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吹了几道口哨,那尸王依旧不停,眨眼间来到眼前,将老头枯瘦的身子抓在手中,张口便是一顿大咬。
“啊啊啊啊……”
老头痛得在地上打滚,试图摆脱尸王,但尸王并不停下,大口大口咬着他的血肉,囫囵咽下肚去。
空虚公子道:“赶尸的法门还没练到家,还是练好了再回来吧。”
折扇倏然变大,轰然一挥,一股大风顿时将尸王与老头吹得远远的。
场外的人担心尸王还会咬人,索性一脚将尸王与老头踢下楼去,楼层高耸,老头跌成了稀巴烂,尸王咽了几口生灵之血,化作一阵飞灰不见了。
空虚公子连赢两场,面上开始有了些喜色,接下里的几场,他愈战愈勇,又打败了许多魔道中的高手。
见他体力渐渐不支,紫阳真人便让他先行下场休息,等其他人比过也不迟。
杜凌见名不见经传的空虚公子也威猛至此,心道,莫非我竟然比不过此人?心中便有许多不服气。
当下跳上擂台,向着台下的所有人行礼道:“诸位英雄好,在下冥门杜凌,先替空虚公子打上两场如何?”
众人知道他是血煞门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心中都不敢大意,踌躇许久,竟无一人敢上台去。
过了很久,一个年轻弟子才跳上台去,杜凌见这人身材消瘦,修为定然不高,招呼都难得打,几下将这人打倒在地,豪气万丈地看着台下。
杜凌人虽年轻,天赋却是极高,又得名师指点,修为一日千里,寻常的魔道弟子如何斗得过他。
打了十多场,每一人都不幸败北,紫阳真人点了点头,让他下场休息,然后示意于天命上台,如此横刀立威的机会,怎能错过。
于天命也是不弱,轻松地又赢了十几场,胸中喜悦万分,所有的开心与高兴尽数写在了脸上。
而在一旁,李雪按兵不动,坐在一旁品着茶,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外界的一切皆与他无关。
紫阳真人偷偷看了此人两眼,眉头忍不住地发皱,此人心机城府深不可测,魔道中再难找到第二人,定然会是以后天魔教的劲敌。
到了最后,魔道中年轻一辈中的高手仅剩下几位:冥门的杜凌、空虚公子、天魔教的于天命、血煞门的李雪几位。除此之外,还有几位年轻人显得异军突起,摧花和尚、无肠先生、柳叶姑娘等。
这几位所在的门派名气皆是不大,能在众多的高手中脱颖而出,也算是极大的造化了。
摧花和尚,一个白头粉面的年轻僧人,面目看起来亲和之极,但出手之后便不是表面那般了,他在上一局中将一位老头的手脚都折断,将老头扔下摘星楼跌了个粉碎。
如此作为,令无数人胆寒。但魔道中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见了这种情状,竟大声喝起彩来。
摧花和尚,曾一夜之间摧残十数名年轻少女,完事之后,还将这些少女一一杀死,手段毒辣。
此刻他身着月白袈裟,淡然飘逸地立在台上,迎着台下或是艳羡、或是惧怕的眼神,心中志得意满,高兴极了。
“还有哪位施主不服的,大可上来与我一战。”
他嘴角带着笑,面目和善,若是不了解他的人,不免会对他产生很多好感。
“如果没有了,那小僧就要下台休息去了。”
“慢着!”
一道喝止声使得摧花和尚停下了脚步。
摧花和尚看着台下那中年男人,道:“施主不服气的话,请上台来。”
中年男人举了举手中大刀,喝问道:“我今日来,乃是为了求证一件事情。”
摧花和尚哦了一声:“什么事情?”
“上个月十五号那日,你是否在中州,并杀了诸葛家七十二口人?”
摧花和尚面色一肃,片刻之后竟缓缓笑了起来:“是又怎样?”
中年男人道:“我乃诸葛不破,你杀了我的家人,今日我来找你报仇来了。受死吧!”
诸葛不破冲上擂台,手中大刀陡然挥出一道数十丈巨大的刀芒,受那刀芒一催,摧花和尚的月白袈裟都飘了起来。
“就凭你?”
摧花和尚丝毫没将诸葛不破放在眼中,眼见他的刀芒砍到,身子一顿,从一旁拿过他的禅杖来。
“轰!”
万丈雷霆般地震下,诸葛不破的刀影霎时化为虚无。
“我杀了你!”
诸葛不破嘶吼着,如受伤的豹子,手中大刀汹涌杀到。
摧花和尚不断闪避着,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诸葛不破,诸葛不破与他本就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何经得住他这目光。
手中大刀惊然迸炸,轰的一声,刀芒猛冲而出。
四面狂风大作,吹得场外之人衣衫飘扬,长须舞动,诸葛不破将所有的仇恨都灌入了刀中,雷霆般斩下。
“轰!”
摧花和尚禅杖红光大涨,倏然抵住了刀芒,而后一股巨力从禅杖上弹起,诸葛不破只觉手上一震,而后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迅速漫上心头。
他低眼一看,惊得目光都寒了几分,摧花和尚的禅杖不知如何制成,禅杖末端竟有着一根铁链,而铁链上则是一柄尖刀,此刻,尖刀尽数没入自己的胸膛中。
“你输了!”
摧花和尚淡淡道,伸指在诸葛不破的肩上轻轻一拍,随后将禅杖收回。
只听哗啦一声,不知什么缘故,诸葛不破的躯体霍然碎成粉末,四处飘散。
“这……”
场外的众人都惊呆了。
“方才发生了甚么?”
“好好的一个人如何成了飞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当是天魔教中失传的驱灵之术!”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
众人看向那人,那人做道士打扮,头发雪白,皮肤褶皱如干枯的树皮,只是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让人不敢小瞧。
“驱灵之术?”
道士面上现出几分笑意:“驱灵之术乃是天魔教中的至高法术,一经使用,中招之人灵魂眨眼间便离体而去,而死神也会化成一阵飞灰,只不过这种法术太过邪门儿,极难练成,不然也不至于会失传。不过,这门失传的秘术怎么到了摧花和尚手里呢?”
又有一个人横死当场,而且连尸身都没留下一个,众人对于摧花和尚的好奇心渐渐重了起来,此人身上莫非还隐藏着其他的法门儿没有显露出来?
“小僧自下山以来,不知做过多少坏事,杀过多少人,台下如果还有与小僧有仇的,大可上台来与小僧一斗,如果打得过小僧,要杀要剐,小僧绝无半句怨言。”
话说完很久,台下无一人接话,大家面面相觑,从各自的眼中都看到了恐惧与紧张。
到了如此这个地步,就算是原本打着报仇的心思来的人,见摧花和尚显露了这么一手修为,也是不敢的了。
正当此时,忽听到有人哼了一声,众人抬眼望向那人,忽地同时屏住了呼吸。
那是个女子,又不是个女子。肌肤胜雪,粉衣如仙,双眸如水,黛眉紧锁,面上一片清寒之气,让人不敢接近。
而在她的身旁,也是站立着一个白衣女子,年纪较她稍小,但美丽却丝毫不减,白衣胜雪,眉目如画,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般。
在两人的身旁,站着一男一女,男的英俊不凡,女的美丽灵动,金童玉女,十分般配。
两人站起一起,像是天底下最为赏心悦目的风景一般,在场的大多是些年轻男子,见了两人,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那粉衣女子飞身而起,稳稳落在擂台上,然后冷冷道:“真当天下没人能打败你么?”
摧花和尚向来好色,不然如何会在一夜之间摧残十数位年轻少女。
见了这般美丽的人儿,摧花和尚心中不由一动,然后道:“不知姑娘是?与在下有什么仇恨么?”
粉衣女子道:“我与你倒没什么仇恨,不过你杀了那么多人,自该有人来惩治你,不然岂不是亵渎了这朗朗乾坤。”
李雪正喝着茶,目光不经意掠过台上,看到台上那面色清冷的女子,一股狂喜陡然冲了上来。
是她,是她,我又见到她了。李雪喜不自胜,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着擂台山接近。
随着一步步地接近,她的面目愈来愈是清晰,李雪如失了魂儿一般,什么都不知道了,一双眼睛直盯着擂台上那道俏丽的身影。
多少次,已经记不得多少次了,每当他睡意昏沉的时候,一个身影总会掠入梦中,他心中充满着希冀,充满了期待,下一次我见到你该是怎样一副情景呢?
多希望我们能做一对无话不谈的朋友,只要能一直守在你的身旁,那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很久很久,他才从游魂之中回过神来,见她与摧花和尚剑拔弩张的样子,他心中充满了担忧,如果她不小心伤了怎么办?
摧花和尚深深看了一眼粉衣女子,然后道:“不知姑娘可否告诉小僧你的芳名,那样小僧纵是死在你的手里也没什么遗憾了。”
粉衣女子哼了一声:“告诉你也无妨,本姑娘是碧海阁孟清舞!”
“原来是孟姑娘。”摧花和尚苦涩一笑,“名字动听,人更是美丽得像仙子一般,小僧今天才算知道,什么才叫做倾国倾城。”
“我长成什么样与你无半点关系,别再啰嗦了,今日本姑娘就替天行道,杀了你这妖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