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灵儿偷宝物被人发现,那人却没有吆喝出声,反而往房间跑看去。一眼看到放于案上的几个盒子都在,那人才稍微放下心来,又打开看看,见里面也都有东西,只是其中一个大匣子里面套着个小匣子,心中疑惑了一番,但他之前并没有看过这宝物都是些什么,是以也未放在心上,随手将匣子盖好,再不敢离开半步。
好不容易翻墙头出了院子,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稳稳心神,真是得意到不行,这么一个大大的夜明珠,只怕夜间都可以当灯用了,价值更是不可估量啊。灵儿把那珠子从怀里掏出来又打量了一番,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是觉得今日冒险来狼窝算是来对了。一个不防,一只大手伸将过来顺手牵羊将珠子轻易夺了过去,灵儿伸手便举着嗜血刺了出去,可定睛一看却是衡王,然那手中利刃倒一时把持不住直直刺将过去。
衡王转身躲开,伸手又抓住身体往前倾倒的灵儿衣襟将其拉了回来,“怎么,还想谋杀亲夫不成?”
“还我!天天跟个贼样,谁稀罕谋杀你。”灵儿一把将夜明珠夺了过来,重又揣进怀中。
“匕首都还在手中,难不成你拿着玩的,赶紧收起来吧,依着时辰瑞王府中的护院可马上就要过来了。”衡王好笑的看着灵儿生气的模样,明明自己头东西还骂别人跟个贼样,天底下也只有她敢这样睁眼说瞎话了,还是对个王爷说。
灵儿忙往衡王身后看了看,见还未有人过来,话也不说一句,掉头就往回走。
“你这样回去不怕被那下人认出来?”衡王急的在后面喊道。
这倒是实情,灵儿顿时停下了脚步,想了片刻,扭转身又回来,“借你件东西用用?”
衡王醒过神来,灵儿已是伸手去脱其身上的衣物,这古人的衣裳都是大件的,虽然衡王比自己高出很多去,但是拿来往身上一套,腰间再绑个腰带什么的也还凑合。
被灵儿扒去外衣的衡王只剩下一身白色中衣,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小人儿穿上自己的外衫,再将一头黑发自头顶打了个结,虽衣衫不甚合身,但是被她这么一倒持,倒是有了几分翩翩俏公子的模样。
满意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灵儿将一身衣裙揉成一团抱在怀中,“本姑娘心现在要去看热闹了,多谢王爷的衣裳,改日必当重谢,”妆模作样的行了个礼,自顾的走了。
“王爷,看属下这衣裳可还合身不?”韩勇头也不敢抬的递上自己的外衫。
院子里已是锣鼓喧天,闹的正欢的时候,灵儿又循着原路上了戏台。好在众人正是忙到不行,也无暇顾及于她,她便又溜到幕布后面的位置做好。胡大有奇怪的看灵儿又换了身男装回来,仔细想想或许她觉得自己这一帮男人中就她一个着红戴绿的女子,觉得不自在,便对灵儿回了个理解的笑容,倒笑得灵儿心里毛毛躁躁不知何意起来。
“大家暂且安静片刻,今日为我瑞王府王妃的生辰之日,难得众人能聚于一处,略备薄酒以供享用!”瑞王府的管家瑞福到得院子正中吆喝道。
原这古代办事也是有司仪的,灵儿心中思度,再看台上众人也已停了下来,此时已是正午时分,该是开席的时候了。
“当今皇上、皇后也为我瑞王府的王妃送来了生辰贺礼,大家可想观看一二?”瑞福一张横脸堆满了谄媚,故意的卖起了关子。
“这是自然,皇上赏的东西,谁不想看看,赶紧打开吧......。”有那喜欢热闹的趁机叫嚷道。
再看姬冉,眼含秋波,面带羞涩,笑意盈盈的望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瑞王。
“爱妃就将礼物打开拿与众人看看。”瑞王亦是温柔无限,直惹得同桌的丽妃等人连连朝姬冉翻白眼。
姬冉这才娇娇弱弱的站起身来,先打开那个最大的匣子,伸手拿出一件晶莹剔透的荷花造型的玛瑙,这么大的玛瑙还能雕刻出如此繁复的花纹,实乃罕见之物,众人自然一片惊叹之声。
放回玛瑙,又打开另一个匣子,竟是一柄触手温润的玉如意,这如意在阳光照射之下泛着耀眼的光芒,实在也是一件稀世珍宝。
到了第三个匣子,这匣子也就比拳头大些,见过刚才两件宝物,姬冉已是猜到这必然也是一件贵重的东西,但是方才的新奇已是去了大半。然打开匣子却看到一个外观朴素的小匣子,不由得愣了一愣,于是伸手又取出那小匣子,慢慢打开来,赫然两只圆鼓鼓的眼珠展现在面前。心中一时没有准备,被这一吓直觉气血上涌,立时站立不稳,眼看就要摔倒。瑞王眼疾手快,一把将小匣子夺了过来,另一只手扶住姬冉。
瑞福亦是大吃一惊,向众位来客摆手道:“宝物大家已是见了,就请入席吧。”众人也不疑有他,一一的退回自己的座位,有点遗憾未看到第三件宝物。
丽妃两眼直直的注视着前方,半晌不语,坐于旁边的锦妃奇怪道:“姐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真是甚稀世珍宝,到底有多稀罕的,把个王妃喜欢的昏了过去,您也痴想了这半天。”这话一出,其余的妻妾们个个捂嘴偷笑,丽妃向来多妒,没想到今日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哪知众人笑声未落,丽妃已是忍不住转身离开桌子,才跑得十来步远便‘哇啊哇’的呕吐起来,贴身跟着的小丫鬟又是拍背又是端水,伺候着吐完舒服些,不理会身后猜疑的目光,径自回房休息去了。
梅妃冷眼看了半天,不动声色扭头对身后的宝珠低声道:“你且跟去看看,顺便打发人问一下来的大夫王妃可要紧的。”宝珠点头离去,不直接往丽妃处去,反而折去了厨房。
灵儿无比满意的回过头来,那该看的都看了,想要看的也如愿了,这才回过神来得意洋洋的看向台子中间。此时杂耍的人们已是多数到后台打点东西,准备着席散后离去,上面摆着的各样乐器倒是还在,留了几个老师傅在若有若无的弹奏些个佐餐的曲子。一时手痒,想起当初老妈让自己跟对门邻居学了半年古筝,虽是没学到啥精髓,但是一曲《梁祝》倒是让自己模仿的行云流水,煞有介事,尤其家中来客人的时候,此曲必为保留节目。
心中如此想着,便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走至一个弹古筝的师傅面前,一副谦虚模样示意自己也来弹上一曲。此时弹曲并非十分重要之事,老师傅乐得有人来代自己,笑呵呵的站起让开。灵儿撩衣坐下,先调了一下琴弦,旁边的几位听到倒是有几分意思,便也各自停了下来,单看她如何行事。悠扬的音符飘扬开来,缓缓进入**,也缓缓进入下面觥筹交错的人们的二中,众人不由自主的慢慢的放下了手中酒杯、筷勺,专心聆听起着美妙的乐声。
衡王已是换上一身蓝色长衫,此时端坐于台下拐角的一张桌子上,自始自终他的眼睛都未离开过那鬼灵精的人儿。可是此时那弹琴的人儿果真是她吗,若不是那一身从自己身上扒去的长衫如此醒目,他亦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情此景,他甚至有点责怪那个人儿,怎可在此时此刻弹奏这样的曲子,这本该独属于自己才是。
然台上的人仍是忘情的弹奏着,可是又有谁知她此时并非如这曲子的原意想的是梁山伯和祝英台化蝶后的美好,而是无数次一家人其乐融融倾听自己弹曲子时的和睦安乐。一个漂亮的滑音,曲终,灵儿仍然沉浸在对父母姐姐的思念之中,台下却仍是静悄悄的,众人祈望着台上的她是否还有何佳音。过了半晌,回过神来的灵儿站起身来便要从后台离去。
“公子且慢,在下高畅,也略通音律,却是第一次听得如此美妙的曲子,不知可否相互切磋一二。”声音刚落,一个潇洒的身形已是落在面前,定睛看去来人着一身珊瑚色衣衫,小麦色的肌肤,一笑露出好看的整齐的牙齿。
灵儿审慎的看着来人,虽说也是一大帅哥,但是这里实在不是相谈甚欢的场所,“本公子还有事情要做,素不奉陪。”忙忙的拒绝了来人,头也不回的走人了事。
那高畅只当灵儿确实有事,又则杂耍班子里的人亦属三教九流,他将自己拒之门外也是情理之中,紧追不舍的直跟了下去。
灵儿走了一段见那高畅还在身后,心中着急,正不知如何将其撇开。
“本王亦是对这位公子的琴艺倾慕有加,不知高公子可否先让本王先行约得这位公子畅谈音律,他日必然重谢!”衡王悠然迈步到得灵儿跟前,一副初始模样。
高畅未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只是心中抱着看笑话的姿态对着做了一个‘请’的姿态。哪知灵儿见衡王过来给自己解围,自是欢喜无比,未及说话便笑逐颜开的随着衡王走了,留得高畅一人站于原地好生郁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