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肯定猜测是杨伟来了,可答案并非如此。
叶子午昏迷前眼睛已经花了,可是无论多么隐隐约约,都能清晰无比的认出这个人。因为这个人,陪伴了他二十年,生他,养他,同样折磨他,侮辱他……
一身高叉性感旗袍,头发挽得古典优雅,素手拎着碎了一半的酒瓶,叶媚娘眉眼含笑,却看起来如此的狰狞。
十几分钟后,叶子午躺在客厅沙发上,全身上下只穿一条内裤,双脚被捆着,独臂被绑在腰上,他眉头紧紧皱着,或许在做一个噩梦,噩梦中的疼痛一定比刚才的酒瓶子更加厉害。
叶媚娘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面对外人所戴的各种面具都一一摘了下来,她现在就是个母亲,双目中全是浓浓的溺爱,眼中逐渐有雾气升起来,凝聚成最剔透晶莹的泪水,滴在叶子午眉头。
她痴痴呓语:“儿子,妈靠不住,因为妈给不了你所有。但是妈可以让你自己,把以后但凡想要有的,全都能凭自己的双手抢回来。前面二十年你失去的越多,后面一辈子就能得到的越多……”
叶媚娘擦干净眼泪,嘴角重新上挑,浮现出以往的微笑,她靠在沙发上,让叶子午的头枕在她腿上,一只手端着红酒高脚杯摇着,另一只手摸出电话拨通。
“哟!伟哥,你这是迷路了吗?怎么还没到呢?如果再不来,你可就要做舅舅了。”
客厅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杨伟跛着一条腿,一身煞气一步一步走进来,望着沙发上含笑瞅着他的叶媚娘,二话不,手里忽然间多出一把刀,脚尖在地面上一弹,整个人腾空而起,如同一支离弦的箭,朝着她飞射刺来。
叶媚娘却不躲不闪,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声音比着往日更加平静自信。
她:“秦蛮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体温会慢慢升高,一个时内如果不疯狂承欢,就会高烧到四十度以上。好像人的体温到四十二度的时候细胞就要死了吧,啧啧,多漂亮的姑娘,细胞死了那肯定会香消玉损。”
杨伟的刀尖已经距离叶媚娘的眼睛不足半公分,却陡然间停了下来。咬着牙:“解药交出来。”
“解药?咯咯……解药在你身上啊。别想着带她去医院,我给你保证,寻常的医疗根本救不了她。你只需要脱光了衣服在她身上策马奔腾一番,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伟哥啊,我前两天跟你过,会让你开心开心,你看,现在我为了奉承你把我宝贝儿子都敲晕了,你也别和我大眼瞪眼了,时间已经一个时出头了,我劝你还是赶紧进卧室看看秦蛮吧。”
杨伟大惊,连忙朝着卧室奔去。
半个时后,叶子午只觉得当头淋下倾盆大雨,他悠悠醒转,发现叶媚娘正劈头盖脸往他脸上泼着红酒。
他皱着眉头,刚想话。叶媚娘把食指放在嘴边,声的嘘了一声。
她神经兮兮,压低声音道:“儿子,你听,快听……好戏上演了……”
叶子午侧耳倾听,卧室门口虚掩着,从里面正传来肆无忌惮放/荡淫/靡,但凡是个成年男人都知道的声音。
秦蛮娇喘吁吁,大声的叫着,声音里有着疼痛,有着被媚药刺激后的放/荡,可更多的却是兴奋!
“啊啊……哥……大力……嗯嗯……我还要……啊啊啊……我要死了……让我……啊啊……就这么死了吧……嗯嗯嗯……”
叶子午当场呆掉,听着那娇媚悦耳动听如黄鹂清唱的床叫声,听着那发了誓一生一世要守护的姑娘,今天的主角明明该是他的,可是他却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捆成粽子躺在沙发上。
世上最残忍的事是什么?无外乎如此。
叶媚娘果真把秦蛮抓到了叶子午床上,可惜床上的另外一个人却是杨伟。她绞尽心机服叶子午想要提枪上阵,可是最关键的一刻却一酒瓶子把他放翻。
叶子午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仿佛扔进去了一颗原子弹,所有的所有的一切,顷刻之间灰飞烟灭,再也不剩下半。
他真的成了野兽,咬着牙把牙龈都要出了血,顺着嘴角流下,浑身青筋暴露,拼命的挣扎着绳子。
叶媚娘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声道:“听见没有?妈的子午,你听见没有?你最爱的姑娘,在你最讨厌的男人身子底下叫的多欢快。嘻嘻……我刚才去偷偷看了看,他们变了好几个姿势呢,你心目中纯洁的女神蛮,骑在杨伟身上就好像是最英姿飒爽的女骑士,那放纵模样……啧啧……子午啊,你觉得你为她付出这么多,她现在脑子里有没有想过你一丝?”
叶子午双目通红!
这一次不是修辞修饰,而是真的通红。整个眼眶中全部充血,妖异无比,看起来就好像是西方从地狱中逃出来的吸血魔鬼。
他仰天大声吼叫着,疯了一般,仿佛想要把心里所有的怨气怒气全部发泄出来。可是一声足足吼了一分钟,反而一身戾气更重。
叶媚娘脸上的柔情也没了,陡然间冷哼一声,道:“哼!妈早就告诉过你,这天底下,最羁绊人的就是****,最靠不住的,也是****。天下的女人,薄情寡义的该杀,情深意重的只能拖累你的脚步,同样该杀。你生下来姓叶,就注定要彻底的冷血无情。亲人,朋友,爱人,一个都不能有,一个也不会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告诉我啊,妈!!!!”
最后那一声“妈”喊得撕心裂肺,叶媚娘却笑的更加得意猖狂。
“为什么?妈就是为了告诉你啊,这世上的人,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连自己亲妈都如此,别人更加不能相信。你听清楚了吗?连自己妈都靠不住啊……”
叶子午彻底疯癫了,双目充血,已经红的和兔子一样,他的潜能爆发出来,仰天长啸的时候竟然把身上的绳子一截一截全部挣断。
绳子一断,他反倒冷静下来,死死的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叶媚娘,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妈,你成功了,你关了我二十年,我对你有感恩之心。你杀光让我动心的姑娘,我依旧对你有感恩之心。你砍了我了胳膊,我还是不敢忘记哺乳养育的恩情。而现在……”
叶媚娘冷笑着把蝴蝶刀抛给他,一脸鄙夷,问道:“废物,现在,你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