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睫毛翘起,忽闪了两下眼睛,自己揭开了盖头。
“水。”扫了一圈,眼神茫然无光,吓了双陌一跳。
但双陌很快恢复常态,眉头微微跳动两下,转身倒了茶水,指甲弹了弹,随后端给她,:“姐喝吧。”语气谦卑恭谨,毫无破绽。
轩辕灵珠喝了两口,微微皱了皱眉,“苦。”
“别急,姐,我去给你取个枣去去苦。”着从旁边鸳鸯戏水的金色瓷盘中取了两颗红枣递给她。
轩辕灵珠接过去,吃了几口,才觉口中的涩味消失。
但很快的,她觉得很困,意识慢慢有些模糊,抚了抚额,只觉面前的婢女越来越模糊……
双陌将她扶好靠在床柱上,然后盖了盖头,静静的站在一旁。
李长卿跟着寒征从地道中一直走了出去,不知走了多久,就看到了一辆黑色的马车。
听歌站在一旁,叮嘱道:“姐,你和白公子先走,会有人保护你们。爷了,不管发生什么时候,姐都不要再回来。”
“他什么时候走?”李长卿抓住听歌的胳膊,焦急问道。
“很快,等双陌好了,带她一起走。”听歌顿了一下,回道。
李长卿蹙眉,听歌在谎!
“好,我们先走。”着便和白如歌上了马车,听歌看到他们离开后,才放心的往回赶。
这个暗道出去一直通往后街的一家宅院,李长卿就是从宅院外面的坐马车离开的。
听歌并不知道,马车从拐角处消失后,便停了下来。
太子府内。
李桑榆被顺顺利利的迎到了太子府门口。
相比寰王的吉时,宁天赐的就晚了一个多时辰。
热闹的场面不逊色于寰王府。
帝后二人参加完这边,就去了太子府。
宁天赐的心情如明媚的太阳,暖暖的,丹凤眼从接到了新娘子开始,就一直含笑着。
热闹喧嚣的场面,时不时有几个调皮的孩子跑进跑出,喜轿已经停在府门口,高大俊逸,清凌有致的男子,站在门口,嘴角含笑,目光温柔,即使下着细细春雨,天气中微微带了冷意,可依然,淡笑如春。
就在宁天赐伸手抱上李桑榆柔软的身子,转身准备上台阶的时候,却有一个孩子不心撞到了正随皇上进去的皇后身上,“啪”的一巴掌扇在了孩脸上,一下子将只有五岁的孩子扇滚下台阶,借着惯力又滚了几圈,停在了宁天赐的脚下,可见皇后这掌力道之大!
孩子因为疼痛,“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顿时,众人惊呆了。
唆啦声都停了下来,周围一片诡异的气氛。
李桑榆一直被红和刘奶妈照顾着,迷迷糊糊的睡着,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可现在躺在一具温暖的怀抱中,很暖很柔很舒服,不由蹭了蹭额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眼皮都懒得抬。反正头上有个什么东西挡着,也乐的自在。
可就在她享受这难得的舒服时,顿觉抱着她的人身子一僵,冷气骤起。
吸了吸鼻子,一只手紧紧抓住宁天赐的胳膊,微微冒出汗渍。
“别怕”轻轻低语。
许是被这磁性的声音吸引住,木讷的头,手便松了一些。
慕青很快就抱起孩,交给慌忙上前的一个官妇。
“慕青,扶母后回宫。”宁天赐冷冷的吩咐,并不惧怕的对上皇后愤怒的眼神。
南帝若有所思的看了两人一眼,突然大笑道:“皇后,忍着,朕知道你养育了太子这么多年了,心里自是有些不舍,也别拿孩子撒气了。”
皇后自知刚才的动作有些失控,况且是在太子府门口,面色顿时有些尴尬。
咳嗽几声,打破这种压抑的气氛,“本宫失礼了。”
着走下去,可脚下突然一绊,直愣愣的扑向宁天赐。
李桑榆被这种猛地一来的寒风吹起了喜帕的一角。下意识的转过头,瞧见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身子一抖,伸手紧紧抓住宁天赐的领口,“啊——”的大叫一声,面露惊恐。
声音如兽,带了低吼和凄厉,冲破云霄,蔓至更远。
帕子跌落,一张惨白脸露了出来。
宁天赐下意识的身子后退了一步,感受到胸口的压抑,却依然大掌紧护她。
而皇后因为宁天赐这一闪,整个人便扑倒在地。
地面湿滑,这摔下去可不轻。
众人再次被惊呆,可看到气势汹汹的皇后起身后,扫了周围一眼,顿时噤若寒蝉,继而目光落在了李桑榆的身上。
“好,好,好!”三声“好”字出口,便已经脸色睁红,满面泥土。
转身,朝南帝:“臣妾身子不舒服,求皇上开恩,先行一步回宫了。”
南帝老眸眯住,头,便先去了太子府。
“我不会让你如意的。”低低的声音,恶狠狠的声音从李桑榆的耳畔传过,宁天赐的脸就白了一下。
李桑榆看到皇后那阴森的眼神,再度撕叫一声,便昏死过去。
“桑……月霞!你怎么了?”使劲摇了摇胳膊,也顾不得什么,连皇后瞧都未瞧一眼,慌忙抱了进去。
皇后咬牙切齿,长长尖锐的指甲扣住手心,顿时混合了雨水泥土的血便渗了出来。
“太医,她怎么样了?”宾客都在外面等着,可李桑榆却依然昏迷不醒。宁天赐不知她刚才看到了什么,为何会突然惨叫?一直都在怀里是安静的,乖巧的,可——
想到这里,眉头死死皱起,刚刚,似乎是盖头掉下后,她似乎看见了什么才这样的?
不由闭上眼,将刚才的画面从脑海中过了一遍,似有灵光闪现,可又有些不确定……,或许,皇后吗?
盯着她惨白的脸低语。
“侧妃脑中似有淤青,许是之前受过什么刺激,今儿许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或者不想看的,再度受刺,引发病情。老臣开药尽快服下,过会儿就醒了。”
宁天赐心里一冷,“能不能诊断出这个刺激有多久了?”
老太医摸了摸胡子,搭脉再度确定了一下,“怕是有个三年左右了。”
三年?
三年前不是他像她提亲的那年吗?
她受了什么刺激会让她如此害怕?
宁天赐不由心中凌厉。
太子府发生了这事,本是可以不需拜堂便如洞房的,可宁天赐坚决不肯,一定要推迟到侧夫人醒来再行拜堂之礼。
而寰王府,轩辕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闭目养神。
“毓德王,来,本王敬你一杯。”着从旁边拿起酒盅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