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祈再度来到太子府的时候,见到了宁天临。
两人对望一眼,轩辕祈便越过他走到了床边:“怎么样?”
“只怕这手——要养一个月了。头发连肾,得养一个半月,我会开些补品。刚刚让宫女看了,身上怕是也有淤青,太子给的万灵膏用着便可,不过,这个雪莲露,让秋芷给抹上吧,两三天就会下去。”
凤逍遥着,从怀中取出雪莲露递给轩辕祈。
“好。”
其余两人脸色皆是阴沉。
凤逍遥这番叮嘱,分明就是无视太子和寰王,而让一个外朝的王爷照顾本朝的女子,显然有些不合适的。
“现在能不能动?”轩辕祈追问。
“暂时先在这里,等三天后便可以移动。”
“听歌,找四人抬,可躺的软轿。”
“是。”
不一会儿,听歌便过来了。
“都在外面等着。”
“抬进来。”
轩辕祈便要将李长卿挪到软轿上——
“毓德王这是什么意思?”宁天赐伸手挡住,身上传来滔天的怒气。
“回李府。”轩辕祈也不避让,冷冷回道。
“毓德王没听到凤仙的话吗?”
“听到了又如何?难道本王让你的母后再将她带进宫去摧残?”
“毓德王何意?”
“本王劝太子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免得节外生枝惹得旁人也不得安宁。”
宁天赐抿唇踉跄后退一步。
“太子的没错,她的身子不宜动静了。”宁天临看到完好无损的轩辕祈出现的时候,心中早就有了顾忌。
他没死,便意味着,初一可能暴露。
而他,应该知道刺杀的人,是自己。
“寰王殿下!”轩辕祈只是叫了一声,目光犹如黑夜中猎豹,逼视着宁天临移开黑漆的眸子,不敢对视。
他不再话,动作极尽轻柔的将她搂在怀中,走了一步后,回头对两人道:“她是本王的!”
出的话,一如他的人,邪魅中带了凉凉的气息,扑面而去,令两人怔仲许久。
将她放在轿子上,坐于一旁,心疼的将她的手轻轻放在手心中,连抚摸都不敢。
眼中的怒气,如暴风雨前的乌云肆虐,席卷整个轿子。
“你放心,你今日所受的苦,我会帮你一一讨回来。”
凤逍遥自是要跟着过去再瞧瞧伤势的。
进了闲轩阁,将李长卿放到床上,凤逍遥又检查了一遍才:“这手一定要注意,尽量别让见水。”
轩辕祈颔首,问:“姚夭准备带走?”
“她不回,我也没办法。”
“让她对宁天临死心。”
“……”
“卿儿这样,她也参与其中。”
“……”
“她做的事情,不能总是让你承担。郭穆蕾是,长卿是,难不成以后闯了大祸,便就是你们整个凤族了!”
“……”凤逍遥不语,黑琉璃的眸子加深,深得像没有星星的夜空。
“希望你尽快带走她,否则,出了祸事,后果便得她来承担。我可以看在和你的情分上放过她这次,但是这也是最后一次。”
“我知道了。”
轩辕祈言出必行,这么多年的交情,用在阿狸的身上,他无可奈何的叹息。
转身离开。
轩辕祈命秋芷取了舒适绸衣。
秋芷看到姐的双手,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王爷,姐没事吧。”她本是好心,若非早早发现姐不见了,准备出府求助白如歌的时候,却碰到了站在墙外的太子,想着太子和李桑榆纠缠不清的感情,秋芷便将事情告诉了宁天赐,才得以找到姐,并救下。
这也算是她的弥补吧。
待秋芷退下后,轩辕祈这才褪去她身上的衣物。
胸口细腻而漂亮的梅花,却被染上了青色。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淤青一片接着一片,烛光洒在光滑的肌肤上,泛出淡淡的青紫色,轩辕祈双手紧握成拳!
对不起,一直以来,都让你受到伤害。
真不该,让寒莺先行离开,只为了给你一个惊喜。
若我知道这个惊喜带给你的是无尽的伤害,我,宁愿,受伤的人是我!
低低轻喃,抚摸上她胸口的伤痕,将雪莲露倒几滴到食指指腹,轻轻的抹在她受伤的地方,除了脸上之外,背部,胸口,胳膊,膝盖,腿都是惨不忍睹。
他一下一下的涂抹,即便轻的几乎都感觉没挨到身上,他都可以感觉到没抹一下,昏迷中的她便轻颤一下,然后皱紧眉头。
等他处理完,天几乎都要亮了。
十五,终于过去。
盖上棉被,他将香炉搬过来放到她的手旁,端了架在炉子上的热水,将身上干净的天蚕丝的帕子取出来,试了试水温,放进水里沾湿,将李长卿手上碎布一圈一圈的去掉,当看到那渗透了血迹的布片,心便抽痛一下。
那双手,本该白皙如脂,欣长漂亮。
此刻,却布满苍痍,不忍直视。
轩辕祈将湿帕轻柔的擦拭——
“唔——,疼。”即便昏迷,可手上的痛感令李长卿撅撅嘴,嘴角勾了勾。
轩辕祈忙不敢动,俯身,目光柔柔凝视。
“那里疼?”
李长卿似可听到他的话声,手指微微动了动。
“别怕。”
“……”
“我在。”
昏迷中的女子,只觉一阵青莲的香味扑鼻而来,稳健的心跳,伴随着淡淡的气息,让她不安的心变得好踏实,薄唇缓和,紧蹙的眉头也慢慢舒展。
很舒服很好听的声音,就在她的梦里,让她无比的安心。
下意识的想要靠近,轩辕祈唇角扬起,身子往下贴近她,轻轻的蹭了蹭她的额头。
满满的呵护瞬间溢满李长卿的胸腔。
微微张嘴,想要呼吸那中腻人的幸福。怎知,柔软的唇碰到他带了胡茬的下巴,被扎的“唔”了一下,准备收回舌头——轩辕祈身子一僵,低头间便擒住她的丁香舌,加深了这个吻。
轩辕祈怎肯放弃主动挑·起欲yu火的妙人儿,昏迷中,只觉她的唇被一道温暖给覆上,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挑逗着。
挑逗着她的舌与他一起轻柔舞动。
“唔--渴--”
突觉嘴边一凉,空荡荡的难受,眉头颦起,下一刻,一股暖暖的清水便流了进去。
李长卿像是出于一种意识,抑或是一种身体的本能,总之,也不上来是什么,猛然吮吸了起来。
沉沉的目光,就像染了斑斓的色彩,闭上眼,一同舌舞。
李长卿这么一睡,便是三天。