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坐在马车里抱着个椅子腿直被颠的七荤八素,脑子里一个劲的胡思乱想着这疯马又不识得方向的,不一定把我带到哪里,只祈求别是那种狼窝亦或直接掉进悬崖就算是万幸了。
马儿终于跑的筋疲力竭,一声低沉的嘶鸣声后缓缓停了下来。
灵儿在车里乏力的躺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听得外面有人在说话,便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正看见一个脑袋从车窗处撩起窗帘向车内探视。二人皆是吃了一惊,灵儿只见那人满脸的可怖疤痕一双眼睛凸起好似蛤蟆一般,只这一眼直吓得三魂去了七魄。
那人也是一惊,只听得其说道:“妹妹,车里好像有一个女子,看着应该是受了伤,你上去将其扶下来。”
这时便有一个妙龄女子钻进马车,银铃般的声音笑嘻嘻说道:“姑娘莫怕,我兄长虽生的相貌丑陋,心却是极好的,我先把你扶下去看可伤到筋骨没有.”说着伸手过来搀扶灵儿,灵儿见这女孩子也和自己般,不过十多岁的年纪,着一身红色衣衫,看情形是常年户外活动,有着古铜色的皮肤,头上挽着两个玲珑的发髻,红色的丝带缠住,笑起来嘴角两个浅浅的梨涡,眼睛弯弯的如月牙般,很是可爱。
待得下了地,灵儿试着动了动腿脚与胳膊,想必是之前撞击所致,虽疼的很,倒是都尚还能使唤,不过是些皮外伤。那小丫头拍手道:“姐姐生得这样漂亮想老天爷都格外照顾的,被这疯马如此一番折腾,既然还能毫发无损。”
那一旁的兄长喝止道:“花花不得对姑娘无理,还不把姑娘扶进屋中好生查看了,越大越没有规矩。”说完转身离去,那背在身上的弓箭在灵儿眼中尤其的醒目,但是此时想想倒不觉得那张丑陋的脸有多可怕了。
花花笑嘻嘻的上来拉住灵儿的手,指着远处的山坡道:“姐姐先随我到家里歇息一下。”
灵儿一瘸一拐的倚着花花的肩膀,两人颇费了些功夫才挪到山坡上的茅草屋前。挺大的三间茅草屋,感觉要把这样大的草屋盖起来应该很是费了些功夫,花花把灵儿扶坐在旁边的一间草屋内,看布置应该是她的卧室。房内仅有一张木床和一副桌椅,但是感觉很干净敞亮。
灵儿正上下打量着这房子,花花已是利落的端来盆温水,胳膊上刮着自己的包袱,脆声道:“姐姐先洗把脸,梳个头,你身上的衣服已是脏了许多,我方才又回去把你马车内的行礼拿了来,先帮着你换身干净的吧。”
说罢,便帮着灵儿打理起来,虽年纪尚小,做起事情来倒是干净利索,凡灵儿有淤青的皮肤,都涂抹了药膏,冰冰凉凉的,感觉倒不是十分的疼痛了。
整理完毕,灵儿不由得问道:“花花,这里就你们兄妹居住吗,看你小小年纪做事倒是一副大人样子.”
“呵呵,姐姐说笑了,我哥哥还时常骂我不懂事贪玩,你倒说我大人样子,可见他不疼我,以后我就跟姐姐一起不要他了。哥哥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们兄妹也是迫不得已才独自居住这里的。”花花一张圆圆的小脸上始终洋溢着笑意,无论说什么那笑容都不曾减少半分,可见是个内心多么阳光的女孩,就连本还哀叹自己无故倒霉的灵儿也是被感染的心中阴霾少了许多。
“花花快出来!”我们响起了兄长的喊声,花花冲灵儿抿嘴一笑,“给姐姐弄吃的去。”便转身跑了出去。
灵儿躺在床上,舒服的伸展一下手脚,默然念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姐姐我也不是一直倒霉不是吗。”
不过一会功夫,花花又噔噔地跑了回来,这小丫头一看就是个急性子,做事都是小跑的,这次手里果然端着个碗,给灵儿送好吃的来了。
灵儿低头看那碗中,直没晕了过去,一碗红彤彤的鲜血,血腥味扑面而来,呕的她差点没吐出来,强忍着眩晕感问道:“这是什么?”
花花把碗放在桌上,伸手将灵儿扶着坐了起来,解释道:“这是哥哥刚打的豹子杀了挤出的血,趁热喝了最是大补,而去有壮胆的作用,姐姐快别说了,冷了就不好喝了。”说完又把碗递至灵儿面前。
灵儿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碗,内心哀叹“又回到了茹毛饮血的时代”,可是毕竟人家一片盛情不好推却,权当吃了一成熟的牛排吧,仰面咬牙喝了下去。
经适才一番混战雷真王子受惊不小,他自幼身体不好,一直久居深宫,莫说这般刀剑相向的场面,就是宫女们的说话声在他宫中都是最小的。此次他自认身体已是恢复,请命外出捉拿弟弟索那塔余部,所带的侍卫都是乌桓大王调配给其的最精锐人员,凡事又都有阿木为其谋划,他这个王子不过端个架子罢了。
见黑衣人全部被打退,众人这才过来请出坐于马车中的雷真王子。其一出马车,却不问此次事故因何而起,又有和后续影响,只是扫视一周,问道:“灵儿姑娘在何处?”
不问还好,子山和子林听得这问话已是齐刷刷的怒目扫视过来,直恨不得上前一把将其抓住痛打一番,若不是他跟着,怎会这起黑衣人偷袭,师妹又怎会丢失。
郑智低声喝道:“不得无礼!”随即拱手道:“适才打斗中,我那徒儿好似被受惊的马儿拉的不知去向,我师徒几人现在便要去寻找,就此和王子别过了。”能把这个王子甩了是众人一致的心思,郑智这样的老江湖怎会不知。
雷真王子一听灵儿不见了,且是被个疯马拉走的,指着自己身边的侍卫,连连跺脚道:“你们这些蠢货,怎连个姑娘也保护不了,要你们何用?”忙又向郑智众人急道:“倒是不知灵儿姑娘被拉到何处了,不如你我分开寻找,这样倒是多个机会。”
这官道很宽,马儿显见得不是循着官道跑的,于是两方按着官道两边的山道各自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