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泷在给王师恩治疗了伤口后,疲惫在靠在苍蓝獠牙的身上,苍蓝獠牙扶着她,看起来银泷几乎就要昏睡过去。
我和陆琪满是对银泷的歉意,王师恩摸着自己的伤口,露出满意的笑容。
小雪生气地对王师恩说:“你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啊?”
王师恩对此并不在意,没有所谓地说:“什么嘛,本来打伤我们的就是他们,还有什么好道谢的?”
我们强烈的视线一刹那瞪住了他,他害怕地咽了一下口气,最后才勉为其难地对银泷说:“谢了!”
一点诚意也没有,白让银泷费了那么大的精神给他疗伤了。
陆琪干脆地说:“要知道这样,就该让他痛死算了,连小绿的树脂也没有必要让他用。”
“对!”我跟陆琪风。
苍蓝獠牙沉默不语,但是表情说明他很不悦。银泷在他的搀扶下对我们说:“的确是我们不对,不用谢。”
苍蓝獠牙不安地银泷说:“仙女姐姐,有没有问题都是我弄出来的,要怪就怪我。”
为了难为银泷而称自己不对,还真是简单的小子,我是越看越喜欢了。
银泷这番善心让之前还对她带有敌意的陆琪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她热心肠地说银泷说:“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帮到你们的吗?”
“那个……”听陆琪这么说,银泷犹豫着。
“我、我就是想找姬止大人……”
银泷胆小地看向我:“我有些话想单独跟姬止大人说。”
“啊,我?”我指着自己。
原本还带着笑容的陆琪刹那阴起脸,勉强地挤出奇怪的笑脸问银泷:“有什么事情不能够在这里说,一定要单独跟他说吗?”
“这、这里人多,不、不可以……”
银泷羞涩地低下头,看起来紧张不安。
她这模样,任是正常人也会误会。陆琪、小雪、王师恩和刘镪东都用诡异目光看向这里。
我结巴地对银泷说:“真的不可以当着别人面前说吗?”
“不可以……”
才第一次见面,应该不是那种事情才对吧。可是,我在紧张什么啊?喂,小妞你这副表情很容易让人误会的你知道吗?喂!
被众人充满电力的目光盯着,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我拉着银泷的手:“走走走,到一边说去。”
银泷软弱无力的样子,被我拉着手但没有走开,楚楚可怜的眼睛为难地看着我,似乎是希望我能够扶她一把。
我瞄了陆琪一眼,她别开脸,眼神很不爽。
既然她不说话,就是代表不介意吧?切,我们的根本就没有特别的关系,我自作多情干嘛?
我扶着银泷让她靠着我肩膀行走,银泷净白无暇的脸蛋上露出一些微红,紧低着头。
“唔唔唔……”
小雪鼓起脸眼神复杂地盯着我。
我故作轻松地说:“说说就回,不要担心我。”
“不是担心哥哥啦!”
小雪生气地说:“哥哥你又到处沾花惹草了!”
“胡说八道,什么叫又……那个,哥在干正经事,小孩子歪管那么多。”
“唔唔唔……”
银泷提议到走往湖边谈话,苍蓝獠牙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还是让我扶着银泷走,他不舍地看着,表情要多小孩子气就有多小孩子气。
走远了还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哼,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位发出来的。
湖清水静,夜暗月明。
跟一个女孩子走在湖边本是很浪漫的事情,可是一边走就一边想陆琪要是生气怎么办,会不会打我。
哎……又自作多情了。
“姬止大人,那个……”
贴着我的手臂走着的银泷小声地说话:“姬止大人对以前的事情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嗯,一点也不记得。都已经转生了,当然什么也不记得啦。之前我还是普通人来着,忽然有一天有个老头告诉我我是妖王转世,我还不相信呢。嘛,现在算是接受了,应该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妖王没有错。”
“这样啊……”
银泷低着头,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从语气也感觉到她很失落。我偷偷地看了一会她盘起的橘子色长发,真漂亮!
漫步在湖边,银泷告诉着我一些以前的事情。
“小妖以前是姬止大人身边的婢女,姬止大人长年到处征战,小妖便跟着大人服侍了大人好几百年,对姬止大人以往的一切了解许多。所以小妖沉睡在湖中的时候,姬止大人一发出妖气,小妖就从这股妖气感觉到姬止大人出现了。”
原来是前世的我蛇魔姬止的婢女,这么可爱。
我还以为当初和前世的我一起混过的妖怪都是心理不太正常的呢,怎么还会有跟我混了那么久也还是这样一个单纯的小妖怪存在?
“这样算来,你岂不是好几千几百岁的老太婆?”
我插了一句话,银泷却是激起来。
“才不是呢!”
虚弱的脸上有些气恼地说:“小妖是三千八百年的修为,可是才不是老太婆呢!小妖、小妖,至少看起来很年轻嘛。”
银泷担忧不安地摸着脸蛋,因为我这一句话而弄得紧张要死。
就算是妖怪,而且是几千年的妖怪,只是要女的,都那么在乎自己的容貌。这个发现让我觉得好笑处笑出声来。
银泷虚弱的眼睛瞪了我一眼,她低下头看着湖岩的草地,依靠在我的肩膀,慢慢地走路,我感到颇不自在。
“姬止大人以前不是这副德性的……”
德性?
“其实我应该称大人为妖王大人,不过当年大人说了,要我叫大人的名字,所以我才叫大人为姬止大人。大人以前不爱说话,总是冷冰冰,处决千百人也不皱一下眉头,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总是在傻笑。”
傻笑?还总是?!
“小妖该死、小妖该死……”
当回过神来的银泷哭丧着脸望向我,一副几乎要跪下来的样子。
“小妖、小妖一时口误,不是想说姬止大人傻笑的。小妖是想说、想说……”
不用口误了,你说的是实话。
见她那么可怜的样子,我挥挥手说:“没事,现在的我跟前世的我不一样,没有那么多规矩。难道前世的我还会因为这点小事虐待你不成?”
“姬止大人从来不会打骂小妖。”
“真的假的?不是可怕的蛇魔妖王吗?那我现在更加不会那样对你啦,不用紧张啦,随便骂,反正我也被人骂惯了。”
银泷看我真的没有生气的样子,也放下心来,轻轻的拍着心口。
“姬止大人虽然转世了,许多地方都不同,但是善良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
“呵,我还以为那时候的我会是残暴不仁的妖怪之王呢。”
“不是的!”
这小妞一开始还很激动,但是似乎也没有底气,没有说下去。
“在那个纷乱的时代,姬止大人的所作所为,没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之分。在混乱的妖怪世界里,姬止大人救了我,还让我侍候在身边,允许小妖称呼大人的名字,这是我一生的荣幸。”银泷满腔的感激。
不是太清楚,但也不是不能够理解。
银泷她心里的感动会是怎么样,我也只有望而却步,不敢沾碰。
尴尬地挠了挠头,我微笑地望向天空说:“以前归以前嘛,现在跟以前不同,你要是还那么客气对我,特别是叫我姬止大人的,让我怪不好意思,我现在的名字是木冬青,就不要大人大人的叫了,很奇怪。”
银泷摇头笑了笑,低声说:“现在的姬止大人很热情,不计较小细节,可是小妖还是希望这样叫你,这是一个让小妖觉得自豪的事情。”
“这样吗?”
我无奈地说:“那就由你吧,反正别人对我的称呼也是千奇百怪的。村长、老大、混蛋之类的,哈哈哈哈……”
银泷看着自娱自乐傻笑中的我,略有所思。
“小妖服侍姬止大人几百年,也只是见过姬止大人对木偶大人笑过。”
我停下笑容,愣愣地看向银泷。
“木偶大人?谁啊?”
银泷天然呆精神再次发作,就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时哑口语塞。
我没有所谓的挥挥手说:“算了,反正我对前世的事情没有兴趣,是谁也不要紧啦,哈哈哈哈。”
银泷偷偷的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扶着银泷走在湖边,闻着她身体上传来的香气,感受到这份柔软,感觉不差。可我总是害怕湖边的那个方向投来可怕的视线,身体又时常的传来小痛楚和强烈的疲惫感,所以并没有享受可言。
沉默地走了一会,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开口问银泷:“来这里就是说这些?”
“想对姬止大人说的话有很多很多。”
银泷幽幽地说:“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想问,姬止大人准备好了吗?”
“啊?准备什么?”
银泷抬起头,眼神十分认真地盯着我。
“复兴妖族!”
“呃……这个问题嘛……”
我一时语塞,要给回答的话,那肯定是没有准备好的,可不知道怎么回答银泷她满是期待的表情。
银泷盯了我一会,表情变得像是失落,但更为复杂。
“姬止大人原来还没有准备好。”
“哎,复兴妖族什么的,必须要有一个好时机嘛,现在还不行。”
我牵强地说着,银泷似乎理解似的点头,又望向我。
“姬止大人,将来你准备好了,请一定要再回来这里,统一妖怪之乡,领导百万妖族重返人间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