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笑了笑,站起身子。
蛇姬:“胭脂姐,我动手。”
胭脂一脸玩味,问道:“你动手?你是也唯一的心腹,冰雪聪明,识大体懂进退。杀了他,是为也招惹麻烦。”
蛇姬:“你动手,也是为你招惹麻烦。”
“在你心里,我比也重要吗?”
“你比不上他半根毫毛。”
“那你还要动手?”
蛇姬望着她好半响,道:“爷这一次去江浙,已经不怕有麻烦了。”
胭脂眉头猛的一蹙,同样望着蛇姬,好半响,神色暗淡,一脸苦涩微笑,叹了口气,道:“原来你早就知道……原来也去之前,早就把什么都告诉了你。原来在他心里,我还是比不上你。”
蛇姬那张俏脸忽然间冷了下来,怒道:“你胡什么?爷是不想拖你下水。他是不想让你有危险!他什么样的心思你眼瞎了看不明白,我却多希望自己也看不明白。”
胭脂一愣,脸上的失落逐渐消失,那双娇媚的眼睛重新明亮起来,伸出手,道:“把你的刀借给我用用。”
蛇姬问:“你还要动手?”
胭脂笑着道:“我更加要动手了。”
蛇姬赌气,恼怒着变戏法一般,把一把匕首丢到她手上。
那把杀人放血的利器在胭脂手上不超过一秒钟,下一瞬间已经化成流星,闪过一道寒光,射进了朱世九的咽喉。
一直傻眼想不明白胭脂为什么会认识蛇姬的朱世九莫名其妙就死翘翘了。他捂着咽喉,连一个字都喊不出来,鲜血从指缝里汩汩流出,整个人缓缓的瘫软在地上,生机慢慢散尽。
胭脂轻轻地来,又轻轻的走了。酒吧里明明吹着暖气,却让人觉得阴寒无比。酒吧里明明没有风,众人却看到那条妖艳的罗纱裙肆意飘扬。
她来到门口暮然回首,问:“蛇,你刚才为什么对我那句话?”
蛇姬和她对视着,半响后,叹了口气,微微低下头,:“我希望他开心,即使他的以后,与我全然无关。”
胭脂:“蛇,谢谢你。”
蛇姬:“我却恨你。”
胭脂笑了笑,转身离开。
围巾男走过来,微微弯着腰,问:“蛇姬姐,这人怎么办?”
蛇姬蹙着眉头,想了片刻,叹了口气,道:“送还回他家,告诉他老子,是胭脂杀的。”
围巾男了头,亲自走到朱世九身边,把他咽喉那把匕首拔出来,解下自己的围巾把上面的血仔细擦了个干净。重新把匕首双手递给蛇姬。这才对手下使了个眼色,拖着朱世九的尸体扔上车,然后朝着朱世九家开去。
深夜,凌晨两,江浙省城一家普通的酒店里。宋归西接了一个电话。
他瞪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问道:“你什么?胭脂杀了朱世九?”
电话那边:“不错,今晚上刚动的手,咽喉中刀,尸体已经冷了。”
宋归西沉吟半响,问道:“你确定消息没错?”
“绝对不会有错,我亲眼看到了朱世九的尸体。送尸体回来的人亲口是胭脂动的手。朱家连夜调动所有关系彻查,不用彻查,胭脂亲口承认了!”
宋归西愣了半响,哈哈大笑起来。
他挂上电话,想了一会儿,屁颠屁颠的来到封也房间。刚抬起手想敲门,忽然间想起什么,猛地一脚把门踹开,背着双手慢悠悠的走进来。
封也正两根手指摁在地上,倒立着。
宋归西绕着他转了好几圈,终于站定,拍着手道:“啧啧,真刻苦,这都凌晨两三了,还在玩命练功夫。看你满身大汗的模样,应该倒立了几个时了吧。明年挑战,肯定能打败我。”
他呵呵笑了两声,接着道:“不过有什么用呢?打败我又能如何?能打得过巫老板身边那个深不可测的孔雀吗?能打得过理事会那位吗?”
封也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光着膀子,不理他。
宋归西又:“哈哈,爷啊爷,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呢?”
得不到半个字的回应,宋归西沉默了好半响,大概也觉得没趣,接着道:“好消息就是,乌衣巷要不了多久,六脉就会只剩下五脉,其中一脉会被除名,除名后它的实力,会平均分布给我们五家。至于坏消息么……”
“哈哈,坏消息就是胭脂那一脉就要亡了!”
“不但她那一脉要亡了,而且你最不待见,整天喊着让她滚,却又犯贱缠着你的胭脂,也要死了。乌衣巷六脉虽然一直存在着竞争关系,可是理事会和咱们六脉的当家的一起立下了规定,绝对不容许内斗。而胭脂,今天竟然敢杀了朱世九。哈哈哈……”
封也眼睛缓缓睁开,眉头微微皱起。
宋归西啧啧有声,撇着嘴道:“呵呵,咱们的爷竟然也会皱眉头。啊呀!稀奇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来来,保持这个表情,让我给你拍个照,回头我能乐呵好几天。”
封也双脚落地,坐在床边,任由额头和身上的汗水肆意流下。
宋归西冷哼一声,:“一直以来,有胭脂护着你。现在那女人总算要死了。爷啊爷,我倒是想看看,不靠女人,你还凭什么和我斗。放心,我不会直接杀了你。我会把你整的生不如死。让你主动把你手下的那些人脉关系,那些资源生意,全部乖乖的交给我。”
“滚……”
封也一字千金。
宋归西笑着问:“生气了?这是生气了吗?生气你就皱一下眉头,表情怒一嘛。这样我看着才有快感嘛。”
封也拿出那把刀,终于抬起眼睛,从宋归西进门开始,第一次盯着他。这一盯,就如同一条眼镜蛇,紧紧的锁死了猎物。偏偏里面半杀气没有,却深邃浩瀚的让人看不清任何东西。
这让人很茫然很无助,而茫然无助,正是恐惧紧张的根源。
宋归西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封也起身关上门,重新回来坐在床边,这一坐就是一个时。
凌晨三半,一家普通的酒店,一间普通的客房,住着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不会笑,不会哭,不会话。
忽有狂徒夜磨刀!
房间里这年轻人抚摸着那把水果刀,依旧普通老旧,上面的锈迹斑斑却消失的半不剩,寒光森然,应和着他眯起的眼睛,明亮的眸子,整个房间都阴森起来。整个江浙都刮起了大风。
这一夜,有暴风来袭,一夜之间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江浙的天,彻底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