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爷子顿时得瑟不起来了。
中国有一句俗话,叫姜是老的辣。可是中国还有一个现象,叫辣椒还是的辣。
杨伟现在背腹受敌,乌衣巷要他死。汤家为了争取范家也肯定要他死。孟老爷子也讨厌他,想让他死。可以这货把华夏能得罪的大人物给全得罪了。
孟老爷子本来很乐于看他垂死挣扎,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表演才更加让孟老爷子有快感,才更加让他能报儿媳妇被推到的深仇大恨。
可现在绕了一大圈,被宋依依一句话给破天机。他从最开始就已经处在劣势,现在宋家老太太病危,孟宋两家危在旦夕,想要渡过这个坎,就只能借助杨伟的力量。而想要借助杨伟的力量,就只能帮助杨伟进入乌衣巷。
乌衣巷其实和杨伟并没有不死不休的大仇,唯一要杀他的原因就是怕他和孟宋两家联合。而只要打消乌衣巷这个念头,那么一切麻烦都迎刃而解。
而打消这个念头的办法,很简单很直接。就是孟家派人杀杨伟!当然不是真杀,只要做出不杀杨伟誓不罢休的样子,能瞒天过海让所有人相信,就足够了。
孟老爷子看着宋依依的嬉皮笑脸气的吹胡子瞪眼,愣了好半天,猛地一拍桌子,指着依依哆嗦着道:“你……你……你早晚有一天要把我气死。”
宋依依重新铺上宣纸,毛笔沾着砚墨,全神贯注写着字,头也不抬,:“那是你自找的。”
孟老爷子又指着她哆嗦了半响,狠狠的一跺脚,猛地甩了甩袖子,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琉璃深深的望了依依一眼,连忙跟上,一直出了别墅院子,才声问道:“爸,现在怎么办?”
孟老爷子没好气道:“还能怎么办?派人去杀杨伟,帮他进入乌衣巷。”
琉璃暗中松了一口气,了头,转身离开。
刚走几步,孟老爷子忽然又喊住她。
“等等!”
琉璃心翼翼的问道:“爸,怎么了?”
孟老爷子紧皱着眉头,沉吟半响,道:“你亲自去和他谈谈,我们帮他这个大忙,总要讨一好处。他从吕向日那里得到的实验成果,想办法弄回来。”
琉璃了头,转身离开,远离老爷子后,掏出手机,拨出一串原以为永远都无法拨通的数字,她刻意压低声音,东张西望确定没人后,声道:“这一次,你要谢谢依依……”
……
第二天,所有的媒体头条全部都是关于粤东范家的新闻。
不同于江浙这边,省长林自强和两个副省长被杀,所有消息完全封闭,压根就没有透露出来半风声。很符合一贯的作风,欺上瞒下,过一段时间随便找个借口调任或者落马什么的都能大事化事化了。老百姓是半都不会知道的。
而粤东范家的新闻,却铺天盖地。
既范家老爷子范统被秘书酗酒蓄意车祸而亡后,发改委手握重权的范万省被人拦路抢劫杀死。范万县当天夜里同样出了车祸身亡。而范家在军区里任职少将的女婿,则是被人一枪毙命,正中眉心。
范家除了一个经商的长子范万国在国外华尔街,其他的至亲算是死绝了。
没人认为是巧合,傻子都知道是有人在作案。
华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大事,至少能报道出来的只有这么一件。舆论铺天盖地,到了中午已经发酵到极致,所有人都在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下午的时候,网上有人发布了一个视频,视频内容涉及蓄意谋杀范万省范万县几人,而视频中的一个人声称自己隶属恐怖组织乌衣巷,宣布对范家的事进行负责。
得!乌衣巷正式露出水面,而露出水面第一时间,就被定性为恐怖组织。
里面的成员人人自危,更加心翼翼。而沪海理事会,却真的以为是封也所为。原因有二,第一,范家和杨伟是对头。封也在江浙能为杨伟荡平仇敌,那么杀了范家的人,也未必不可能。第二,封也回到沪海之后,被理事会的人追捕,和胭脂一起潜逃蛰伏,他和胭脂昔日培养的关系网,虽然大部分都不可能跟着他们造反,可是也有一些亲信。两人的实力加在一起,要灭范家轻而易举。
理事会的人和乌衣巷其他几脉都恨的牙痒痒啊!
这种组织注定见不了光,不到足够强大的时候曝光就死。封也这么搞,分明就是自己不玩了,还拉别人一起死。
经历了这么一件事,理事会下了命令,所有乌衣巷成员,全部低调行事,最近不准有任何举动,不露出半蛛丝马迹。
如此一来,江浙省城就淡定了下来。
京城三大家族都派人来了,可是没有任何一方闹出半风声。一下子平静的让人压抑。杨伟没着急着接手叶媚娘地下的势力,也没着急着去让文羊之拿下吕家的葵花集团,只是让陆擎天心谨慎的在股市中排兵布阵设下埋伏,葵花集团董事长吕向阳去世的消息一旦披露,这只股票必定暴跌。这种大起大落的时候,正是股市赚钱的好机会。由陆擎天操盘,来来回回,进进出出,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赚的盆盈钵满,最后再有文羊之低价收购,一切都水到渠成。
余梦沁顺利的开完演唱会,在江浙没怎么陪杨伟就返回了港岛。余梦沁从和母亲相依为命,半年前就把母亲从京城接去港岛。而这两天,老太太忽然间查出疾病住院了。
马哥和石头护送,花姑娘自然跟着。
现在江浙又只剩下杨伟和文先生一家人。文狐和陆灵烟重新回到学校,朴佳琳跟着,似乎日子一下子回到了原来安稳的时候。
这一天,杨伟正在文家和文羊之喝着茶,就在这时候,文先生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书记打来的,接通后文羊之笑着:“老兄弟,我这正打算找你喝茶呢,你就打了过来?怎么样?有时间没有?有的话来我家,上好的虎跑,放心,不会给你喝平时我喝的大红袍。”
电话那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慎重无比,道:“羊之,这一次,真的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