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城南大剧院门口,稀拉拉蹲着几个没精打采的剧务,导演油光光的脸憋通红:“什么?一个观众都没有?有没有搞错!你们是怎么宣传的?”
百美同行活动在这一站,可以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跟之前相对闭塞的边陲镇不一样,山城是一个省会城市和大都市,不仅仅有着丰富的菜系还有数之不尽的川妹子和各种明星的走穴表演。
就在他们举办百美同行节目的同时,爷们春和硬汉曾在城北大剧院联袂演出;此外城西大剧院还有“跑吧二·逼”综艺明星登台演出。
“这都是什么世道?一个综艺节目,几个六线明星玩泥巴过家家踢毽子,就有这么多人看?大家都无聊到什么程度了……”导演显得很有挫折感:“世态炎凉人心不古,艺术之死啊!”
“其实我挺喜欢看的……”一女剧务红着脸道:“起码看着挺热闹,比看武大头立体感多了。”
张琦倒是喜欢这种状态,没有门票收入就没有资金,没有后续资金这个节目真要黄了,这意味着自己任务的终结。
虽然有舍不得憨纯可爱的金晓婵,但他已经几个月没见到女孩们,早已归心似箭。
原本以为只是临时任务,谁知道这个任务一持续就几个月,还有继续拖延的趋势……
眼看年关将至,若是再拖下去估计今年过年都没法跟女孩们一起了。
“您怎么看?张先生?”
导演早晨明显喝了,看张琦的眼神都有醉意。
他们知道张琦的身份之后,都对其十分重视,觉得这是个牛逼人物,大事事总要商量下、
毕竟这个人保护金姐的同时,也在顺便帮助活动组维持安保,并且是免费的!
他们给予张琦的福利只有一个,那就是吃饭时给份盒饭——虽然张琦一定不会吃,导演还是叮嘱剧务们每天每顿饭都留出来。
这是一种尊重态度,不是用价值来衡量的。
张琦听对方询问自己,轻叹一口气:“那就不演了呗,有什么办法?人家都是曾经当红和正当红的艺人,咱们抗不过的……”
“我就不行了!那种舶来节目买断版权的节目,有什么好乐呵的?“导演见张琦反应平淡,立刻变得很沮丧:”还能不能行了?难道就到此为止了?我们这个节目就死在这里了?“
“我先回屋了。”张琦站起身来,慢悠悠走了出去。
刚出剧组临时办公室,就听到后面有人摔碎一酒瓶子。
毫无疑问,导演和剧务们都站在悬崖边上了。这种没名气的导演家底薄,或许一个节目一场表演收入不到位就可以要他的命!
况且一开始投入资金的是金老板,投入的资金绝对不是白给的,等于是一种债务。
这些人的愿望显然跟自己相反,他们希望节目红火起来起码门票出去一半,不然的话前期投入这些选手和剧务们人吃马喂的费用,都打水漂了。
迎面老金阴沉着脸走过来,看到张琦只是淡淡一头。
显然门票收入不佳,让他这个投资方也是压力山大。
虽然不差钱,但也经不起这样造,导演或许面临的还是心理上的压力,而他面临的是生生割肉的切肤之痛。
“实在抗不住,就算了吧。”张琦似有似乎的了句,却引得对方立刻停下脚步。
“你什么?”老金的双眼血红,就像一只被惹怒的野猪:“你再一遍?”
“我,这节目本身就没什么关注度,你作为父亲想帮助女儿妻子完成心愿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这种搞法理智的生意人都不会做!”
张琦的话让老金脸色一沉,嘴上却依然不依不饶:“老子乐意!我就是喜欢怎么了?赔这钱算什么?导演!导演!”
“来了……”导演灰溜溜的窜出来,再也没有平时的神气。
或许是亏的钱太多了理亏,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金主肯定不高兴。
“你给我听好了,该演出几场,就演出几场!亏多少钱算我的!宣传策划一样不落!票我想办法送给各单位!我就不行了,这都没人来看?”老金这边的神采飞扬气壮如牛,那边张琦却已经往回走了。
“哎?你做什么去?”
“我回屋,拿块毛巾擦擦吐沫星子……”张琦面对就要喷火的老金却安之若素,让对方瞬间没电了。
“我兄弟,你不是拍胸脯也要帮婵完成心愿吗?怎么遇到这么困难就变卦了?钱我有的是!但女儿的梦却只有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机会溜走!这不是一次比赛,这是孩他妈的命!是她最后的心愿,跟着我苦了一辈子,我花几个钱帮她了却心愿怎么了?”
老金到这里,一向厚而无形的脸皮突然绯红起来,宛若十七八见人就怕羞的少女。
“我就是这么一,你激动什么。”张琦长出一口气,拍拍这位老哥的肩膀:“我只是想要提醒你,这里人很多!山城的人流量比边陲城的几倍!保卫工作也是难度倍增;我倒是希望这样的表演来的人少,像今天这种情况刺客都不敢进来,一个观众没有!”
张琦的话让老金脸上挂不住了,气呼呼指着闻声迎出来的导演:“你不是跟我吹牛逼吹的很起劲吗?自己是金牌导演下一届金人铁定你的,本事哪去了?一个观众没有,你这导演是吃屎的?”
导演毕竟是娱乐圈的人,正所谓脸面比金子还重要,这番话立刻让他脸一耷拉:“老金,咱们熟归熟,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的!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艺术!”
“我侮辱艺术?你是在糟蹋艺术!”老金一肚子邪火不好发泄在张琦身上,于是把炮火全部对准了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