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洪七公走后,两个响亮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树林中响起,却是梁子翁狠狠的扇了自己,他半点都没留余力,两边脸腮顷刻红肿起来。
以往梁子翁他沾沾自喜,总觉那几人不出,江湖就是天老大、他老二!要不然也不会胆大到白天掳人,甚至当街戏耍一些武林同道,这刻见得两人交手,他的后背顿时如入水浆,大汗淋漓。
活见鬼!
他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是真的,这就是江湖,可怕的江湖,师傅说的一点都不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想到断臂人的身手,梁子翁冷风一个激灵,手都哆嗦,他非常庆幸自己是先遇到洪帮主,不然,那人的眼神绝对看自己与看条咸鱼没什么分别。
赚了!梁子翁心中起的一个念头,抱起身边的女子,慌慌张张的向城中跑去,途中是下定决心,这武学没有成就,坚决不出山,甚至想到许久前师傅传下来的‘喂蛇炼药’那个方子,心中顿时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怨自己不该偷懒。
也罢,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自己再辛苦个二三十年,也就五六十的样子,应该能等的药蛇告成,想到这里,他也暗暗决定,回去就寻条宝贝蛇豢养起来,到得那时,抽血练功,宝药源源不断,应该会武学大成!
越想梁子翁就越是兴奋,他都远远的可见得断臂人与洪七公一起惊讶自己,心中顿时一片火热,走起路来都轻快不少。
可惜他又如何知道自己辛辛苦苦二十年,到的功成之时,又是为他人嫁衣,那个打击别提多心酸!
丁一不知两人如何,这刻他却是去往大理的途中,来往的江湖中人原来越多,想是因为归属大宋的范围,毕竟北方此刻早是大金肆虐的领土,他可没什么想法学王重阳那样主张抗金。
他一路南下,数日之后,待到原来熟悉的三叉路口,他转而向西,又是三日,见得一城缓缓的入得双目,其上古老的“大理”二字让他微微走神,看了眼空荡荡的右臂,他冷冷一笑,入得城去。
没有阿碧,他可以肆无忌惮,至于段誉,人都死了,还说个吊!
进的城中,比于八十年前,大理人口激增,宽阔的街道摆满了货物,人来人往,吆喝叫卖声声不绝,丁一没有耽搁时间,更没有去哪个曾经刁难他的胖掌柜货店里面去瞅瞅是不是他的后人仍在,当然如果真要如此,说不得就去那顺手牵个也不是不可能。
丁一寻得主街皇宫,他又次找到那日的跳脚跃墙处,见得小道人来人往,多似不绝,他猖狂大笑,身子就是一跃,见得墙下众人吃惊,他嘿嘿两声,身子一弯,却是进的地面。
众人瞬间被丁一的眼神气的内伤,这七等八等,也未见得猖狂人被打将出来,心中十分气恼,但是你瞧瞧我瞧瞧,都是绕身走开,寻得一处茶铺,细瞅热闹起来。
丁一来过大理皇宫,里面的花草虽是大变,但整个长廊屋房却没有多大变化,他熟悉的寻得皇宫,正欲前行,见得数十丈外的拐角处,一人身影晃过,瘦瘦的,步履十分嚣张,上身却是探头探脑,其脑后的小发辫十分惹眼,形似熟悉。
好奇一起,丁一跟随上去,只见其人入得一院门口,两个侍卫并未阻拦,待得对方入内,两个侍卫嘀咕一阵,摇了摇头,丁一好奇,见其院名为‘湘雅斋’,他偷偷的跃上屋檐,几个起跳,却是背着二人入内!
果然,这个神似小偷的人真是爱玩爱闹的老顽童,正见他满脸好奇,丁一摇了摇头,正欲跳出寻找段智兴,却见周伯通神色一怔,下刻却是脚运轻功,边跑边囔道:“哎呀,不对不对!你这样是不对的。”
丁一狐疑一声,却见周伯通跑到一蓝衣女子面前,上纵下跳的,右手向前一点,丁一心道:“不会这么巧吧?”
只听蓝衣女子惊呼一声,慌忙一闪,左手探出,周伯通纵身一跃,来到女子身后,又是一指点出。
女子呀的一声,顿时一动不动,显然是被点了正着。
面对这方,丁一方才看清蓝衣女子漂亮非常,面貌不过二十,眼睛清澈若溪,弯月娥眉,鹅蛋娇靥,恰是一番红唇贝齿,配上身姿玲珑,全是清丽无邪。
刘瑛心内咚咚的跳个不止,张嘴欲呼,却是口不能动,正在惶恐时,只见周伯通晃到女子面前得意道:“服是不服?”见得是个女子,方才醒悟过来。
刘瑛见得男子眉目清秀,发须自然,眼中纯净惊讶,显是并无半分恶意,这才轻轻吐出一气,柔柔嗯了一声。
见得对方不是大恶,刘瑛方才想起前些日子闻听宫内来了二人,传言那人是当今武林的天下第一,暗道该不会是这人吧?只是这人怎么会这么毛躁,一点都不像个真人。
周伯通见得对方全身僵硬,左手一指点出,却是触在女子胸下。
刘瑛呀的一声,脸色通红,正欲骂出声,见得男子神色正常,似是个性子纯净之人,这才歇了心思,她寻思了会,擦了擦额头汗渍,红着脸抱拳道:“见过重阳真人!”
周伯通微微一愣,听得珠玉罗盘脆耳通鸣,这才发现对方不仅是个女子,还是个非常好看的女子,见得对方态度端正,行礼并无一丝敷衍,心中凭白的一份亲切,他似模似样的也还了一礼,过后却是一愣,不知自己怎来的一份安宁,以往他最讨厌这些了。
正欲思索,却听面前女子继续道:“不知真人说的是何处不对?”
周伯通微微回神,想到武学,顿时高兴不已,抛却心中的疑问大声道:“你刚才是在练点穴手法是不是?我一进门就知道,对了,我不是什么真人,我才不要做道士,你说的王重阳是我师哥,我是他的师弟小顽童!”
刘瑛见得对方话语活泼,形似一个孩童,心中十分好笑,对于刚才男女之防,猜想定是不知,对于不是天下第一的王真人,心底反而亲切不少。
“让小顽童少侠见笑了!”刘瑛不好意思道,她是宫中无事,见得段皇上每日习武,瞧着好玩,这才缠着对方教了几招,这勤练起来,宫中几位嫔妃姐妹并无一人是她的对手,听得皇上夸自己聪颖,说是学武奇才,要不是太晚说不得会是江湖的一位好手,她的心中在苦闷时隐隐的有了番江湖梦。
“你叫我小顽童就行,少侠就不用。”周伯通一脸不在乎道,他这些日子走门串巷的,倒是第一次见得有人练武,这才忍不住交手,事后见得对方并无怪罪,甚至对自己服气,连日的郁闷顿时消散一空,说起话来轻松不少。
刘瑛终觉不妥,她可没少听段皇上说江湖中人在乎自己脸皮,一个比自己还要大的男子叫小顽童是非常不好的,尤其是听言越是有身份的人越是好名声,这王真人天下第一,作为他的师弟怎么也得天下第二,是以摇头道:“不行不行!”
周伯通一脸不高兴,下刻却是眉开眼笑道:“要不你叫我伯通吧?我师哥就是这样叫我的。”
伯通?刘瑛脸色顿红,知道这肯定是对方的名字,可这种亲切她可唤不出来。
周伯通见得对方不说话,想到蓝衣女子刚才伸指练穴,好奇道:“你刚才学的是段皇帝的一阳指吗?怎么不一样啊?”
刘瑛顿时扭捏,脸色通红,她是知道面前男子身手比陛下差不了多少,想是没少与陛下切磋,她自己瞎琢磨的肯定入不得他眼,是以道:“我是自己乱学的,陛下说一阳指是段家绝学,我一个女孩子学了不好。”
周伯通闻言,可惜道:“哎呀,你怎么不求他,这一阳指可是指法里面的最好一招,你要学会了就说不定可以教我了。”
刘瑛听得周伯语气,
好奇道:“一阳指这么厉害?”
“当然了!”
周伯通身子跳起,说到武学他就是一身的劲力,大声道:“这点穴手法可是运功之道,内中变化万千,诸般奇妙,简直是妙不可言,就像你,要是你点了我小顽童,自己动不了不说,甚至一般的人连解法都摸不着,直愣愣的站一天,你说好玩不好玩?”
刘瑛点了点头,周伯通继续道:“现今武学凋敝,世上的点穴手法盛传不过三种,一是‘痛穴’,造成身体的短暂麻痹,这种简直是三流的,顶多定住一炷香的时间,不说也罢;这第二种就是‘定穴’了,这种指法高明不少,不仅要求点穴之人熟悉人体的奇经八脉,更要通透每个人的数百穴位,这种点穴是手运内力,在对方的三百多个穴道里面,选择几个重要穴道,用劲力穿透对方,隔断对方内息,被点之人自是动弹不得。”
见得女子听得十分入神,周伯通更加得意道:“这种手法可定敌人一天以上,解起来更是麻烦无比,不仅需要比点穴人注入的内力更强,更要知道对方定的是何处穴位,要是乱解,那就更好玩了,不仅半点用处都没有,说不得定个十天半月,倒是穴道解了也无甚用处。”
“没用?这..为什么没用?”
周伯通等的就是这话,闻言顿时哈哈大笑,只觉面前的女子甚合自己口味,大笑道:“你想啊,这人不吃不喝的定个十天半月,你说会怎样?当然是饿死了!”
刘瑛贝齿一笑,声音清脆!
周伯通神色一愣,刚转到嘴的话吐不出来,一下被这张笑颜给惊到,世上竟还有人可以笑的这么好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