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崔烟这么一说,叶秋香似有所顿悟的说:“我知道幽冥门曾打过神兵的主意,血洗长风镖局会不会也是为了神兵?”
马钟认同地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如果真是为了神兵,那很可能就是凤鸣刀。”凤鸣刀正是七大神兵之一,众所周知,长风镖局擅用刀法,所以自然而然会让人联想起凤鸣刀。
方一紧接着道:“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凤鸣刀至今下落不明,我们下一步应该把它找出来,或者找到持有神兵的主人。”
马钟道:“方兄说的对,我们不能让邪教的人捷足先登,否则后患无穷。”
叶秋香道:“说来有点奇怪,幽冥门的确有一段时间在找寻神兵,可后来似乎又放弃了这个计划,至于原因,我也不得而知。”说完默默垂首不语,似乎陷入一阵深思之中。
“好啦,现在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们还是回去找雪云冲,一起斟酌找寻神兵的计划吧!”方一忽然提议道。
“的确是时候回去了,打扰了崔姑娘那么长时间,实在过意不去。”马钟带着歉意向崔烟抱拳作礼道。
崔烟微微笑笑说:“哪里的话,我还得多谢你和叶姑娘让我有幸见识到这妖族的宝物呢!”
叶秋香闻言道:“崔姑娘,你如果喜欢就收下这幽梦镜吧,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说完便将手中的幽梦镜伸给崔烟。
崔烟闻言,并不接受,伸手了回去,说:“这是你的宝物,你能借我玩弄了几天,我已经很知足了,况且我留着也着实没什么用途,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说不定还会有用得上的时候。”
叶秋香也是爽利之人,从来不喜拖泥带水,见崔烟宛然拒绝便没再勉强,径自收回幽梦镜,道:“既然这样,我便自己留着了。真的很感谢你帮我找回过去的记忆,我欠你一个人情。”
“都是自己人,不必说谁欠谁的,我很乐意帮忙。”崔烟如春花绽放般的笑了笑,这样说。
“我看就到此为止吧,时候不早,我们该回去了。”方一忽然插了一句说道。
“你们赶紧回去吧,我也要躺下了,没有什么比睡觉更重要的了。”崔烟眉目含笑的说。
到此为止,众人便作别崔烟离去不提。
在苍茫浩瀚的大海之上漂浮着一艘不大的木船,船头的甲板上盘腿端坐着一个浑身红装的男子,他双目紧闭,双手微举在胸前,正对着飘在空中的一个圆盘状法器念念有词。此人正是一直在苦苦追寻冥刀的魔人,叫做冥。
自从得知冥刀沉到了海底,他就想方设法要在茫茫大海里把冥刀打捞起来。如今他已经找到了冥刀的位置,就在这艘船的正下方的海底,就差打捞上来了。
他当然不会亲自潜到海底去做这苦差事,也没有这等厉害的避水术法,所以只能依靠他头顶的那个法器。此法器是附了魔的一个吸盘,可以远距离将带有魔气的物体牵引过来,通过此法宝便可以轻易地将冥刀从海底吸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冲起一道巨浪,水花四溅轰然作响,伴随着水声,一把残旧的兵刃霍然亮出水面,这正是冥苦苦寻觅的冥刀。
冥刀被吸出水面后,刀柄超上紧紧依附在了那吸盘底部。冥此时猝然睁开眼睛,收功站起,将吸盘卸下,冥刀自然落下,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寻寻觅觅了这么久的东西如今紧紧握在手里,那种心情可想而知,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喜悦,欣慰和兴奋。握紧冥刀的那一刻,他就好像握住了整个世界,好像完成了自己的人生价值,有种死而无憾的超脱感。
良久,冥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盯着举在胸前的那把冥刀,狂笑不止,笑声在空气中扩散开去,惊飞了蹲伏在船头的数只海鸟。
新的一天,风和日丽,天晴万里。
城郊路边的一家茶摊里坐了不少客人,其中不乏男女老少,都在各自品着茶水,吃着甜品,惬意地交谈着。
其中有一家三口,一对父母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儿子,正围桌而坐,妇女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担忧,此时听她对丈夫说:“我听说最近妖怪伤人的事情频频发生,我们还是不要在城外逗留太久,赶紧带着孩子进城里去吧!”
丈夫闻言便道:“像这种事情时有发生,我们也不必如此害怕,这里离魔域这么远,哪里能看到半只妖怪?你不要自己吓自己,给我镇定一些。”说得十分轻巧,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妇人还是绷着脸,反驳道:“我还是不放心,心里总有些不安,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小心点的好。”
丈夫闻言似乎有点不耐烦了,随口应了一句:“好吧,赶紧吃饱喝足,快些进城就是了。”最后又喃喃地沉吟了一句:“又会这么怕死的?”
“我是为孩子着想,我几十岁人,死了倒没什么……”妇人带着一丝怨气这样说。
“是了是了,我们这就结账进城,免得被你唠叨……”丈夫话犹未了,变故陡生,一场悲剧在所难免。
不知从哪里迅速蹦出一群猫妖,就像是从天而降一样,瞬间突进茶摊来,不由分说便展开一场血腥的杀戮。
哀嚎之声和撕裂之声扭曲成一团,血花飞溅,腥味冲天,转眼间便将茶摊内的活人虐杀殆尽,无一幸免,现场宛如人间炼狱,令人望之悚然。
几乎同一时刻,诸如此类的惨剧也发生在其他城郊,猫妖,狼妖,猪妖……各种妖魔鬼怪就像是约好的一样,倾巢而出,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血腥杀戮。
这也是短时期内最为惨烈的妖魔伤人事件。这显然是妖族给人族发起的严重挑衅,人与妖的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离朝哥城不远的一个小镇,一群妖魔正在对镇民展开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为首的是一名虎头人身的虎煞将军,身披银色铠甲,威风凛凛,霸气侧漏,手持一柄巨斧,此刻也是杀红了眼,兵器上沾满了粘稠的血液。
“小的们,给我狠狠的杀,一个不留,跟随我一起屠戮人间!”虎煞将军话音未落,抬手之间又将数人斩杀在巨斧之下。
那些虾兵蟹将更是肆无忌惮地见人就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就算是学过一些门道的青壮年也无回天之力,几乎抵抗不了几下便名赴黄泉。
呼救声,惨呼声,喊杀声乱作一团,前一刻还是安详和谐的小镇转眼间便变成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人间炼狱。应该说比炼狱还要可怕,还要血腥。
有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男孩正站在路边无助地放声大哭,他的父母已经惨遭杀害,现在一个虎视眈眈的狼妖正举起手中的长枪刺向了他。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骤然闪现过来,将男孩从狼妖手中救了下来。
此人身影婀娜,在空气中带出一股飘香,转眼间抱着小男孩跃上了旁边的屋顶。原来是一个年轻女子,而且不是别人,正是龙石兰。她路经此地,不料遇上妖魔屠镇,只能以身犯险,出手相救。
男孩尽管暂时安全了,可他毕竟年纪还小,面对如此血腥残忍的场面焉能淡定,还是不住的哇哇大哭,一脸惊慌无助。
龙石兰摸摸男孩的头,安抚他一句说:“孩子不哭,现在这里很安全,你等我一下,千万别乱动。”叮嘱完毕便一跃下了地面,去解救其余的幸存者。
龙石兰的武力虽然说不上很强,可她毕竟也是“追魂腿”的传人,加上有优于常人的妖族体质,对付这些虾兵蟹将自然不在话下,只三拳两脚,再加上她自带的“飞花”绝技,不一会功夫便放倒了大半的狼妖。
那些狼妖被突如其来的龙石兰打得哭爹喊娘,丢盔弃甲,伤的伤,死的死,逃的逃,早惊动了为首的虎煞将军。
“哪来的女娃,敢与我对抗?”虎煞将军发出一声雷霆般的怒吼,一挥手中的巨斧,两只金色的怪目电射向龙石兰。
“快些带你手下那些兔崽子撤离这里,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龙石兰刚又放倒一个狼妖,目光转向那虎煞将军,正气凌然地说道,脸上全无惧色。
“你们的末日就快到了,还敢如此狂妄,简直不知死活!”虎煞将军道。
“什么末日?我看不知死活的是你吧?”龙石兰反唇相驳道。
“魔君就要现世,他将带领我们消灭人族,一统乾坤世界,你好像还蒙在鼓里,一点不知道啊!”虎煞将军这样说。
“什么魔君?我听都没听过!”龙石兰不耐烦的说,完全没把虎煞的话放在心上。
“大祸临头还全然不知,真是可悲的人类,就等我来了结你这种低劣的蠢货吧!”虎煞说完不由分说地抡起手中的巨斧,猛然攻向不远处的龙石兰。
一场缠斗一触即发,二者近身斗了数十回合,不分胜败。
龙石兰不禁暗暗吃惊,她没料到这个大块头这么难缠,自己的攻击根本对虎煞造不成太大的伤害,这样打持久战的话必定是自己吃亏了。
事实上,龙石兰不是低估了这虎煞的实力,而是远远低估了。
又斗得一阵,虎煞似乎变得不耐烦起来,一振双臂,浑身上下立即被一团闪电包裹住,使得它每一下攻击都带有电击效果,滋滋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龙石兰暗自惊恐不已,正要跃出战圈,避免和被闪电包裹的虎煞近身肉搏,可还是晚了一步。
“啊!”龙石兰只感到浑身一阵麻痹,带着剧烈的刺痛感,同时胸口已经结结实实地吃了虎煞一记重拳,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急速倒飞而出。
“把你劈开两边!”虎煞紧接着跃上,高举手中巨斧,望躺倒在地上的龙石兰以倾天之力怒劈而下。
就在此时,一道银光从天而降,带着一阵呼啸的破空之声,一把长枪直射向虎煞而去。
“什么!”虎煞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来不及反应,身体早被长枪刺穿,从空中斜坠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