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汐在山庄等了五六日的时间,寒潇终于出现了。
她只身一人回来,形容有些消瘦,面色也很是苍白,最奇怪的是汉月竟没有陪在她身边。寒汐等人匆匆得了消息赶来山庄门前迎她的时候,无一不是大吃一惊。
“姐姐!”寒汐许久未见寒潇,又一直担心她身处司徒府中,会遇到什么危险。此时见她虽清瘦了许多,但好在无伤无病,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见寒潇身子羸弱,寒汐不禁上前一步,想要扶住她。
然而寒潇却如遭雷击一般,身子猛烈地一颤,下意识地避开了寒汐伸过来的手!她这一举措,让寒汐大为不解,眼中漫上一层疑虑和忧伤。
“我,我没事,汐儿不必担忧了。”寒潇勉强笑了笑,解释,生怕寒汐会起疑心。她怕寒汐会如司徒玺一样,通过与她接触,就会发现自己已经有了身孕。
既然寒潇这样说了,寒汐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问道:“姐姐,如何不见汉月呢?她没有与你一道回来吗?”
“汉月,汉月她……”寒潇支支吾吾,道,“她还留在祈城,有些事情,仍需要她去处理。再过些日子,她自然就会回来了。”
寒汐不疑有他,也没有多问。跟寒潇一起去长清殿见过连翘和韩枫羽,将自己从司徒府中寻到的半卷山河画拿了出来,寒潇便以一路劳顿为由,匆匆回房休息了。
将寒潇送回房间,寒汐退出来,只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所以然。再抬头,却看见杜咏立在寒潇窗下,痴痴地凝视着。其实,自打入冬,山庄早已换上了厚实保暖的窗纱。杜咏此举,却是连寒潇模糊的身影都瞧不到的。他只是想待得离她近一点而已,他只是想确认寒潇安然无事。哪怕看不到,能跟她近得只隔一扇窗子,他也知足了。
“大师兄。”寒汐看着杜咏冻得有些泛红的鼻尖,想着他不知已经在门外的回廊中站了多久,只为确认姐姐一切安好。寒气心里一暖,忍不住轻声唤他。
“小、小师妹!”杜咏被寒汐发现,有些尴尬,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摆放好了。
寒汐见他一副囧囧的模样,不禁“扑哧”笑了出来。她摇摇头,又认真地说道:“大师兄,姐姐她只是有些疲累,其他一切都好,你无需担心了。等她休息好了,你再当面跟她聊天吧!”
杜咏点点头,却又摇摇头:“还是不要聊了,其实,真到了她面前,我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心里挂念着寒潇之前的走火入魔之兆,不知她情况如何了。但此事又极为隐秘,连师父都不得而知,他也不能直接讲出来。于是杜咏又试探着问道:“小师妹,你可有觉得寒潇师妹,与之前有什么不同?”
“不同?”寒汐有些困惑地看着杜咏,认真想了想,道,“姐姐这次回来,好像变得有些躲躲闪闪,像是心里藏着事,不愿讲出来。我想姐姐许是太累了吧,毕竟在司徒玺那奸人身边,无疑是凶险无比。姐姐每日担惊受怕,才会如此吧。过一段时间,等她休整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毕竟是从小相依为命一同长大的亲姐妹,寒汐对寒潇的一切都十分敏感。她凭着自己的感觉,敏锐地察觉出了寒潇的不妥。只是,却未深究。
杜咏见寒汐并未怀疑寒潇走火入魔,心想寒潇也许已经调息地差不多了,渐渐摆脱了心魔,也就舒了口气。他拍了拍寒汐的肩膀,笑道:“走吧小师妹,你也多休息休息。毕竟前路艰难险恶,你们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是啊!”
等到两个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屋内的人也终于松了口气。
其实,刚刚杜咏和寒汐在窗外交谈,寒潇听得一字不落。她说是回房休息,其实根本无法安睡。听到门外有声响,寒潇便披了一件紫貂皮的斗篷,蹑手蹑脚地走到窗下,仔细听着。从那二人的话语中,寒潇发觉并没有人对她产生怀疑。自己从回到浩英山开始一直提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重新躺回温暖柔软的床上,闭了眼睛,寒潇却怎么也睡不着。她不禁想起今天前,在司徒玺的书房里,汉月为了救她惨死,自己卯足了全身灵力与司徒玺斗法,最终却败下阵来,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司徒玺悄悄转移到了一间密室里。寒潇想要凝聚力量逃脱,却发现自己竟然连一丝灵力都使不出!不仅如此,原本自己的武功和真气也受到了压制。体内气息像是被封存在一处,牢牢禁锢住了。
司徒玺坐在一旁,一边仔细研读着手中一本书卷,一边提醒道:“别白费力气了,省一省吧!老夫点了你的灵穴,封印了你的灵力。若封印不被解开,你是根本无法动用灵力的。”说着,他又道,“再告诉你一句,不要妄想冲破封印,那样一不小心,很有可能使你全身血液倒流,筋脉尽断。即便大命不死,也是落得终身残疾。别忘了,你如今可是有身子的人了……”
听他这么一说,寒潇就是再过着急,也不敢胡来,干脆就放弃了尝试。她冷眼看着司徒玺,问道:“你将我藏到这里,又有什么打算?”
司徒玺合上手里的书,笑眯眯的看着寒潇,问道:“我的好儿媳,你可希望能成为且遇真正的妻子,做司徒府一手遮天的主母?你可希望且遇能一直陪在你身边,无论身心,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且遇,只属于她南宫寒潇一个人吗?
这句话太具有诱惑力,寒潇一时竟沉默了。司徒玺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你一个年轻轻的姑娘家,又怀了身孕,非闹着报仇做什么呢?当年是我不对,害了阿涑,可阿涑就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吗?他若真的对得住我,我又何须犯下这些过错呢?”
“是你自己心思狠毒,倒反过头来埋怨我父君了?”寒潇不禁怒从心起,喝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