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难道让你在此等候我的人,只是闹着玩的吗?”李长卿侧身,瞧着庄家,不疾不徐的冷声问道。
此刻,夜风蜿蜒,月华似水。
月光照在李长卿洁白的脸上,就像染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庄家抬头望去,额头的汗水冒得更厉害,只是一记眼神,便让他半响不敢说话,只能弯腰,恭谨的走到前面,为李长卿带路。
其实,很近的,循着声音也可以自个儿找到。
李长卿敏锐的听觉,并非摆设,越靠近,她的眉头就皱的越紧,步子也加快了一些。
“住手!”直到看到一个彪悍的男子,正要抡起胳膊打那个白净的公子时,李长卿终于及时的开口制止。
那声音,夹杂着一丝冷气,似一把寒冬腊月里面冻凝而成的利剑,直直的刺向男子。
顿时,他的手一滞,转身看过去,但见一个秀气逼人的女子,定定的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眉目之间就像冷霜凝固,令他打了个寒颤,手便不由自主的放下去。
而整个大厅,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李长卿这才缓缓的走到白净公子的跟前,看着他嘴角的血丝,衔着散落的一缕乌发,黏在嘴角处,白皙的脸蛋涨的通红,肩膀的衣角被扯掉一片,露出圆润嫩白的肩膀来,只见他脸上蕴慢揾色,用手紧紧的抱着身子。
“让你受累了。”
李长卿用手轻轻环住他的肩膀,低头安慰。
白净公子慌乱的抬起头,对上李长卿温和的目光,心里渐渐平复下来,慢慢的神色恢复正常。
周围的众人,都是一些鲁莽粗心的人,如今看到这个衣着华贵的小姐,竟然这边亲昵的抚慰一个公子,便忘了刚才的那声呵斥,顿时起哄起来。
“小姐……。”
白净男子终于忍不住了,出声轻轻的喊道。
李长卿点点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老板”李长卿心里隐隐有些怒气,转身对站在几丈远的庄家叫了一声。
“小姐,请问有什么吩咐。”唯唯诺诺的小跑到李长卿跟前,满脸挂着谦卑的笑容,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怎么回事?”
“这——”庄家转身看了周围几个人,右眼皮不自觉的跳了几下,心里默念,左跳财,右跳灾。
啊,难道有什么灾难不成?
隐隐额头青筋绷起,想到刚刚幕后老板派人快马加鞭送过来的一副画像和一封信函,不禁身子颤抖了一下,打了个冷战。
马上正襟危站,对着周围几个不长眼的家伙怒斥到:“快滚过去告诉这位小姐是怎么回事儿?”
立马就有一个人真的连滚带爬的跪倒在李长卿的脚下,战战兢兢的说:“这位公子赢了钱,想要全部将碎银,以及首饰等等物品兑换成银票,可是数额巨大,我们不同意,这位公子便怒了,要打我们……”
“你放屁!”白净公子小脸涨的通红,嘴角的血迹已经渐渐干了,转而变成了深红色,加上气愤之极,脸上隐隐冒出香汗来。
顾不得话语粗俗,他立马骂道。
呵!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俗,不过,她喜欢,很乐见。
“明明是你们输了不给我钱,还对我动手动脚,扇我巴掌,甚至想要夺我钱财,何时是不同意了?”
气愤的语气,带着被侮辱后的胸膛起伏,隐隐看以看到胸前凸起的部分。
庄家看不对劲了,立马制止道:“下人不懂事,请小姐见谅。”
“欺负我的人了……”李长卿说着走到一个桌子旁坐下,食指稍微蜷起,慢慢的一上一下的敲击着桌子,忽然话锋一转,带着冷冽:“你说该怎么办?”
庄家立刻脸色变得铁青,发黑,就冲那跪下的人一巴掌掴过去,打的他的脸马上就肿了一大块,冲着记账的说:“这位公子赢了多钱,立马给兑现银票!”
说着走到李长卿的跟前,抱拳致歉:“刚刚不知道这位公子是您的人,请小姐见谅,马上就把赢了的钱送过来。”
“可是我的人受伤了。”食指稍微停顿,胸口隐隐有些痛传来,可能是今天过于劳累,旧疾复发,用左手稍微揉了揉,待不是很难受的时候,才微微仰起头看着低头不语的庄家。
“你们这群兔崽子,刚才谁都动过这位公子,都给我立马滚出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了!”
这话一出,只是静谧片刻,便有七八个人吓得脸色苍白的滚了出来。
李长卿侧身对着旁边的白净公子说道:“刚才他们是怎么打你的,现在你去给我打回来。”
他顿住脚步,有些为难,虽说他们可恶,可是他自己也是有些错的,至少,刚刚,他也对其中一个人狠狠的咬了几口。
“不敢?”李长卿斜目问道。
他默不吭声。
李长卿也不为难他,犀利的眸子扫了一圈,就看到一人胳膊上有一排排整齐的牙印,上面已经溢出了血迹,不由分说,走到他的跟前,就甩起一脚。
那人正趴在那里想着待会儿怎么忽悠过去,刚才他可是在那公子身上摸了个遍啊,那小身子骨,可是软的像个女人。
冷不丁被踢了一下,且那力道狠绝准,只一脚就让他感到心肺似乎要从嘴里蹦出来,猛地喉咙一丝甜腥味,随之喷了出来。
立马身子就软软的平趴在地面上,喘不过气来。
想要起身骂,谁知,对上那个深若清潭的眸子,黑不见底,毫无感情的盯着他,顿时就气馁了,像狗似的趴着,动都不敢动一下了。
“这些人,我希望庄家给我一个交代。”
说完,转身离开,只是在离开的时候,看到那个大转盘之上,那四位貌美如花的女子,不禁眉头跳了一下。
那庄家哪敢怠慢,立马将银票兑换好,整整齐齐的亲自递到白净公子手中,还多放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求着他去瞧瞧伤,别留下疤痕。
这才带着李长卿到了僻静的大厅,再次躬身恭谨的问:“请问小姐是来兑换黄鹤楼的奖金的吗?”
“不是!”
刚才李长卿大概目测一下银票的厚度,按照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来看,这个厚度,估计约莫也有个十万两了。
这可是她的第一桶金,意义非凡,且对于后面要做的事情更是锦上添花。
因为她派青莲过来,押的本金可几乎是她全部的家当,除了她大舅母给的,她把之前的贵重首饰等等都兑换了银票来赌这场比赛的。
如今赚的盆钵满满的,自然不急着取黄鹤楼这一万两黄金,她另有打算。
“那是——”庄家也是精明的人,刚才看到老板的蟠龙玉佩,虽说只是瞧了一眼,就已经心知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