几十个之多。而白眉老者就是常金鹏口中的那个教主,曾经也是明教的高手,和他同一层次的还有其他几人。
这些还都在其次,重点的是老水手比他们这些人还厉害几分,最强的是什么阳教主,可惜失踪之后,明教就四分五裂了。
老水手苦苦支撑明教局面,只是三年前突然失踪,如今很多重要的大事等他决断,却传来仙逝的消息,这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两位高人,到底怎么找到彭和尚,我把遗物交给他,还要回家呢!路引子只有一个月,过期了我可就回不了家。”见到两个哭泣了半晌之后,毛癞子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遗物,对,孟大哥向来算无遗漏,定然做好了后续安排,子旺你尽快找回老彭,我也回教中打探他的消息,这就告辞!”白眉教主起身告辞,言下之意很明显,现在他是一个“外人”,不便插手此中的事务。
目送白眉教主离开之后,周子旺才稍微的稳定了一下情绪,不过看上去瞬间苍老了几岁不止。
“小哥放心,我这就寻找彭师叔,只要见到彭师叔,就是逾期我也有办法保你无事,孟师叔的遗物在哪?”
见周子旺询问,毛癞子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一脸的紧张和局促不安。
“放心,在彭师叔没有回来之前,我不会跟你要遗物,我只是要确保遗物的安全,这实在是太重要了!”周子旺以为毛癞子担心抢他东西,为毛癞子的忠人之事感到由衷的欣慰。
“我……老水手说,遗物交给你们之后,给我一百两银子,只是路上弄丢了……”终于毛癞子鼓起勇气,将遗物丢失的事情说出来,只是这最后的声音几乎自己都听不到,就在喉咙里打转。
“一百两银子,不小的数目,既然孟师叔答应……什么你说弄丢了?”刚听到要送遗物的报酬,周子旺觉得很正常,虽然多了一点,但是物有所值,不过这最后一句,要不是他功力深厚,估计根本就听不到。
遗失了!
遗物遗失了!
事关明教生死存亡的遗物遗失了!
周子旺扬起手掌就想将毛癞子一掌毙于手下,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周子旺扬起的手,又轻轻的放下,须知当务之急是找回遗物,而不是追究毛癞子的责任。
“还记得在哪里丢失的吗?”此刻寻找遗物还需要毛癞子,见毛癞子也是一脸紧张神色,周子旺不禁有些尴尬,自己怎么跟一个小辈计较起来,有失身份。
“就在庆元城里,青楼庆元春中,你那徒弟常遇春抢走了我的外袍……”
周子旺没有想到这遗物竟然和常遇春扯上了关系,当即两人找到了正在疗伤的常遇春,一番追问之下,两人都是一脸的黑气,常遇春差一点就被周子旺一掌拍死。
当日毛癞子被抓走之后,常遇春也是有点后悔,为了自己脱身,倒是连累了毛癞子,同为江湖儿女,这个“义”字要分清,是以一路跟踪了下去。
后来打听到毛癞子要被朝廷开刀问斩,才知道自己坑害了一位抗元义士,简直比要了他常遇春的性命还难受。可惜因为心神不安,没有注意到搜捕方国珍余党的巡逻兵,一番冲突之下,抢夺毛癞子的外袍遗落在城内食为天酒楼后的小河里面。
疾步如飞!
毛癞子没有想到周子旺的轻功居然这么厉害,拉着他和常遇春如履平地,原本需要一个时辰的路程,仅仅一小半的时间就到达了。
此时正好赶上城门要关闭的时间,路上行人都是急匆匆的模样,如此一来倒是让守城门的元兵,放松了入城的检查。
“师傅,就是这里,我先下去找一找。”带着周子旺来到当日外袍遗失的地方 ,常遇春自告奋勇的要下水捞东西。
“你身上有伤,切莫沾到河水引起感染,还是我来吧!”周子旺制止了毛癞子的举动,自行跳入河中摸起来。
“没有啊,这遗物不会被水浸泡没有用了吧!”当知晓遗物落水时,周子旺就担心会不会被人捡走或者是随着水流飘到别的地方 毕竟已经过去了四五天。
“前辈放心,遗物水火不倾,沉重的很,只要没有被人发现,就一定在这个河里。”这一点毛癞子倒是信心十足,一般人还真拿不动哦!
“没有啊,你确定没有记错地方?”周子旺显然一番寻找之后,心情极度不爽,但是这憋屈又无处可发。
搜索的范围已经扩大到遗物落水地点上游下游各五丈的距离,就是河底的淤泥浅洼处,周子旺都小心翼翼的仔细寻找,依然是一无所获。
“难道天要绝我明教?”周子旺虽然功力深厚,但是在水中持续这么长时间,也是精疲力尽,瘫坐在河堤上,一脸落寞的看着满天的星辰。
“前辈,我猜想遗物一定是被人拿走了,要是我们出钱悬赏,说不定有人会送回来, 因为他拿回去根本就没有用。”毛癞子很想找回来,想来想去也就一个出花红让别人去找。
“以我明教在这一带的势力,找东西还要悬赏真是孩子话,为什么说其他人拿到了没有用?”周子旺也从刚才的焦急之中,冷静下来,事情还没有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只要有东西的特征,就会有办法。
愁的是一旦去寻找,保不齐被敌对势力,尤其是蒙元朝廷的鹰犬,抢先一步,那可就糟糕了。
“也没有什么,就是几块大铁板,除了分量重一点之外,也就当当挡箭牌的作用。”毛癞子不以为然的说道。
“大铁板,孟师叔交给你的遗物是大铁板?”这让周子旺有些迷糊了,孟师叔算无遗漏,怎么会留下这么个平常的东西。
虽说蒙元朝廷控制民间的武器、铁器,甚至连普通老百姓家的菜刀都予以没收。但是以明教的势力,搞到一些生铁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不会是玄铁吧!”周子旺想当然的喃喃自语。
“或许是吧,反正就这么大的一块,拿在手里有二三十斤重,上面除了火焰的花纹,就是小麻点,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无聊到做了六个一模一样的这玩意。”毛癞子随便的说说,但是周子旺却是猛的站起来,不停的走动。
“六块……火焰……小麻点……火焰,难道是……”
周子旺突然想起了什么,冲着毛癞子问道:“这大铁板是不是和竹笳差不多?”
看着周子旺比划竹笳的形状, 毛癞子点了点头,好像他见到过一样,描述的和实物一样。
“天哪,光明圣火令,是光明圣火令!”周子旺喜极而泣,整个人突然盘腿而坐,手中拿捏着熟悉的火焰莲花造型,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佛像一般*肃穆。
“光明圣火令?”毛癞子想着周子旺说的大铁板名字,听上去蛮有气势的。
不过戏文中的什么令牌,都是金牌银牌,要是这个光明圣火令也是金子的,该有多好!
“对了,孟师叔是从什么地方找到光明圣火令的,难道是去了波斯?”周子旺一套繁琐的仪式完毕后,才若有所思的问道。
“那是自然,这三年一直在蛮夷之地游历,你说的波斯国,现在叫伊儿汗王朝,就是老水手的最后一站,他和师兄们都死在了那里,呜呜……”开始毛癞子还有炫耀自己海外游历的心思,只是当提到老水手他们的结局时,不禁抱头墩地痛哭。
三年的朝夕相处,建立的深厚感情和深深的依赖,让毛癞子几乎无法延续自己的存在。若非老水手的遗命,和一路上自己给自己打气,根本就支撑不到回归中原。
看似玩世不恭的样子,内心深处却是渴望着老水手他们的关怀和爱护,如今一下子触碰到内心的脆弱之处,将多日来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呜呜直哭。
“好孩子,难为你了!”周子旺想到自己的女儿有人疼,再想一想毛癞子这些日子的处境,简直不是一个少年可以做到的事情。
不过毛癞子做到了,虽然有着不少的缺点,甚至还有不少的孩子气,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孟师叔的眼光还是对的。
“瞧我这记性,毛癞子的养生功法,其实就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