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兄,不知弹奏此曲的是何人?”纳兰麟待音乐停歇,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这弹琴之人,定然跟之前那截官银的人有着联系,之前本来以为是对手在暗中加害于他,可是现在看来却是不然的。
一曲歌声,基本让他们明白了这其中的用意。
“听这曲声,应是从后院传来的,而这后院,只有我三妹妹季柯一人居住。”
季尘听闻此曲,也是惊为天人。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那三妹妹只是一个锁在深闺中的弱女子罢了,为何弹奏出此等音乐,莫不是之前的一切,都是她在装模作样?
暗中思及这些年来季威对季柯的态度,这心中的震惊却是越来越大了。
季威对季柯可不像对其他子女一般,或是宠溺或是严肃,只能够用淡漠来形容,可是现在细想的话,那淡漠中却还是透露着那么几分的尊敬的!不然这偌大的将军府,又怎么会将那后院完全的交予季柯一人居住!?
三人此时心中都有一个想法迫切的需要被证实,此时却是一刻都不想耽搁下去了,连忙抬步往后院赶去。
众人一进后院的门,一眼就看到了那坐在湖边庭中的白衣女子。
那女子此时正低头逗弄怀中的小猫,容貌看的不甚清楚,可是周身那淡然的气质,却是让人不自禁的沉沦。
而那女子的身后,整齐的排列着十几个大箱子。
纳兰麟此时哪里还能够冷静的下来,快走几步便到了那些箱子面前,激动的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白花花的银子整整齐齐的摞在一起,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伸手拿起其中一锭银子,不出意外的在那银子的下面找到了“官”字,这就是他们丢失的官银!
纳兰月痕却是没有像纳兰麟那般的激动,扇着扇子,悠哉的走到了季柯所在的桌边坐下,“来者是客,季柯小姐难道不是应该好好的招呼一下吗?”
季柯闻言,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这纳兰月痕还真是好玩的紧,这看见官银竟然没有丝毫的激动,除了进院子时瞥了一眼,之后所有的注意力都是在了她的身上,这份气度,可是难得的。
抬头,戏谑的看着纳兰月痕,“不知那乱石阵的滋味如何呢?”
就算是淡定如纳兰月痕,此时却是也呆愣了一会,倒不是为了季柯那戏谑的言语,只是为那惊世的容颜。
今日虽然要商谈大事,但是季柯也并没有仔细的梳妆打扮,长发就那么披散在肩头,未束未绾,顺着优美的肩线流泻而下,一身白色的衣衫,前襟因为之前低头的动作微微的敞开了些许,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半抹,仿佛远山上隐隐约约的雪色。
纳兰月痕半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她的脸,却是一眼就坠落在她的双眸中。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瞳心如墨玉,长睫如扇骨,延伸到微微上挑的眼角,恍惚间觉得她只需要一个回眸,便可让人听见暖春三月桃花渐次开的声音。
看见纳兰月痕失神,季柯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咳咳。”纳兰月痕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拉回了自己,也顺便把一旁同样看呆了的纳兰麟的心思给拉了回来。
“想必三小姐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就是想要引我们前来吧,现在我们来了,不知三小姐可是有什么指教呢?”
纳兰月痕哪里会傻傻的去回答季柯关于昨晚那乱石阵的滋味呢,那不是自找没趣嘛。
季尘此时也是坐到了桌边,只是对于整件事情的发展,他什么都是不知道的,所以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听着。
“既然都来到此地了,王爷不妨猜猜,我到底是什么用意吧。”
季柯虽然说着王爷,可是语气里没有丝毫的卑恭,仿佛王爷两字,只是一个普通的称呼罢了。
纳兰月痕此时对季柯的好奇更重,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才能够对这世俗的权势看的如此的淡呢?
手中的扇子合上,又轻轻的打开,纳兰月痕却是基本猜到了这季柯的用意了。
若是之前还以为是有人在暗中加害于他们的话,现在看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若是可以的话,这季柯又怎么会这般大大方方的将那丢失的官银摆出来呢?
那官银只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
“若是今日我们没有找上门来,这官银,怕是会真的就这般的失踪吧。”
纳兰月痕没有直接回答季柯的问题,而是问了这么一句。
“那是自然。”
季柯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打算,若是这两人没有她想象的那般有本事的话,她会重新挑选合作的对象,这官银,也正好成为表现诚意的最好之物,毕竟,若是没了这官银,纳兰澈一党,可是会受到不小的打击的。
“嘶”纳兰麟在一旁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若不是他碰巧看到了游湖的季柯的背影,怕是此时的他们已经被人在后面狠狠的捅了一刀了。
这名叫季柯的女子,端端是极会算计的!
“不过,既然你们已经找到了这里,那种可能自然是会发生的了。”
季柯见纳兰麟那模样觉得有些好笑,这外面传言七皇子可是一个率性洒脱之人,今日一看,却是所言不虚呢!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好好的来谈一谈这合作的事宜吧。”
既然要办正事,纳兰月痕此时也是收敛起了脸上那习惯性的笑容,将手中的折扇放到了桌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