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时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就是建正规的厂子也没有用,敌人的炮弹一炸,还不是照样完蛋。再说战争时期也没有时间搞土木建设,一切因陋就简,因地制宜,只要是生产出产品就能服务于战争。
还有一些化工厂,生产炸药啊,还有一些服装厂,生产军服啊,还有一些食品厂,生产压缩食品呀等等。真是挺全的。
韩行到了工业局,这是一个简单的农家小院。院子里的一些工程师和韩行都熟,见了韩行都热情地打着招呼:“韩局长,来了啊!”“韩局长,老长时间没进工业局的门了吧。”“是来找陈局长的吧,她就在那间办公室里。”
韩行进了陈苹的办公室,陈苹见了韩行是大眼睛一瞪,相当的冷淡,不欢迎地说:“你来干什么,要是来谈工作的,咱三言两语,说完请你马上走。要是来谈别的事情,咱是枣核子锯碗——没拉头。”
韩行只好说:“我是来谈工作的,这回琉璃寺之战,我们损失了4辆坦克,得和华尔谈谈了,叫他抓紧时间再多搞几辆车来,要不我们就断顿了。还有配件也要弄一部分来,没有了配件,损坏的坦克也不好修理呀。”
“还有别的事吗,要是没有的话,我还有事儿。”陈苹又催促着韩行说。
韩行说:“怎么没事儿,还有一些新式武器的思路,我想让你组织技术人员来研究一下。”
“那是你的事儿,我又不懂什么技术。”陈苹对韩行是相当的不配合。
韩行抹了抹干干的嘴唇,又叫苦说:“我这么远从桑阿镇跑到你这里来,求你给倒碗水喝行不行?”
陈苹没好气地给韩行倒了一碗水,往桌子上一蹲,说:“喝完了水马上走,这里没人伺候你。”
韩行一边喝着水,一边发着牢骚:“命苦啊,好心好意来谈点儿工作,没想到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没人领情啊!我给你讲个故事行不行?”
“我们这里忙得一个人顶三个人用,没人听你讲故事。”陈苹厌恶地说。
“没人听呀,那我就自己讲给自己听。”韩行自言自语地拉开了。
“就在以后的七十年代,就在茌平县的一个小村庄里,来了8个知识青年,就在这个贫穷、落后的生产队里,生活、劳动了三年,他们彼此建立了深厚的情谊,其中有6个知青,结为了夫妻。
其中有一对知青,生活遇到了种种坎坷,后来有一个知青穿越了,她就是穿越到了现在。”
陈苹开始不满意地接话巴了,“你是不是还要说,这个穿越的知青遇到了一个和他的老婆十分相似的人,所以就产生了感情啊!”
“是呀,是呀。”韩行高兴地赞扬她说,“你真是太聪明了,太有悟性了,怨不得当这个工业局长当得这么好呀!”
“啊——呸!”陈苹狠狠地啐了韩行一口说,“你真是满嘴放炮,胡说八道。人死如灯灭,谁都知道的。你当了这么大的领导,怎么连这点儿事都不懂呢?也就是借着这些引子来欺骗一个姑娘的感情罢了,这点儿小伎俩谁还看不出来啊!”
要想攻克女人的心,脸皮就要厚一些,嘴巴就要甜一些,行为就要更“无耻”一些。对陈苹的发脾气,韩行认为是成功了一半儿,总比不说话要强得多吧!
“你也是个局长,也是有水平的人,你说说。”韩行开始给陈苹出难题了,“一个七十个代的年青人,和一个三十年代的年青人,年龄是不是差着四十来岁啊,那个穿越的人如果真和这个时代的人结婚,这不就是和她奶奶辈的人结婚了吗?行不行啊?”
陈苹上当了,被韩行的这个难题给考住了。
韩行见她不说话了,心中窃喜,又接着说:“那个穿越的知青如果在这个时代结了婚,再回到了他以后的世界,见了他的老婆应该如何交待,该不会说,我在以前的时代里又结婚了,那我们现在就离婚吧!?”
这一道题又把陈苹给考住了,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韩行心中更加高兴,这两炮总算把陈苹打中了。如果她真能悟出这个道理来,两人之间的矛盾也算解除了。
正在韩行暗自高兴的时候,陈苹突然大怒,推着韩行说:“你滚吧,滚吧,快快地滚吧,我再也不理你了!你说得这是哪里跟哪里啊,三绕两绕又快把我给绕进去了。滚吧!滚吧!快快地滚吧。”
韩行有点儿哀求地对她说:“你小声点儿行不行,给我留个面子好不好,外面的老些人都在看着咱们呢。你还怕人家不知道是不是啊……”
陈苹可不管这些,一边推着韩行,一边骂着:“你走吧走吧,我这里再也不欢迎你了。像你这样的人,狗都不理,还上我这里来胡说八道。愿意上哪里去就上哪里去吧!我这里不着你……”
工业局的工程师们和工作人员都纷纷出来查看情况,他们看到韩行和陈苹闹起了意见,都还挺纳闷,也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有的莫名其妙地看着,有的还互相打听着消息。“这是怎么回事啊?两口子不是挺好的吗。”“不是都快结婚了吗,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
知道的就小声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下子,大家就都知道了。
虽然大家伙不好意思对韩行说着什么,但是那种态度接着就变了,一个个好像对韩行充满了敌意似的。有的歪起了头,有的鼻子里哼着,有的指桑骂槐,“看看咱们养的这个小狗,真是个不知好歹的狗啊,吃得好,住得好,还夜夜出去胡溜达,拐回一些母狗。”“嗨,有些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啊!”
虽然都没有说话,但好像嘴里都在说,“这是个负心郎,这是个陈世美。”“没想到,韩局长心里还怪花花的。”“玩弄女性感情,爱情不专。”“道德败坏。这样的人,以后还是少和他在一起。”
韩行觉得再也没有脸在工业局待下去了。再呆下去,身上、心上好像被戳了无数个血窟窿,韩行只好灰溜溜地低着头赶紧走了,向着桑阿镇的方向快步走去。
此时的心情真是十分的低落。
老天真是变化无穷啊!天渐渐地变成了灰暗的,灰蒙蒙的。乌云遮挡了天空,把太阳赶回了家,天一下子变得死气沉沉的。不一会儿,风吹啸着迎面而来,狂风吹着大树的枝叶,田野的庄稼在大风中翻腾,一会儿像在赛场上为运动员加油的呐喊,一会儿像大海的狂涛怒浪在汹涌澎拜。
过了一会儿,雨“哗啦啦”地从天上落下来,豆大的雨点撒落一地。
韩行没有躲避,任大雨洒满了全身,和个落汤鸡一样。这样才感觉到舒服了一些。
大雨过后是一片绿。
青绿,嫩绿,深绿,翠绿……这些绿交织起来,成了夏日的绿。
那嫩绿的小草,连成一片,伸出脑袋调皮地望着世界。棵棵簇簇,绿荫遍地,仿佛在为夏添上绿的一笔。
夏日最有代表性的绿是青绿和翠绿。一棵古柏昂首挺立,展现着自己的青春,展现着自己的年轻力壮!一片枣树林,葱葱茏茏,时而有几只鸟儿,或许有一只老鹰在空中盘旋,一个俯冲,便扎进那无穷无尽的绿色之中……
已经七月初了,夏天的感觉已经很浓厚了,有着微微的太阳的味道。
在认识中,夏天很干净,很平淡。那轰轰烈烈的安静,那表面平静,却潜伏着无数的惊险,就像短暂的和平之中,又能有几天没有血腥的日子呢!
当树上的石榴绽开笑脸,蝉一声声鸣叫时,夏天,就这样来了。
夏天就像一个年轻人,灼热的阳光是他灿烂的笑脸,葱茏的草木是他厚密的头发,速来忽去的骤雨是他的脾气。
夏日的晴空是明媚的,天是湛蓝深远的,太阳像火球般的蒸烤着大地,阳光是那样强烈,天上地下处于一片耀眼的光明之中。
阳光洒在荡漾的小河面上,泛起万点金光,像一颗颗晶莹的小星,顽皮的向人们眨着眼睛。
在这个季节中,太阳笑得格外开心,然而,大地的树木也欣喜若狂。它们争先恐后地长出了郁郁葱葱的枝条,为人们遮阴乘凉。在夏天中,韩行最喜欢的就是那迷人的绿了,田野里的草地像一块碧绿的地毯展现在自己的眼前,绿得像翡翠,绿得像碧玉。
微风习习,一棵棵小草翩翩起舞,好像正在欢迎自己的到来。
韩行的心情慢慢地好了起来。
别人都在战斗,我也不能独身其外,我也要和他们一起共同战斗。
旁边就有一个农村老头儿躬着身子,背着臭烘烘的粪筐在拾粪。
在现代的都市里,牵着一条漂亮的外国名犬这为时髦。而在农村,人老了,没有劳动能力了,背着一个粪筐拾粪也算是时髦。
毕竟粪是地里宝,种地离不了。这就叫卖么吆喝么,干么指望么。
韩行和这个拾粪的老头儿走在了一起,见这个农村老头儿拾粪这么专注,心情好了,也免不得上去搭讪两句:“拾粪啊!刚下完雨,也不在家歇一会儿。粪还没干,味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