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见沐晨风与白云天前后进得门来,如往日般,见到沐晨风便少不了一番相互揶揄,灵儿终是赢在脸皮厚上。
待得几人坐定,灵儿突然提出让沐晨风与白云天帮忙放些灯在烟波湖中,这烟波湖中放河灯本是大周的民俗,可是却有个日期节气讲究,如这般日期节气都不在点上的随意放灯倒是不多。
但越是有违常规就越要做的有模有样,这才显得合理。
沐晨风自然深知灵儿做事风格,亦不多问,拿起面前的酒杯闻了一下,“上好的竹叶青,今日这顿衡王殿下请客,我等自当帮忙,你且安心好了。”
得了沐晨风这样一句话,灵儿便心无旁骛的瞅着小二上菜,许久不来,这醉仙居的菜式又翻新许多, 就面前这盘尖椒小炒肉就色香味俱全,颇合灵儿口味。吃了些面前的菜,灵儿抬眼看到对面沐晨风跟前的一份五色蒸蛋,有意想尝一下,但是抬了一下胳膊试了一试差的有点远。“这桌子设计的太不够合理,若是人人都顾及面子讲修养,这样满满当当十几样美味佳肴岂不是都只能吃几样面前的?”灵儿摇头道,眼睛却盯着离自己较远些的碗盘。
“哦?姑娘这想法倒是奇怪,桌子还能有甚不同之处,况且小二上菜也都尽量随了在座的口味摆放,餐桌礼仪本来就是各人应该遵守的。”白云天很是不解灵儿想法,像对灵儿说又像在对自己说,实在没有找出这桌子到底有甚不对的地方。
灵儿环顾了一周,眼光还是定在了桌上的碗碟之上,便让小二去取一大一下两个碟子过来。
灵儿将大的碟子放在下面,小的放于大碟子之上,轻轻一转小碟子,向另外几位示意道:“看明白了没有?如果取两个桌面,中间以轴相连,就如那马车的车轴一般,轻轻一旋转便能转动,这样大家就不会显得失礼而又可以随心所欲的选择自己喜欢的吃食,岂不是两全其美?”
白云天听得入神,待灵儿说完,仔细琢磨了片刻拍手赞道:“怪道众人说你古灵精怪,我看你是足智多谋才对,汪九爷昔日许你幼儿游乐场五五分成,京城之中都盛言九爷慷慨,如今看来还是他老谋深算占了大便宜。”
大周本算是富庶的大国,这京城繁华程度自不可言,酒楼林立,然要想于这鳞次栉比的店家之中存活,就要不断出新招,可谓不怕你环境高档,菜式新颖,报价多高,就怕没花样。如今灵儿随口这么一说,只怕醉仙居接下的日子要热闹起来了。
沐晨风如灵儿一般也转了一下空碟子,啧啧赞道:“改日咱也搞个这样的酒楼,只怕那人得排队排到二里路以外去。”
众人‘哈哈’一乐,衡王细心的将灵儿素日喜欢的几样菜式皆夹了些放入她面前的碟子中,灵儿回之一个暖心笑容,这情形让另两位好不羡慕。
一顿饭吃完,沐晨风与白云天便积极的按灵儿吩咐张罗河灯去了,若是让偌大的烟波湖中有些气氛,没有个千儿八百的河灯着实很难起到效果。
灵儿和衡王直接去了烟波湖畔,夏日的傍晚,微风轻拂,沿岸的杨柳飘飘洒洒,让人好不惬意。灵儿却无暇观赏美景,眼睛一个劲的往湖中心看去,这湖中的画舫多为一般达官贵人家的私人拥有,若是想花钱租一艘就要提前下手。然看了半天,也无一个艄公过来搭讪,灵儿心中暗暗着急,“莫不是来的晚了,船都被人包了。”
衡王本还未在意身边的人儿,此时看她明显急的团团转,这才指着靠湖边一艘豪华无比的画舫道:“我衡王府的画舫,一年也难得用上一用,你何必着急?”
灵儿早已是看到了这艘画舫,可是没有想到是衡王所有,正自高兴,想想又有些不妥,这样会不会太过招摇?便又等了片刻,仍是无人问津,这才不得已上了衡王府的画舫。从外面看来这穿已是豪华无比,谁知内部更是奢侈到言语所不能表达,红丝绒的地毯,描金边的廊柱,甚至那桌椅板凳都是描金画银的装饰。
“啧啧,你老人家也过于奢侈了,就这一笔恐得个几千万两的银子吧?”灵儿没有想到看似清清淡淡的衡王既然也有这个爱好,不由得吃惊不小。
“这是父皇奖赏于本王,不过留着也无用,本王又不爱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你若是不喜欢,改日里让人拆了便是。”衡王仍是一副清淡模样,好像只有灵儿的喜怒才能影响到他,余者都可有可无。
“别,这样的好东西自然要留着。”灵儿连连摆手,她虽不是个爱慕钱财的女子,但是不妨碍她也喜欢美好的东西,坐在这样一座豪华的游船之上,看着烟波湖的美景,真是别一番的享受。灵儿甚至有点飘飘欲仙的梦幻感觉,这比泰坦尼克号还要奢华吧,并且这船紧紧属于自己一个人。正陶醉于其中,忽然听得一阵女子的喧哗之声,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哪里听过似的。往画舫的船舷处探了探,隔了不远处果然一只也十分精致的画舫正悠悠的向前划去,那船舷上一众的明媚女子正聚在一起说笑,声音飘洒在宁静的湖面,十分悦耳动听。这是哪家的女子,灵儿正看的出神,一个红色身影进入眼帘,这船可不是和自己这艘有几分相似,那红衣女子正是梅妃。看来梅妃今晚准备的相当周到,天色也不过刚刚暗了下来,来的如此早这心情自不必说。
江面上“嗖”的一声发出悦耳的哨声,随即数不胜数的河灯自岸边晃晃悠悠的飘了过来,灵儿却无心观看如此美景。姬敏仍是没有出现,说好的过来找自己,眼看自己已是不得不发船往湖中心去,怎还不见她人影。
“再等恐怕就要迟了?”衡王悠悠道。
灵儿无奈,只能先往湖中行去找柳氏再说。这偌大的湖面若说寻得一人实在不容易,好在姬敏说过那柳氏私自买了个小小的画舫,并让人将整个船只刷成了金色,这样的颜色倒是不多。灵儿看了不过一会便在不远处见到一只金色的小船,此时果真从那船上飘出了几盏河灯。
梅妃倚着船舷听众人闲话,丽妃指着远处一只莲花的河灯叫道,“姐妹们快看,好漂亮的莲花,想我还未嫁入王府之时,每年随兄长一起放河灯,父亲最讲究这个,光每年花在河灯上的银子就足有几千两呢。”众人听了忙附和着奉承,大家又各自回忆了一番昔日放河灯视的乐趣,感叹今日来的匆忙,竟然没有想到也买些来放,合该自己不能心想事成。
“姐妹们快看,那船上好像在放灯呢。不如我们过去向他们买些来,既然来了放一个也不枉走了一遭。”梅妃指着旁边一艘金色的小巧画舫道。
“可不是,看那样子可是还放了不少,想必能分些给我们,姐姐快快让船靠过去。”众人显然多了几分兴奋,忙忙的喊道。
眼看着靠近了,丽妃已是迫不及待的喊将起来,“对面的船家可否分些河灯于我等姐妹们,我们付银子便是?”然接着喊了几遍,哪里有人答应。
柳氏今日趁着府中清闲偷着出来与自己的情郎私会,二人刚放了几盏河灯,此时正围坐在船舱内喝酒。柳氏端了杯酒放在情郎嘴上,那开当铺的丁掌柜接过酒来顺势将柳氏胳膊一拉,柳氏身子便软的无骨的泥鳅似的坐在了他怀中。这柳氏虽已是中年,但是她本有几分姿色,否则也不能让姬谦青眼有加偏将她扶在相府主母的位置上,此时更是娇羞可人看着也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撩拨的丁掌柜欲火中烧,低头便钻进了柳氏半露的胸前柔软中啃噬。柳氏久不经男女欢爱,二人如鱼得水,痴缠的如胶似漆,柳氏更是呻吟声不断。
姬敏听得面红耳赤,壮着胆子将头上斗笠往下压了压,自黑暗中走到窗前轻轻将窗帘拉开半边,又猫腰回到船尾装作划船。
丽妃她们喊了半天见没人答应,正自奇怪,忽然对面的船上窗户开了点缝,便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不由吓得人人含羞掩面,惊叫之声顿起。
柳氏与丁掌柜正在酣战,两人衣衫已是脱了大半,柳氏更是只剩一个大红色肚兜围于胸前,此时被面前的男人按着双手躺在桌面叫春声连连不断。她本是闭着双眼,突然间察觉有所不对,睁开眼来恰从窗户往外看到一群人尖叫着围观。这一惊非同小可,柳氏急急的要推开还趴在自己身上的丁掌柜,可是哪里能推得开,只得双手掩面羞愧难当。
“那人好像是哪里见过的,好生眼熟。”梅妃轻轻一语。
“那不是相府夫人吗?姐妹们看我说的可对?”丽妃突然恍然大悟道,回过神来又拉着众人求证,证明是否是自己看花了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