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古镇,依山傍水。穿过椰子林后面有一座山,其实不能算山,最多称为丘陵,不足一百米高。坡度很平缓。这一侧被开发成公园,另一侧靠海,修的有石板路,因为没有路灯,较为昏暗。
很少有人来后山的。来古镇的游客都是为了看拍戏的剧组,很少有人来这里看海。在三亞,能看海的地方太多了,海岸线漂亮的地方更多。所以谁要是大半夜穿过椰子林走一段黑灯瞎火的夜路去后山海边,绝对是个奇葩。
古镇里有奇葩没有?
绝对有啊。那位戴着发箍捏着兰花指搔首弄姿的花姑娘,不正是这样的奇葩?
晚上十一半,剧组有一场晚上的戏拍的不顺,拖到现在。好不容易收工,众人皆大欢喜。
花姑娘一路跑回到旅店,然后挎着个包出来了。
不错,就是挎着个包,挎在一侧肩膀上,还是很风骚的那种女士包。走在去后山海边的路上,他扭着水蛇腰,昂首挺胸,踩着猫步,屁股一扭一扭很有节奏,妖娆得瑟的不行,嘴里还一边惬意的哼唱着十几年前的一首老歌:
我是女生,漂亮的女生。
我是女生,爱哭的女生。
我是女生,奇怪的女生。
我是女生,你不懂女生……
花姑娘来到海边,因为靠山,没有沙滩,都是礁石。今天风平浪静,月光皎洁,海浪很温柔的拍着石块,晚上来这里吹吹风泡泡澡其实很不错。
这妞……不对,这纯爷们来这,正是为了泡澡的。剧组不差钱,可是对于他这种跑龙套的角色来,能给个住的地方就不错了。卫生间那个淋浴,哪有躺在海水里舒服。
他把包放在一块大石头上,然后像女生野外上厕所怕别人偷看一般,谨慎的四下张望,确定没人后,才从包里拿出一张面膜敷在脸上,然后脱了个一丝不挂,躺在靠水的石块上,任由着波浪冲上来拍打着。
人虽然奇葩,倒也真会享受。
被海浪拍打的爽了,花姑娘闭目养神,又开始哼唱起来:我是女生,奇怪的女生……我是女生,你不懂女生……你不要这样的看着我,我的脸会变成红苹果……
他五音不全,只会发嗲,来来回回就这几句。五六分钟后,无意中睁开眼睛,往旁边一看,顿时吓得一魂出窍二魂升天!
月光照射下,就距离他不足五米处,竟然站着一个人。这人脑袋一圈是光的,只有正中心留着头发。头发很长,编着辫子,还绑着红头巾。穿着木屐,东洋浪人打扮,一身白色的衣袍。
个子极其矮,最多有一米五。长得贼眉鼠眼,极丑无比,还抱着一个长木盒。惨白的月光笼罩下,白衣随着海风飘飘,看起来像个鬼一样。
这人一动不动,脸上半表情都没有,就那么盯着花姑娘,无声无息。
花姑娘触电一般,一下子跳起来,因为赤条条一丝不挂,一只手捂着兄弟,一只手捂着胸,惊慌失措啊啊大叫:“讨厌!你个死鬼!偷看人家洗澡!你是什么人?”
那东洋浪人礼节很足很重,鞠躬九十度,用怪异的腔调:“泉次郎,有礼了!”
花姑娘抓起印着一大朵菊花的裤衩手忙脚乱套上,一边:“什么犬啊狼啊的?你个死鬼,偷看人家洗澡你还有礼了?”
泉次郎又鞠一躬:“实在抱歉,我是看啖血君正在泡澡,不敢打扰,所以才在一旁恭候!”
“啖血君?”
花姑娘一愣,套上菊花裤衩后淡定了许多,可是被人看光了身子依旧很羞愤,这可是关乎着贞操问题。他捏着兰花指骂道:“什么狗屁啖血君?人家叫潘安,你可以叫人家美男子。别以为老娘……啊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装作认错人。偷看我洗澡就是偷看了,你赖不掉的。你要为人家负责任……”
泉次郎满脸黑线,依旧恭敬道:“啖血君,我找了你三年,单单在三亞就接近三个月,绝对不会弄错的。请你答应我们社长的邀请,加入我们山口组。”
花姑娘撇着嘴,道:“哟!还山口组,还社长,你是哪个剧组的?演鬼子演上瘾了是吧?少在我这装疯卖傻,惹火了人家,人家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泉次郎:“啖血君,社长,只要你同意加入我们。一定委以重任,给你高官,给你厚禄……”
花姑娘心翼翼的摁了摁脸上的面膜,提起包就走,一边碎碎念:“算人家倒霉,大半夜碰到一个神经病。看光了人家的身子,还盯着人家的屁屁看,大变tai,我才没时间跟你发神经,缠不过你,我走还不行吗?”
他准备走,泉次郎却斜跨一步,挡住他的路。
花姑娘跳着脚喊道:“神经病,你想干什么?再拦着我,我可是喊非礼了!”
泉次郎道:“啖血君,社长还,只要你加入我们,不但有高官厚禄,社长大人的两个女儿,樱子姐和木子姐,你可以选一个做你的妻子。”
花姑娘没好气问道:“两个我都选行不行啊?”
泉次郎竟然犹豫一下,道:“我会向社长大人请示,我觉得社长大人一定会同意。”
花姑娘彻底无语,绕着他走,根本不跟他话。
泉次郎却再次横跨一步,拦住他的去路。
花姑娘跳着脚气急败坏:“讨厌!你有完没完?”
泉次郎:“啖血君请留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着,他把抱着的长木盒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香囊,递过来,道:“里面有一百五十颗钻石,每颗一克拉,价值破千万。社长大人,这是给您的见面礼。只要您答应加入我们,一定会赐你富可敌国。”
花姑娘接过香囊打开,果然一颗颗全是闪闪亮亮的石头。可是他根本就不信,直接随手扔掉。那锦囊滚了两滚,掉进海里。
他:“别以为人家没见过世面。也不看看你那副模样,拿着玻璃充钻石,也就你这种神经病能干出来了。”
花姑娘又要走,泉次郎再次拦住。
泉次郎脸上的客气逐渐的消失,阴冷起来,:“社长大人还了。如果这些还不能让啖血君动心,那么只有另外一个办法了。”
花姑娘问:“你还有什么坏主意?”
泉次郎一把抓起木盒里的武士刀,身上顿时杀气凌人。他:“社长大人,得啖血君者,能得天下。如果你不加入我们,那么结果只有一个,我必须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