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命下人们赶紧扶着两位公子打道回府,李长卿朝着太子福了福身子,就要离开——
怎知太子尖细的声音,带着似喉咙深处发出的沙哑,悠悠开口说:“爷记住你了。”
“太子爷,香香姑娘……。”有个侍卫盯着那两团弹跳的圆鼓鼓的肉球,又见其楚楚动人,泪眼婆娑的香香,不知死活的上前一步问道。
轩辕迦连瞧都没瞧一眼,像赶苍蝇似得,挥了挥手,不耐烦的随口说:“拖出去喂狗,扰了爷的兴致,给爷带几个好货色回府。”
香香听到这话,苍白的脸没了一丝血色,脚踝处已经渐渐青肿起来,衣服也顺着身子的颤抖滑落下去,那侍卫得了太子的吩咐,在将她拖出去的时候,狠狠的趁机捏了一把那胸前的一抹圆润,紧接着捂住了她的嘴。
香香疼的闷哼一声,簌簌簌的眼泪便绝望的流了出来。
不消一刻,便听到外面大街上,一群恶狗凶残的叫吠的声音,不久,便有鲜嫩的血腥弥散在空气中。
李长卿看到香香的下场,眼皮连抬都未抬一下,只是转身离开了花满楼。
轩辕楚看着李长卿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个女子,竟然至始至终都未曾正眼瞧过自己,轩辕楚俊逸的眸子,棱角分明的五官,墨黑的眼睛里含着冷肃的深思,一股沉稳中带着内敛的光芒,在这个花满楼中散发出摄人神魄的光华,周围一切瞬间黯然失色。
李长卿一步一步走出花满楼,背后那带着探究的眸子似一道尖锐的光穿过她的身体,沉静的眸子,斑斓无波,感受着那来自身后的锋芒。
李饶一路气息很低的回到了府里,一到府里就要家法伺候。
李老太太嫌着两个孩子受了惊,死活给挡住了,让赶紧找了大夫过来瞧瞧。
李长卿一直默不作声,只是脸色焦急的看着那个被忘记在角落里面的李长宏。
看着整个大厅忙进忙出的丫头婆子姨娘们,唯独没人注意到那个蜷缩着身子,抱住双腿,可怜兮兮的坐在地上的李长宏。
不禁走到跟前,蹲下身子,命了青莲取来桃树林中的那个男子扔下的极佳的伤药,细心的为他抹在嘴唇,脸颊,耳背的伤口处,又见他使劲的捂住膝盖,不禁使劲伸手拽开,揭开衣衫,便瞧见了那肿了一大块已经冒出青黑色脓包的膝盖,微微一愣。
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双原本就漆黑明亮的眸子,灿若星辰,此刻还是忍不住落下几滴泪水,似小扇子般密密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沾染了溢出的晶莹的泪珠,就像碎玉似得,让李长卿的心痛了一下。
握住膝盖一侧的手,指甲几乎要陷入李长宏的腿里,眼中那未及掉下的泪珠,被那熊熊的烈火燃烧着,几乎要爆发出骇人心脾的刺眼光亮。
李长宏先是缩了缩身子,看着面前这位一直对他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嫡姐,她白皙的肌肤在亮堂的大厅中近似透明,眉间的关心陡然分明,不禁伸出小手握住了李长卿柔软无骨的柔夷。
李长卿感受着手背上那略带湿润的手心,手一松,便朝着李长宏眨巴眨巴亮亮的眼睛,随后略装轻松的轻咳一声。
“把这药赶紧上了,过几天便会好起来,以后可要注意身体,别乱跟着长谋出去惹是生非了。”李长卿边伤药边絮叨。
李长宏木讷的点点头,看着伤口被干脆利索的处理好,才被李长卿令青莲送回了他的屋子。
伸伸腰,才觉睡意袭来,也回屋休息去了。
而李饶一晚无眠,第二天本想教训李长卿,结果朝中事务繁忙,加上他亲口说送太子美艳女子,连着几天都忙得不可开交起来,那晚发生的事,自是没来得及惩罚。
李长卿正好得了空,在自己的小屋子养起伤来。
虽说伤口因着那晚动作大,有些拉扯,但是那伤药却也是出奇的好,用了不到三天便已经结痂生出新肉来,那个伤疤也在慢慢的恢复。
这段时间,李长卿才从青莲口中得知大哥李长勇是去了边疆守卫,几年也回来不了几次,因着大哥性子沉稳,又自小被母亲送出去学师拜艺,跟着二舅舅征战沙场,却也是屡屡获战绩。
魏嬷嬷回家探望生病的老母亲了,魏嬷嬷是跟了母亲的老嬷嬷,如今已经四十多岁了,而她的老母现年也快七十高龄了,以前是叶国公府里的老家生子,后来跟了府里的一个管家婚配后,生了女儿魏嬷嬷,因着年事已高,叶国公家便在上京的郊外找了一间农舍,每三个月定期拍丫头带些东西过去照顾一下。
而魏嬷嬷自从来到李府,因着家规,却是很少出去的。
听青莲说,这次魏嬷嬷回家服侍照看老母亲,也是得了李长卿的应许,而此前,李长卿是必须请了王如珍,待她禀了李老爷之后,才准了魏嬷嬷外出半月的。
李长卿养精蓄锐期间,一直命青莲注意王如珍那边的动静。
这期间,李老太太也是命人送了些伤药,毕竟这颗棋子在李老太太的眼中可是块鲜肉,不能就这么白白丢弃掉的。
王如珍自然不甘心女儿禁闭不出来,听说每晚上都是哭哭啼啼的闹得李饶不安心,这几日竟然一直呆在柳姨娘那边。
王如珍现在虽说是个姨娘,却也是李长卿的母亲生了二子去世之后,俨然代替了大夫人的位子,后来也是获准了李饶的点头,府里基本上都心知肚明的叫王姨娘为二夫人了。
又是几日,天气越来越热,李长馨也从柴房放了出来,魏嬷嬷如期回到了家中,只是微肿的双眼,让李长卿是心疼不已。
“这是怎么了?”
“老奴让小姐挂念了,母亲不幸还是去了,这几日,已经安葬了,多亏了叶国公,派人送了好些下葬用的东西,还叮嘱老奴安心安葬老母,要老奴尽心尽力的服侍小姐。”魏嬷嬷身子高大,许是自小做奴才的缘故,这身子骨竟比府里的男家丁还要壮实。
“嬷嬷安心休息,待过几日,我去外租家的时候,随我一同前往,也可当面向外租表示你的谢意。”
魏嬷嬷一听,当即跪倒在地,磕了几个响头,不停喊谢。
“快别这样了,以后嬷嬷就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也亏嬷嬷照顾我们姐弟三人,才不至于遭受迫害,以前的事,我大概也都明白了,再也不会做令嬷嬷伤心的蠢事了。”
魏嬷嬷昏暗的眼睛一亮,高兴的说:“小姐知道就好,这府里都是些妖魔鬼怪,小姐一不小心就会受到责罚,受到迫害,大少爷现在跟二爷在外,老奴还是放心的,就是小少爷,现在一点都不听话,总是被二夫人哄骗着,也不知二夫人安得什么心?”
李长卿莞尔一笑:“能安什么心,肯定不是什么好心了。这几日,虽说府里风平浪静,却是暗流涌动,嬷嬷和青莲这阵子就给我打探下前院的消息,有什么事情及时禀报给我便可。”
正说着,外面便有一人提了剑闯了进来,嘴里不停的喊着:“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