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顿,孤狼王麾下最勇猛的汉子,脑子未必有多少,可是真正是六个弟子中最出彩的徒弟。
他来是受了孤狼王的命令,目的是查看杨伟和白袍的虚实。
白袍草原上的狼是最恐怖的,这孤狼王能让群狼臣服,能在月圆之夜一声长吼招来四百饿狼,他一身性格几乎和狼一般无二。
狡诈,阴狠,记仇,一旦被他盯上,势必不死不休。
他已经开始怀疑白袍了。
为什么呢?白袍迎着风雪而来,气势冲天,威风凛凛,可是有一个致命的破绽。
白袍和孤狼王是死对头!
这场夙愿要追溯到十八年前。
十八年前孤狼王率领三百袍泽蒙兄横扫草原的时候,曾经对上过白袍。他阴谋诡计抓了鬼獒部落的人,然后用计把白袍骗进葬魂山,再然放火烧山……
白袍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正是拜孤狼王所赐。
不过白袍的强悍远远超过了孤狼王,纵使在山里三分之二的皮肤被烧焦,纵使被孤狼王砍下两根手指,依旧逃了出去。
亡命天涯,草原上的白袍如一颗流星闪过最耀眼的光芒后,陨落在人间。
可是事情远远没这么轻易结束。
两年后,白袍回来了!他孤身一人拎着一把破旧的柴刀独自一人行走在千军万马之中,如同闲庭信步。他一刀把厚实结实的蒙古军帐劈了个粉碎,他对着孤狼王嚯嚯发出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声音,如同地狱中复仇的恶鬼,吐出几个字:“故人相见,你的刀呢?”
很多人都目睹了那一战。也正是那一战,让草原白袍藏刀之名,稳稳凌驾于孤狼王之上。因为孤狼王一战惨白,狼狈逃窜。连草原都不敢待,亡命天涯整整十六年!
十六年后的今天,孤狼王再次率领一百最骁勇善战的将士,自封为草原上的大汗,可是白袍藏刀一句:“故人相见,你的刀呢?”便吓得他本能的仓惶逃走。
可是逃走后孤狼王觉得不对了。他藏在外蒙的边界,整整关在帐篷里寻思了四天。白袍亦正亦邪毁誉参半,他不知道白袍算不上好人。可是他和白袍的宿仇在这摆着,两天前他和杨伟一战,身受重伤,白袍是杀他的最好机会。
为什么要放他走呢?
白袍甚至没有动手杀一个人。他明明看到鬼獒部落的人全被用绳子捆着,就好像是拴着的牛羊奴隶一般。鬼獒部落对白袍有救命之恩,十八年前他因为鬼獒部落的一个女人被抽了一鞭子,就能孤身一人冲进葬魂山,而十八年后的今天,孤狼王差把他女儿贝尔非礼了,白袍竟然一都没动怒!
这简直太反常了。以孤狼王对白袍的了解,那个生命力强悍得不可思议的怪物,一定会把一百多人屠戮一净来立下杀戮之威。
可是他为什么不动手呢?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白袍没有信心。白袍受了重伤!
杨伟昏迷不醒,白袍重伤,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他孤狼王称霸草原的天大机会。非但如此,更是能把杨伟身边那对美若天仙的双胞胎抢过来,更能把那个冷若冰霜的尤物抢过来。
还有最重要的一,他还能把贝尔抢过来。
他抢贝尔真的是为了成亲吗?如果真的这样想,那就太看孤狼王了。草原上的狼淫邪,可是同样懂得审时度势,懂得该什么时候动淫邪的心思,懂得能对谁动。如果是双胞胎和莫玄冰,他肯定毫不犹豫上了。可是如果是贝尔,就算躺在他的床上,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动一下。
你当他这十六年离开草原真的全部都在亡命天涯?他去了帝都,不但接触了宋家和孟家,还和汤家有交集。物竞天择留下来的狼王,就算到了外面的世界一样混的风生水起。
当然,那三个大家族个个都是上位几十年,用半个世纪沉淀下来的权谋和心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这个草原上出来的狼王眼中的那份狡诈。用他,却从不把他当成心腹。草原上的狼王就成了一条被人驯养的狗。
孤狼王不想做狗,他属于草原,他的目的就是重回草原。他游走在三大家族之间,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借政府的势力除掉白袍。
另一个……
就是暗中给他支持,让他不但一统华夏的草原,更是觊觎边境外那片更广袤的地方。
三大家族没人吐口,孤狼王知道现在是一个机会。
他得到了消息,孟家和宋家那公主就在草原上。虽然不确定是谁,但是能百分之百的肯定,就在草原上。
孤狼王立刻回来了。他甚至很多年前就埋下一颗棋子进入本地的国安部,就是姬妖儿。现在终于派上用场。
一边让姬妖儿帮忙调查,一边自己在草原上查。
只要孟家公主落在他手上,那么就有好戏看了。三大家族无论哪一方,都会给他开出他都不敢奢求的条件。到时候,他就是真正的话事人。
所以他一边暗中养伤,一边立刻让巴顿带十只快骑时刻盯住杨伟白袍等人,每天都会有人来准时汇报消息。
这一天,草原上一匹枣红马如火焰翻飞,马背上有一个姑娘快马加鞭。马还没停稳,她就已经跌落下来。这女人正是很水灵的姬妖儿,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头发凌乱着,右胸的地方绑着一个绷带,一只手紧紧的捂着,痛的直皱眉头。
她竟然没死!她从悬崖上落下来的时候杨伟一枪打中了她的右胸,受了重伤。掉进水里后被卡在石头缝里一个多时。受了很多苦,吃了很多罪,不过终于捡回了一条命。
她甚至还找到了河边的那个蒙古包,发现了莫玄冰在毯子下写的鬼獒,撞见了巴顿,问到孤狼王在哪,然后马不停蹄的来见他。
姬妖儿一进帐篷就单膝下跪,恭恭敬敬低着头,道:“师父,孟家的公主,查到了,就在鬼獒部落。”
孤狼王嘴角泛着阴冷,正喝着马奶酒,躺在椅子上,瞥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呵呵笑了两声。
他:“乖徒弟,你现在是我的人,还是国安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