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大榕树洒下一阵落叶。
我站在落叶中间,当叶子飘到攻击范围内,强烈的杀气如狂风袭来。
手中的树枝随着魍魉的身影闪动,一剑之间将十几片叶子切开两半,速度迅捷无影以至于残留着树枝轨迹的光影。
姜子牙背靠着大榕树坐下,眼睛盯着游戏机屏幕,双手在快速地按着游戏键,看也不看这里就说:“还行,绝你已经掌握了,应该足够你对付那些喽啰。”
我收起挥剑的姿势擦了一把汗,今天练了那么多似乎有所进步,竟然连小鬼也这么说。
原地休息了一会之后我开始了放慢动作,稳定步伐的训练。
小鬼突然道:“步法和挥剑已经差不多,杀气也已经足够,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有什么进步,你可以休息一天半天也没有所谓。”
我缓了缓动作,好奇地看向靠着榕树打游戏机的小鬼,倒是奇怪他怎么说这样的话,不过奇怪之后我还是继续训练。
“没所谓,明天就要出发了,多练练也好。”
似乎自嘲自己说了这样的话,小鬼哼了一声。
练了一会之后,小鬼突然问了我问题。
“短时间里,你怎么会习得如此强烈的杀气?”
我挥了两下树枝,树枝在空中留下一道美丽的弧线。
“那是因为……最近我做了一个恶梦。”
“……”
我放慢动作练剑,分神地瞄向他道:“喂喂,这段时间我做了一些奇怪的梦耶。”
小鬼变得没有多少兴趣理我,淡淡地说:“做恶梦也能够那么有杀气,你应该是有多胆小?”
我停下来对他喊:“不是胆小的问题!是那个梦太奇怪太真实了!”然后又郁闷地继续练剑。
不过小鬼却是没有再理会我。
“不想听听吗?”我问了一句。
“你的梦关本大爷什么事?”小鬼不屑地说。
我一边练剑一边说:“你不是仙人吗?仙人不是应该会解梦什么的吗?”
“那是死老头的把戏,江湖骗子的技巧,要说有科学依据的现在学术也对梦有许多说法,要是你梦到男女之事,那是你潜意识中的性本能在影响。”
“不是那种事!”
我郁闷地说:“跟你谈正经的,这段时间每次被你在完全幻象中杀了之后就会梦到一个奇怪的地方。那是好像是一片战争,遍地是人和妖怪的尸体,无边无际,除了我以外一个活人也没有。”
“切。”
“然后啊,就在那里听到了有人在唱歌,只会啦啦啦的唱……”
他按键的动作短暂地停顿一会,很快又重新开始按起来。
“我看到了一个女孩,就是她在唱歌,然后她还跳起舞来,不会唱着唱着她就摔倒了,再也没有起来,也没有唱歌,一动不动的倒在那里。然后啦,还发生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还出现了一个很像你的人。喂喂,小鬼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停下练剑的动作,面对着姜小鬼。
他的手指一直在快速地按着游戏机,眼睛没有看向我这里一点,也没有说任何话,连鄙视和嘲讽的话也没有说一句。
僵峙了一会后,小鬼终于按了最后一下键,停了下来。
他盯着屏幕,面无表情地说:“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听完了你大概就会明白,不过劝你最好不要听。”
根本不用想就答:“一定要听。”
“哼,这是你自寻烦恼。”姜子牙浅笑了一下。
阳光灿烂的午后,小绿的树荫遮住了姜子牙的身体。树枝树叶随风吹动,影子在他身上轻轻摇摆。
他闭上眼睛想了一下,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开始平静地讲述起这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这样的开场还可以吗?嗯……”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很混乱的国家。这个国家的人民都是由一群野蛮之徒组成,势力众多,经常内乱,生活在那个国家的人民没有多少秩序可言。互相残杀,征战掠夺常有发生。”
“因为这个国家太过野蛮和混乱,与它相邻的另一个国家决定消灭这个国家。战火卷来,这使得处于混乱的国家很快就被打得七零八落,人民被杀被俘,不久就要被毁灭。”
“这个国家即将步入灭绝边缘的时候,有一个人脱颖而出,在战火纷飞当中组织了整个国家残存的野蛮人,通过暴力的方式,使得这个国家变得前所未有的团结、强盛。并且迅速如同海浪一样反扑敌国,将敌国打得接连败退。而他,也因为残暴统治方式而被称为‘暴君’。”
“经过一段漫长的时间,这个国家不但将原本的领地夺了回来,还将敌国打得几乎灭亡。这神迹一样的改变,让带领这个国家走向辉煌的‘暴君’成为了所有人民的精神领袖。所有人都因为他而走在一起,都因为他而齐心向着同一个目标迈进,在所有人眼中那个人就是不倒的神。”
“可是他并不开心,通过残暴的方式统治一个国家,通过战争的方式解决与敌国的争端并不是他喜欢的事情,甚至说他非常讨厌,但是现实却由不得他不这样做。他觉得很疲惫,很累,只得麻木了心肠,让自己变得像钢铁般坚强无情,这样他才不会觉得太痛苦。”
“而这个时候,这个国家里的一些臣子,预想到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敌国将会被这个国家的野蛮统治。虽然他们是这个国家的人民,但是他们还是觉得让野蛮的国家替代文明的国家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认为那样的话世界将会永无宁日。于是他们决定叛变,让敌国主宰世界,统治这个国家的人民,这样才可以让文明的种子撒来,而不是野蛮不开化。叛变,让敌国反攻成功的第一件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杀死‘暴君’。”
“要杀死他实在太难了,他强得可怕,就算成千上万个人一起对付他也不一定能够将他杀死,更何况几乎整个国家的人民崇拜他,以他为神,就凭密谋叛变的那几个臣子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有一天,叛变的谋臣,看到了寂寞地坐在王位上的‘暴君’,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方法。”
“几个叛臣来到了自然的源地,经过一天一夜的战斗,将生命树打死,然后用生命树的木头做了一个漂亮的人偶。教会人偶意识,还教会人偶唱歌。完成后,以‘木偶歌姬’的身份,以贡品为理由送给了‘暴君’,想要借‘木偶歌姬’亲近寂寞的‘暴君’,趁其不防备杀死‘暴君’。”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暴君’接受了‘木偶歌姬’。虽然看起来表现出多么高兴,但是‘暴君’每天总是会抽出时间和‘木偶歌姬’在一起,听她唱歌,甚至有时会跟她说话,而那个‘木偶歌姬’却并不会回应‘暴君’。每一天,‘木偶歌姬’都会跟在‘暴君’前后,默默无声呆如木头。”
“‘木偶歌姬’不会说人语,只会简单地重复地哼着一个字,但是却唱得日渐好听,并且逐渐开始有了对‘暴君’的反应,似乎真如会成长的生命木偶。她虽然只是一个木偶,可就算是这样,‘暴君’依然对‘木偶歌姬’很好,甚至在王宫当中传出了一直冷酷无情的‘暴君’对‘木偶歌姬’露出笑容的传言。”
“为了防止‘木偶歌姬’真的会对‘暴君’产生感情,叛臣决定命令木偶尽快杀死‘暴君’。几天过后,在两国即将交战的战场上,‘木偶歌姬’在给‘暴君’唱完歌后,出其不意地掏出致命毒匕刺中入了‘暴君’的胸口。毒素很快在‘暴君’体内蔓延,但是由于‘暴君’本体就是毒和实力强大,所以就算中了这个最可怕的毒匕也能够支撑三天。”
“‘暴君’被刺后并没有对‘木偶歌姬’有一点生气,而是让她马上离开战争,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自由生活。之后,‘暴君’马上率领军队进攻敌国大军。在一个起伏的平原上,两军打了三天两夜,死亡的人数空前绝后。打到第三天,尸骸遍地的平原几乎找不到一个活人。血染战甲伤痕累累‘暴君’跪在平原上,预感到自己国家即将会四分五裂,被反扑败来而感到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暴君’即将死亡的时候,木偶回来了,来到了战后悲惨的战场,给‘暴君’唱了最后的歌,还跳了第一次的舞蹈。随后‘木偶歌姬’倒在地上,再动弹不得。当‘暴君’使出最后的力气将她抱在怀中的时候,这时候才明白到‘木偶歌姬’竟然毁灭了自己的生命木能量,准备和‘暴君’死在一起。”
“‘暴君’在成为王后第一次流下了眼泪,第一次亲吻了‘木偶歌姬’。然而他却觉得国家即将灭亡是因为自己明知木偶是来杀他的,却仍然那么喜欢她,固执地和她在一起,以至于最后被死,国家败亡。”
“所以,当‘木偶歌姬’在‘暴君’怀中死后,‘暴君’许下了‘永世轮回当中不会再对她产生感情’的自我诅咒。并且对一直站在一旁望着他们的敌国元帅作了一个最后的请求,把他们两个葬在‘最悲伤的诅咒之地’,一旦再在一起,就一定会落个悲剧的结局。”
“说出这个请求之后,‘暴君’死了,拥着‘木偶歌姬’死在一起。”
“叛臣去了敌国,成为反攻自己国家的军队的军师和将领。失去了精神领袖的国家很快就乱成一盘散沙,不仅内乱,还被侵入。在叛逆的鬼才军师谋划下,两个国家又打了很长时间的仗。最后‘暴君’的国家被完全毁灭了,他的人民就此成为了被敌国一直追杀的对象,过得无比悲惨。”
“而叛臣们没有想到情况出乎其意料中,但是想挽救已经太晚,只得怀着深重的内疚消失在所有人的眼中。”
“故事,到此结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